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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樱同人)合卺(49)+番外

作者: 冰心横世态/冰心横世態 阅读记录

「他,是谁?」

冷吹血连忙揖身道:「月族的二皇子,火狐夜麟。」

罗喉沉默了片刻,旋过身,在冷吹血准备下格杀令之际,沉稳的嗓音逼退冰冷的寒风,低低响起,「让所有的人退下,唤他进来。」

(中)

原本已做好必须一路闯至罗喉帐中的准备,未料冷吹血却突然传令,要他单独进入大帐与罗喉一谈。

他来找罗喉是为了兄长,罗喉又为何想找他谈话?

自从成为天都的俘虏后,冷吹血从来没有给过他们好脸色,总是仗着在军队里的位置,指挥东指挥西,似乎天都的军队也有默契,总是对败国的皇族特别刻薄,若有粗活总是落到他们的身上。这几日受够了冷吹血颐气指使的模样,他也不想与冷吹血多谈。

不管罗喉到底有什么企图,既然连死亡对他而言都不具威胁性,还有什么足堪畏惧?

走入帐中,一个月前曾在战场上短暂交手的人正坐在椅上,卸去了当日对战时黑色的法袍,一身金黄色的战甲,折射的光线在白皙的俊容织就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刺眼得令人难以逼视。

战场相见时,罗喉戴着面具,当时依罗喉魁梧的身形判断,他以为交战的对手应该生得一张方正粗犷的脸,却未料罗喉竟有着极为斯文俊美的容颜。

「你为何事而来?」

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响起,拉回了夜麟短暂游走的思绪。

「吾希望你能让大夫替吾的兄长诊治。」

「不管你们需要什么药草,军医都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听出了罗喉话中的拒绝之意,怕罗喉就此打发他走,夜麟心急的喊道:「那不够!」见罗喉抬眸看了他一眼,心知自己太激动了,夜麟深吸了口气,压制住面对眼前人时无法克制的些许慌乱,沉声道:「他的伤势沉重,再加上天寒,已经高烧八日…已不是乱投药可以救治,若是再不给大夫诊治,就只有死。」

「嗯。」

这是什么反应?

等了片刻,没有等到罗喉再开口,虽然心知有求于人身段必须再放低些,但是心繫银血的状况,夜麟仍是忍不住扬声道:「你的决定?」

罗喉停下手上的笔,不紧不慢的淡淡道:「你应该知道,在天都的军队里,一切要求平等。」

「吾知道规矩…」夜麟一咬牙,「只要你救他,吾愿意用吾的命交换。」

「吾从来没有想过要你们的命,无论是你的兄长,或者是你。」罗喉以着淡漠的语气提醒,「更何况如今你们是天都的阶下囚,要你们的命,对吾而言,易如反掌。」

心知罗喉所言是事实,自己眼下根本没有与罗喉谈条件的筹码,但是他却不甘心放弃。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长死在眼前!

「若是你没有其它的话要说,可以离开了。」

「你要吾做什么…做什么都好,只要救吾的兄长…」出生在皇族,从来不曾有过求人的经验,更不曾如此低声下气,夜麟紧咬着牙,强抑着心底的羞辱感,「吾什么都替你做,任凭你处置。」

「月族的二皇子…」罗喉站起身,手负于背,慢慢踱至夜麟的身畔,面无表情的审视着紧绷着俊容,虽然有求于人,但是眉眼之间傲气依然的青年,慢条斯理的说:「权力、黄金、美女…所有你能给予吾的东西,吾都已经有了,你还能拿出什么与吾做交换?」

注视着面无表情的罗喉,想起了前日与同样是败国皇族的玉秋风在溪边偶遇时听见的话,他的脸色顿时微微发白。

玉刀爵不敢置信的扬高音量,「罗喉拒绝了妳?」

玉秋风美丽的容颜闪过一丝无奈,「…他说他不需要女人。女人太脆弱,而他对于脆弱的事物毫无兴趣。」

「难道他喜欢男人?」

不知是谁提出这个问题,但是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回答。

挣扎了半晌,眼看罗喉已旋过身,欲走回案前,夜麟硬逼着自己开口:「只要你救他,吾…就将尊严…给你。」

罗喉停下本欲迈出的步伐,沉默了半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吾…」忍着想自尽的冲动,夜麟闭上眼,豁出去的低喊:「吾只想要一个答案!」

罗喉回过身,看着一脸捨身就义的夜麟,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在夜麟几乎想夺门而出之际,沉声道:「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吾的身下。」

出乎意料的回答,令夜麟短暂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回过神后,瞬间怒火直冲而上,「就算你想拒绝吾,也无须用如此憋脚的藉口!」

「吾只是陈述事实。」

夜麟怒不可抑的沉声道:「你以为吾是三岁孩童,很好骗吗?」

没有被夜麟的语气挑起怒意,罗喉依旧语气平淡的说:「吾无须欺骗你。」

「吾只看到你的敷衍!」夜麟咬牙道:「吾只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救是不救?」

罗喉又沉默了半晌,以着带着嘆息的声音道:「你会为你的莽撞后悔。」

「吾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又看了夜麟一眼,罗喉没有再多说,一弹指,虚蟜掀起布帘,略低着头快步走入,恭敬的站在一旁。

「带他去梳洗。」

成功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说完后迳自回到案前坐下的罗喉,一直到虚蟜走近身畔小声的唤了句「二皇子」,才令夜麟回过神。

***

当他再次回到大帐里,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虽然时机不对,但是睽违多时的热水澡,再加上虚蟜也没有催赶他之意,仍是让他洗得颇为尽兴。

原本足堪照明整个大帐的数盏油灯皆已熄灭,只剩下一盏放在案上,褪下盔甲的罗喉,正坐在由厚厚的干草铺叠打底,再铺上厚毯子做成的床上,支手撑颐,闭眼小憩。

月族的皇子都在十六岁时经歷人生第一场性事,因为他不喜欢这个规定,再加上对皇位没有兴趣,一直嚮往四处闯盪,所以在即将满届十六岁前,他便趁夜离家出走。

从来不曾被任何人服侍过,眼下却必须由他来服侍他人。

到底该做什么?

虽然方才态度强硬的和罗喉争执,现在想起罗喉不像玩笑的神情,不知为何,莫名的开始感到些许的恐惧。

甩了甩头,强抑下心底莫名的恐慌,挺直背嵴,缓缓走至床前,原本正闭着双眼的罗喉,微掀眼帘,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份外邪魅的眼神,直打在他的身上,夜麟不由得心一颤。

两个人无言的在床前对看了半晌,见夜麟似乎没有打破沉默的打算,罗喉淡淡道:「坐下。」

完全不知该做什么,也不知从何开始,听见罗喉开口,他立刻如获大赦的匆匆坐下。

刚在床沿坐下,罗喉已俯身靠近他,夜麟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大步,几乎仰跌在地。

赶在夜麟摔下前一把将他捞进怀里,罗喉直盯着浑身僵硬,抑不住眸底的徨乱之色的夜麟,以着几乎是笃定的口吻道:「你不曾有过床第之事的经验。」

突然拉近的距离,战场上交手时已沉重的压迫感似乎扩大了不少,夜麟紧张得几乎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却倔强得紧绷着脸,「吾…吾…没有兴趣,关你何事!」

罗喉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打绕,话锋一转,似乎对于处于砧上肉之位置的夜麟突然同情了起来,「屈居他人身下,你当真甘心如此?」

被罗喉的话刺中了心中的痛处,夜麟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如果不甘愿,你可有勇气与吾一赌?」

「赌什么?」

「若是你愿意真心为吾效力,吾可以给你一支军队,让你向吾证明你的能力。只要你能得到吾的肯定,就无须再屈居于吾的身下,并且可以让月族的皇族回到故地。」

夜麟一咬牙,「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你必须尽心配合吾的任何要求,活着承受吾给予你的一切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