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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下嫁(45)

作者: 霜露白 阅读记录

在这里见到卫谏,赵承玉恍惚得很,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一时未曾反应。

卫谏是第一回见她穿得一身僧衣,一头青丝全部绑在一旁,无任何头饰,素面朝天,一时看得入迷。

了凡从藏经阁里出来,打了个哈欠,道了声:“咳咳咳!佛门净地,二位注意些行为!阿弥陀佛!”

他说完,就卷着一本经书,往斋饭堂的方向去了。

这才,两人才醒神过来,赶紧分开彼此。

“你怎么来迦叶寺了?”赵承玉低着头,未曾看他,问道。

“长公主在迦叶礼佛期间,隔绝外界的消息,京中的人都晓得这个规矩,故而,他们会有些动作,我此来是给长公主传消息的。”卫谏答道。

“京中发生什么事了?”赵承玉问道。

“不忙,长公主吃些东西,然后休息一番再说不迟,并不是很紧要的。”卫谏答道,怕赵承玉还会跌倒,便过去扶着他。

晚膳卫谏并未让赵承玉吃得太饱,只是略微的吃了些,就督促她先睡下。而卫谏则是在门外守着,怕有人来打扰了她。

他知晓赵承玉在迦叶寺里祈福会很忙很累,几乎几乎都不怎么休息。

赵承玉这一觉也未睡得太长时间,一个多时辰后就醒了。

已经到了子时,卫谏才进房中与她说:“是荣王有些异动,昨日借了入宫陪伴皇上的借口,一直在宫中留着,如今还未出宫。”

荣王府的府兵都在皇宫外候着,荣王此时谋反断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时也叫人察觉不出他的用心来。卫谏已经派人在宫中盯着荣王,刚刚宫中也传了消息来,说荣王已经安全出宫了。

“他是何用心?”赵承玉皱眉问。

“他只是在宫中缠着皇上下了许久的棋,又喝了酒,其他倒没做什么。”卫谏道。

赵承玉想了会儿,惊疑道:“他此番举措的确匪夷所思,却是一下子就将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有没有可能,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走,如此,他真正要做的事,就避开了我们的耳目?”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卫谏脸色严峻的道,他与赵承玉想到了一同去了,“看来,荣王会很快动手。”

赵承玉摇头:“不,他差一个机会。”

哪怕他已经有了凉州、幽州、朔州三地守将的支持,甚至他手上真有十万兵马,他也不敢贸然谋反,因为有她赵承玉在,这皇位不是那么好夺走。

况且此时赫连南骏也在京城,他至少会将赫连南骏调离,并且除掉她赵承玉,他才会动手。

灯烛之下,卫谏和赵承玉商议了许久荣王谋反一事,也未曾商议出什么对策来,只因两人各怀心思,对彼此都有所保留。

赵承玉的肚子适时的咕咕叫了两声。

卫谏看了看外面的静谧夜色,道:“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厨房里还有冷馒头,卫谏拿了两三个冷馒头,带着赵承玉去了寺院后山,生了火,两人坐在石头上,用木棍将馒头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馒头烤得香滋滋的。

赵承玉越发的觉得饿了。

“卫谏,今日的月色真好。”赵承玉抬头看着夜空感慨道。

卫谏抬头望了下夜空:“黑漆漆的,没有月亮。”

“明明有一丝丝的小月牙,方才隐了,这会儿看不到了。”赵承玉争辩道。

“是啊,月色好,你可冷?”卫谏关心的问道,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接下来裹在赵承玉的身上,赵承玉就靠在他的肩膀。

此时他二人,没有身份之差,在这寺院之中,享受这片刻宁静。

第48章收买宋公公

赵承玉醒来是在她的禅房里,卫谏就在里面的软榻上躺着,细眯着眼睛养神,睡意很浅。赵承玉才起身,他便醒了。

“你先前没休息好,以为今日会睡得久些,就没有让人来惊扰你。”卫谏说道,他亲自上前去,给赵承玉拿了外衣帮着她穿好。

“昨夜,是你将我抱回禅房的?可有人晓得?”赵承玉问,这儿是佛门净地,她与卫谏这般亲密,终究不好。

“就是瑾儿看到了,没有声张,你昨夜睡得很安稳,没有梦呓。”卫谏很是平常的道,好似两人之间很是亲密。

以往,他常听到赵承玉夜里梦呓,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心中思虑过多。

“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大殿中的礼佛,不能晚了时辰,对佛祖不敬。”赵承玉道,手上动作急了许多,虽未叫瑾儿进来伺候,她自己快速的梳了头发,绑好。

此时瑾儿已经着急捧了水盆进来,伺候她洗漱好。

“公主莫误了时辰,主持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瑾儿提醒。

一切装扮得宜,赵承玉就急着领着瑾儿往大雄宝殿去了,早膳也不曾用。

她此番来迦叶寺礼佛,身边亲近的侍女也就只带了瑾儿和青绣两人,赫连南丞和熊婉秋、松儿则是留在了卫府。

卫谏疾步跟着赵承玉一同去。

主持已经领着寺内僧人在大殿外等着,赵承玉到来后,歉意道:“本宫误了时辰,让主持和大家久等,甚是愧疚。”

“长公主像是太累了,无妨,一同进大殿做早课吧。”主持慈善的道,就引着赵承玉进去大殿,目光却落在卫谏的身上,问:“这位施主,看着面生。”

赵承玉笑着介绍:“这位是卫大人,朝堂中有紧要的事,他连夜赶来回禀本宫。”

“卫施主好。”主持躬身行了个佛礼,也显敬重。

昨日藏经阁的那个了凡和尚也在大殿中,他坐在偏隅一角的蒲团上,伸着脑袋往赵承玉这边看热闹,听着主持叫她长公主,一时愣在了那儿,待得僧人们都入座在蒲团上盘腿坐好,诵经起来,敲着木鱼,仍未回神。

一旁的僧人叫他:“了凡,你又犯了痴呆?”

“那女子,是长公主?”他问。

“是呢。”

了凡心中有些惆怅,他昨日当着她的面说了那么多长公主的坏话,若她是个恶毒女子,必定是要发怒责罚他了,眼下她顾忌着面子,不会对她发难,说不定等离开的时候,就会暗中嘱咐了什么人来对付他。

心中一番计量,了凡惶惶难安,今日这经也没念好。

他倒是不惧死,只是这个长公主着实让他烦闷,自她一来,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很,无法专心致志的向佛了。

傍晚时分,赵承玉的车辇凤驾就离开了迦叶寺。

看到赵承玉走了,了凡又静下心来回到了藏经阁里读佛经,连晚饭都未曾去用,还是与他略为亲近的一个僧人过来给他送了两个馒头,另外与他道:“长公主离开时,给你留了字条。”

说完,将字条交给了凡。

“天生聪慧狡黠,却凡心太燥,难得大成。”

看着这短短的一句话,了凡陷入了深思,他看的佛经比任何僧人都多,他对佛经的领悟甚至都超越了主持,可惜,他缺少一颗向佛的心。

若有了这颗向佛的心,他必定能成为高僧。

高僧,受世人膜拜敬仰,即便身死神灭,他的名讳都会留在世间,不死不灭。

赵承玉和卫谏回了京城后,荣王就带着礼物诚心上门拜访。他身后带来的还有两位僧人。

“皇姐每年这几日都会去迦叶寺礼佛,可见向佛之心,这两位高僧是本王遍寻各地找来的,想着留在卫府里,皇姐若是有什么疑问,也可随时向这二位高僧询问。

荣王身后的两位僧人对着赵承玉福身,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赵承玉问他二人:“两位可是出家之人?”

“贫僧自然是。”其中一人为主,答道。

赵承玉又道:“出家之人,以佛门为家,以四海为家,怎会受人圈养?应为天下人解惑,怎只为本宫一人解惑?本宫怕留了二位,损了二位的德行,惹恼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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