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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樱同人)合卺(32)+番外

作者: 冰心横世态/冰心横世態 阅读记录

早在佛狱未被天都打败之时,太息公早已有异心,只是一直潜伏着等待时机,想取代咒世主,成为最高的领导者。未料佛狱对天都的和亲之计,竟为佛狱引来灭亡。

佛狱灭亡後,太息公暗中召集了许多流亡在外的佛狱百姓。

为了防止咒世主得知她有异心,虽然身死亦不会放过她,太息公在离开前还是依着原先的计画,命人将所有因为这场战争而死的人全部葬至青龙山,又替咒世主施下邪术,使所有葬在青龙山的人都必须跟随咒世主。

楔子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一般,以阵法封印青龙山,避免百鬼下山祸世。

确定咒世主他们无法脱出楔子布下的阵法後,太息公便安心的渡海而去。

「让所有的人无法离开你,不是为了让你拥有数万鬼军可以使用,只是为了替她省却麻烦而已。」

枫岫在心里摇头,『真的是众叛亲离了。』

看着咒世主忿然不平的神情,得知真相後的痛苦,似乎在一瞬间淡了去。

「枫岫,交给你了。」

枫岫接过身体的主控权,抽出收进袖袋里的羽扇,手结法印,低声诵念着咒语,一面挥动羽扇画出强制抽离魂破魄的咒印。

一阵刺眼的光芒,自咒印中透出,无法控制的被强制剥离寄附的躯体,咒世主愤然大吼:「楔子,本座不会放过你,本座一定会再…」

未完的话,在骤然拍上的一掌下中断。

手按咒世主的天灵盖,枫岫低垂眼眸,急催咒语,无数闪烁着金光的咒文随着诵念,浮现在半空中,化成一条长链,紧紧困缚着咒世主,拉着他往无间沉陷。

凄绝的惨号声,瞬间划破天际,持续了数秒,才吞噬在轰然落下的雷声之中。

在咒世主消失在眼前的刹那,充盈在四周的哀号声骤然止息,原本揉在雨水里,浓重的腐臭之气,亦瞬间消散。

寒烟翠仰首面向天空,闭着眼,沉淀思绪,半晌,才撑着伞,缓缓走向枫岫解开困缚的咒术後,茫然的瘫坐在地的迦陵,微弯身,朝迦陵伸出手。

「走吧。」

仰首注视着寒烟翠唇畔缥缈的浅笑,迦陵闭了闭眼,脱出寄附的躯体,握住寒烟翠的手,藉力站起身。

扶着被计都刀砍伤的迦陵,寒烟翠回过身,朝拂樱微笑的一颔首,迦陵虽然表情僵硬,还是略点了下头。

「好好保重。」

知道拂樱的性子,一遇上太过感性的场面就不自在了,枫岫以羽扇半遮俊容,回以颔首,代替拂樱答道:「愿你们下一世幸福安乐。」

寒烟翠报以轻浅的一笑,轻转手中红伞,雨中的身影越来越淡,渐渐的消失在大雨之中。

纠缠千年的恩怨,到此,总算彻底画上句点。

目送寒烟翠与迦陵消失在面前,在雨中又站了半晌,枫岫抬起手,轻抚着冰凉的脸颊,低声道:「回去休息吧?」

拂樱回过神,『嗯。』

走回廊下,拔起计都刀,一手提刀,一手撑扶着凯旋侯的屍身,缓缓往前走。

「正经事办完了,回去後你想先做什麽?」

或许是终於彻底解决了纠葛前世今生的事,一整夜消耗体力的缠战,随着心情放松,疲倦渐涌而上,拂樱有些意兴阑珊的回道:『看尚风悦他们有什麽事需要帮忙。』

「确实应该帮忙收拾。然後?」似乎隐含着某种期待的问话。

『洗澡吧…你又想做什麽?』

「唉啊,好友这样说就是误会枫岫一片好心了。我是会趁人之危的那种人吗?」

『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带着警告意味的低语。

「你好好休息,沐浴的事就让我代劳吧?我不介意…」

拂樱无力的抚额叹了口气,「闭嘴。」

「好友?」混战之中,原本前仆後继涌上的恶鬼,在後殿突然响起的惨号声後,一个个神情茫然的调头离去,尚风悦扶着混战中受伤的剑子,正打算前往後殿一探究竟,却见拂樱一脸无奈的走出前殿,正想趋前问个清楚,却听见拂樱低喝了句「闭嘴」,一时怔然。

看着神情错愕的尚风悦,不好向尚风悦说起他和枫岫为了转换心情的玩闹对话,拂樱轻咳了声,「雨很大,我们快回去吧!」

尚风悦回过神,又上下打量了拂樱一眼,见拂樱神情平常,才放下心,「嗯。」

第十七章 黎明之前

婉拒了听说枫岫想替凯旋侯整装後,想帮忙的香独秀,要他和尚风悦专心去忙伤者的照顾,拂樱便独自带着凯旋侯的屍体回到屋中。

将身体的主控权让给枫岫,拂樱安静的看着枫岫褪尽凯旋侯一身残破的喜服,将屍身平放在浴缸旁的地板上,以冷水沾湿棉布,自额际开始,逐一仔细的擦拭。

褪去邪气後的凯旋侯,长发退去了妖异的墨绿色,回到泛着粉色光泽的雪色长发,邪气充盈时浮现在眼下的咒印也消失无踪,平展的眉眼,安祥如睡,只有因为毒发身亡所以显得异常红艳的唇,凭添上几分凄凉的艳色。

虽然屍身不腐,但是毕竟是已死之身,皮肤毫发皆脆弱,枫岫尽可能放轻力道,小心翼翼的擦净凯旋侯身上的所有脏污,一把抱起凯旋侯,走至三楼,替凯旋侯重新穿上一身红艳的祭服,而後执着木梳,仔细梳整战斗中散了凤冠的长发,以桃红色的发带束起。

自整理屍身开始,枫岫便沉默不语,拂樱亦不开口,一直到将凯旋侯的仪容整理妥当後,枫岫才问道:「不问我为何这麽做吗?」

『你不是已打算主动告诉我?』

枫岫微微一笑,「这是你当年的愿望。」

拎着酒瓶,倚在栏杆旁看着廊外凋零了一地的樱花,已有几分醉意的拂樱半眯美眸,似真似假的说:「若是它日吾比好友早死,就劳烦你替吾洗净一身尘污了。」

正坐在长廊另一侧的枫岫,以羽扇半掩俊容,「如此诅咒自己,真不像吾认识的,为了生存而拚命努力的你。」

「虽然不符合吾的性格…但是吾还是很清楚,清闲才是保命之道。」拂樱随意搁下手上的酒瓶,扶着栏杆,摇摇晃晃的撑起身,甩去脚上的鞋袜,赤足踩上刚下了场雨,通往樱树的冰凉石板,步伐不稳的缓缓往樱树下走。

不放心的起身亦步亦趋的跟着拂樱往前走,见拂樱一个踉跄,枫岫连忙扶着他,拂樱却甩了甩衣袖,几乎将因为酒气上冲,难耐热意而松开的衣襟甩下肩头,枫岫只得放开手,想替他穿整衣衫,拂樱却抽回手,一头磕在樱树上,以着几如梦呓的低语轻喃:「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蓦地低低轻笑了起来,而後越笑越狂放,甚至无法稳住身的往後坐倒,枫岫连忙一把抱住他。

过去邀过拂樱喝了几次酒,拂樱总是浅酌即止,今日不知是何缘故,突然放纵自己一盏又一盏的饮,甚至似乎嫌不够痛快,乾脆摔去酒杯,一瓶接着一瓶的喝,把枫岫放在架子上的数瓶酒也全拿了下来,从书房内一路喝一路把空的酒瓶摔了出去,直走至僻静的廊角,才肯停下脚步,却依旧不肯放下手上的酒。

当时才相识数个月,枫岫对拂樱的了解尚不够深,只知道拂樱是个性子要强,有着比同年龄的人多了太多必须操心之事的少年。虽然因为他发现了拂樱以着几近长袖善舞的外表掩藏不住的稚气,所以常常故意和拂樱说些不太正经的玩笑话,令拂樱又气又恼的拆了平日的伪装,微红着脸颊反唇相讥。这样子逗弄拂樱,除了觉得有趣之外,是他也想藉此多了解这个来自於佛狱的少年。

但是拂樱虽然随着两人的互动频繁,知道他并无其它目的而放下了大半的戒心,却仍是不曾卸下下意识的防卫,两人看似可以口无遮栏的说话,其实一接触到敏感的话题,拂樱便会立刻转移话题避开。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高,不过枫岫还是依着拂樱低喃的句子,好笑的问着软倒在怀的拂樱,「你失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