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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樱同人)合卺(33)+番外

作者: 冰心横世态/冰心横世態 阅读记录

拂樱微抿了下因为酒气而泛红的绦唇,用力按倒没有反抗的枫岫,支起手肘撑在枫岫的胸前扶着额际,俯下丨身,醉眼迷蒙的嗤笑,「吾…怎麽可能失恋…」

将拂樱透着几分憨态的举止看在眼底,知道他确实是醉得厉害了,枫岫好笑的随口回道:「真是好大的自信。不过…依好友的才貌,能让你心系之人,应也不难倾心於你。」

拂樱倏地敛去了笑,「没有这回事。」

见拂樱骤然变了脸色,原本的玩兴顿时失了味,枫岫心情复杂的问道:「你真的失恋了?」

拂樱没有回答,只是放平了撑在枫岫胸前的手,乾脆趴在枫岫的胸口,「枫岫…」

「嗯?」

「这个世上…真的有可以相信的承诺吗?」

「当然有。吾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

「哦?」

和拂樱对望了一眼,枫岫笑道:「你一会儿要是醉死了,吾保证一定会很有良心的将好友送回房,绝对不会让你露宿在树下。」

拂樱闻言,趴在枫岫的胸口低低而笑。

震动心口的轻笑,与隔着单薄的春衫在胸前随着发笑的轻颤而摩挲的柔软长发,充盈在怀酒香也掩不住的淡淡幽香,仍带着寒意的春夜瞬间温暖了起来。

敏锐的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暧昧了,怕是再这样玩闹下去,拂樱醉极了没有分寸,若是情况失控了就不好了。枫岫撑坐起身,扶着仍趴在他的怀中的拂樱,「吾送你回房。」

已在睡醒边缘游走的拂樱没有异议的任枫岫一把抱起他,直到枫岫走进房,弯下丨身将拂樱放至床上,替拂樱褪了外袍,又端了盆水来替他擦净脚上的尘泥,将拂樱的双脚平放至床上,并抽起薄被替拂樱盖妥,正想离开,拂樱却突然扯住他的衣袖,一把将没有防备的枫岫扯得仆倒在身上。

几乎是贴在耳畔的绦唇轻启,轻柔的低唤直搔入耳,染红了枫岫的耳廓,「枫岫…」

浑身无法控制的随着瞬间上升的热意一僵,枫岫屏住瞬间紊乱的呼吸,克制着想抱住拂樱的欲望,不敢稍有动作的覆在拂樱身上半晌,才轻扯回自己的衣袖,无声无息的走出房内。

原本闭着双眼看似已陷入沉睡的拂樱,在枫岫走出房後,浓密似扇的眼睫缓缓掀起,露出根本不见醉意的剔透眼眸。

随着枫岫的回忆,看到了昔时的情景,也忆起了当时复杂的心情,拂樱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为了自保,他练就了异於常人的酒量,难以喝醉,更无法醉太久,倒是有一身装醉的好工夫。

当年即使明知不可,却无法控制想靠近枫岫的欲望,那夜偶然触景伤情的想起了已再也不认得他,神智全失的母亲,想起了自己拚尽全力却依旧无法改变的命运,抱持着几分藉酒装疯的心态,故意打破防线,几同玩火一般的去挑弄虽然嘴上常占他便宜,却不曾真的有过逾礼之举的枫岫,抱持着几分自己也厘不清的恶意。

虽然经过数个月的相处,心里也知道枫岫和其他为了武经遗诏而来的人都不相同,不同於刻意隐藏自己的众人,争取武经遗诏的用意不为己的枫岫显得非常的坦然,但是越是如此,越是显得另怀用意的他似乎非常的卑劣。虽然正是因为枫岫的坦然与闲适才让他不由自己的被吸引了视线,却又无法控制的在心里恼恨着这样的枫岫,恼恨着明知应该远远的避开,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去找枫岫的自己。

在遇见枫岫以前,他根本不相信世上有一心为他人着想的人,生长在火宅佛狱之中,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牺牲他人,是他早已司空见惯的情况,但是枫岫却与他熟悉的人都不相同。

若是枫岫控制不住的趁他醉得神智不清时占他便宜,那麽…也许他就可以不再如此无法控制的受到枫岫的吸引了…

但是枫岫却什麽也没有做。

甚至是在师尹刻意安排的误会,趁他小憩之时在香炉中加了具有安眠效果的香料,褪了他的外袍,更解开他的衬衣,枫岫也只是替他重新将衣衫穿上。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看走眼,枫岫确实是个品行端正的君子,但是他却没有半点欣喜,只有更痛苦的挣扎。

明明知道两个人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也知道不该与枫岫有太多的牵扯,但是他还是无法控制的深陷,甚至让原本终生无意离开深山的枫岫,为了寻找他而下山,踏入袭卷红尘的战火之中。

一夜而醒,发现枕畔的人已失去踪影,并见到了案上留下的纸条。

自与拂樱相识,便知道拂樱的出身特别,在两人的关系日渐亲密後,拂樱曾向他说过不少儿时的事,也说过前往学海的原因。当时他便已有佛狱终有一日会找上丨门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他以为拂樱愿意嫁给他,是已相信他,愿意让他陪着自己面对佛狱,拂樱却还是选择一个人承担一切,悄然离开。

究竟佛狱是怎样的一个地方,让拂樱忌惮至此?

想着拂樱尚在学海时,每每注视着粉樱时,隐藏在眼底抹不去的痛苦,以及每日挂在脸上,温雅微笑驱不走的,眸底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和寂寞。不管必须付出什麽做为代价,他都想将拂樱带回来,回到在山居里忘弃一切,能够打从心底开怀而笑的时光。

打定主意後,枫岫便离开隐居的山居,前往火宅佛狱四处打听拂樱的下落,顺道藉机了解火宅佛狱的情形。

刚到佛狱的第一年,佛狱的国力仍颇为衰弱,因为每年必须进贡给上天境一大笔的献金与献礼,所以佛狱的税赋极为沉重,许多人缴完税後几乎所剩无几,因此难以维生,只得出卖色相。走在大街之上,不时可以见到路过的男人或是女人,大剌剌的盯着过往的来人直瞧,只要被看的人对上了他们的视线,便立刻走上前讨论价钱,转眼就勾肩搭背的往暗巷里走了。

四处寻找对象出卖色相的人,不分老幼,甚至有看起来才十岁左右的孩童,在与同伴玩闹间摔了一跤,枫岫好心的上前扶他一把之际,紧握住枫岫的手。

「大哥看起来是外地人,想要什麽,吾可以帮你介绍,事成了只要给我三文钱就可以了。」

「不用了…」

不等枫岫将话说完,男孩露出了颇为世故的笑容,「不然若是要吾也可以,只是那就要请大哥付给吾二十文钱了。」

惊讶的看着浑然不觉自己说出的话有多麽令人震惊的男孩,枫岫一时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其他的孩童却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推销着自己。

「阿南太贵了,吾只要十七文钱就可以了。」

「如果是大哥的话,吾可以破例只收十五文钱…」

「你就不怕回去被你娘打吗?这种赔本生意也要做!」

「上次税吏赶着要钱,还少了十文钱,娘翻遍房子怎麽也找不着,就拿自己抵了…」

无法也不忍再往下听,趁孩童还在争论间,枫岫连忙匆匆转过身就走。

花了一年的时间在佛狱里四处打听,都不曾有人听说过拂樱,问起拂樱的娘,也没有几个人听说过,都只说首都里的花魁光是见一面就要二十两银子,哪是一般人见得到,更不知究竟是谁。

佛狱每一位领军出战的将军都有封号,并不使用真名,拂樱因为非常厌恶父亲,从来不曾提起过父亲的名字和封号,再加上因为连年不断的战事,佛狱的武将都不在国内,想见也无从得见。

在佛狱待了一年後,国际间的情势有了变化,过去一直处於挨打地位的佛狱,在突然窜起沙场的鬼面将军的带领下,连连打了近百场的胜仗,咒世主长期以来潜伏在台面下的野心,掀去了掩饰,开始大肆侵犯邻近的各国,吞并了数个小国,并且断绝多年对上天境的进贡,又开始严加监控每一座城,所有来自外地的人,一举一动都在严密的监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