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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48)+番外

皇上并不是对皇后娘娘言听计从,而是他没有办法,初登大宝的刘彻,几乎是被孤立的,又因为革新任用儒生的事情惹怒了太皇太后,更是孤助无缘,这个时候嬴政给他了锦囊,刘彻自然百分之百的信任,感动。

然而现在虎符在手里,恐怕连刘彻自己也没觉得,他开始想要以自己为中心。

卫青虽然出身低微,让人看起来就觉得是个武将,但他上进肯习学,很多事情明白的很快,为人又谨慎恭谦,立了功不像严助一样把自己当成皇上的恩人,唯恐别人说自己走了后门才去抢功。

这样的卫青怎么能看不出来皇上的意思?

若说谁说的对,卫青也觉得是嬴政说的对,严助只是个辩才,并不能胜任司马一职。

冬十月马上就到了,太皇太后已经吩咐,这次诸侯进京,一切都要置办的妥当了,不为了少花几个钱,就想让各位诸侯都舒舒服服的,毕竟大家都散在各个封地,一年也看不到几面。

老人家总是怀旧的,太皇太后年纪这么大了,总想着团圆,一享天伦之乐,不过这深宫内院,宫廷将相,哪有的什么团圆。

淮南王身为刘姓侯,自然也要进京来,但是之前儿子刘迁似乎得罪了什么人,未免惹是生非,刘安就将儿子安置在了封地,并没有带着他,而是带着自己的女儿刘陵进京朝拜。

刘陵嘴甜会说话,在宴席之前去了一趟太皇太后的东宫,不过很不凑巧的是,嬴政正在东宫里请安。

刘陵见了嬴政,规规矩矩的请安问好,他父亲是淮南王刘安,淮南王密谋造反已久,只是没有时机,而且刘安生性多疑,没有合适的时机是决计不会出手,所以刘安和刘陵自然不会想让刘彻的孩子出生,若是个女儿也就罢了,若真是个儿子,岂不是大事不好。

刘陵打量了一下嬴政,甜甜的一笑,“哎呦,瞧瞧皇后姐姐,这身段儿,即使是有身子的人,身段儿照样这么好看,怪不得皇上这么宠爱着姐姐呢。”

她说着,转头向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您知道么,我进京的时候,听说长安城里头来了了不得了的大仙呢。”

太皇太后身边除了宫女就是王太后窦太主这样的人,很久没年轻会说话的来了,刘陵总是捡好听的说,太皇太后自然高兴,也就顺着她问道:“还有大仙?”

刘陵一边给太皇太后轻轻的捶着肩膀,一边笑道:“是呢,而且我听说,这个大仙可灵验着呢!说出来的话一定是准的,更奇的是,他不用嘴说话,只用肚子说话。”

“哦?”太皇太后笑道:“还有用肚子说话的人?”

“我起初也不信,于是就去拜访了一次,还真是信了,他将我的生辰年月说的奇准无比,这是真有这样的大仙。刘陵觉得,皇后姐姐怀有身孕这么大的喜事,不如把大仙请进宫中,让他给皇后姐姐说两句?”

太皇太后听了,先是笑,而后皱了眉,笑容慢慢的就僵硬在脸上,随即摆手道:“算了,这些大仙啊,没事千万不要请,等请来了,真有事就晚了。”

嬴政还没说话,刘陵一听老太太的意思,赶忙又改口道:“还是太皇太后想的周全,也是这个道理呢。皇后姐姐在皇上身边,有真龙护着,也不怕别的什么。”

刘陵的嘴就像抹了蜜一样,把太皇太后弄笑了好几次,嬴政并不想和这样的人浪费时间,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哪知道刘陵也起身告退,说自己该回去了,等晚上的宴席再来。

嬴政和刘陵二人出来,刘彻的车仗正好停了下来,刘彻从车里下来,刘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当下小步上前,膝盖微弯,盈盈的问好道:“陛下圣安,刘陵见礼了。”

刘彻挣了一下,看着她有一小会儿没认出来,随即笑道:“原来是刘陵妹妹,朕险些没认出来,越变越漂亮了。”

刘陵羞赧的笑了一下,头微微低下来,很娇俏的道:“陛下真会开刘陵的玩笑,皇后姐姐还在这儿呢。”

刘彻是真没看见落在后面的嬴政,若他看见了也不会这么明显的和刘陵调笑,刘陵这句话本身是说给嬴政听的,告诉嬴政,就算他是皇后,自己也能在他面前和刘彻调情。

只不过刘彻听了这句话,当下面色一僵,顺着刘陵的目光,真的看到了嬴政,干咳了一声,道:“阿娇来东宫了,下次你也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叫上朕一同,免得你一个人出来,朕也不放心。”

刘陵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一口气憋在胸口里不上不下的。

嬴政瞥了一眼刘陵,对刘彻笑道:“也不是十分远,劳动陛下,怎么好呢。”

刘彻听嬴政对自己温声软语,心差点酥了,一手握着嬴政的手,一手握着他的肩膀,让嬴政半靠在自己怀里,笑道:“阿娇姐姐还跟朕见外。”

刘陵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口银牙差点要碎了,也不能表现出来,脸上还得带着温婉的笑意,只能干扯袖子。

口上笑道:“皇上和皇后姐姐可真是恩爱,刘陵在淮南就听说了,这一见果然是真的。”

嬴政被刘彻带着怀里,后脊梁僵硬着,只是一个自不量力的女人,这么挑衅自己,嬴政也就顺着刘彻的动作,没有反抗,这么多个月,其实嬴政的这个身体已经习惯了刘彻的触碰,而且他的身体敏感,不仅是习惯,说享受更为确切些。但不代表嬴政心里接受刘彻的触碰。

刘陵眯着眼,偷偷去瞪嬴政。

李延年从远处跑了过来,火急火燎的道:“皇上!皇上,大事儿啊!匈奴的使者送来了书信。”

说着双手撑上一块皮子似的信件,刘彻这才撒了手,不再搂着嬴政,从李延年手上接过信来,新匈奴王已经登上宝座,这封信是催促刘彻把公主送去和亲的。

刘彻看了,顿时一阵火气涌上来,当下把信一下子甩在地上,还踩了一脚。

李延年赶紧跪下来,将信拾起来,道:“陛下,这可踩不得啊,要让匈奴使者知道了,又要出大事儿!”

刘彻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匈奴人,他最觉着寒碜的,就是大汉的男人要躲在女子身后,用和亲换取屈辱的“和平”,而刘彻最大的志向就是击退匈奴,让他们知道大汉的威严。

李延年这样卑躬屈膝的捡信件,生怕匈奴人知道不高兴的姿态,让刘彻很窝火,一脚踹过去,将李延年踹翻,喝道:“滚。”

李延年被踹了一下,刘彻也是马背上练出来的,这一脚可不轻,李延年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自己触碰了刘彻的底线,连忙爬起来,连滚带爬,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跑了。

刘陵还不曾见过刘彻发火,在他眼里,刘彻也就是地位金贵些,有个会察颜阅色的娘亲,有个被太皇太后宠着的皇后,也就成就了他现在的帝王宝座,只是刘陵此刻却吓一跳。

嬴政瞥了一眼刘陵,随即对刘彻笑道:“陛下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一个蠢钝的奴才而已,根本不值得陛下生气。”

刘彻听嬴政劝自己,才觉得火气落下去一点,心里想着也对,李延年再会笑脸迎人,再伺候的周全,他就是个奴才,一个麻雀而已,成不了气候。

嬴政又道:“和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刘彻冷笑了一声,“这是屈辱,朕要是答应,就是狠狠的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嬴政道:“陛下,新的匈奴王刚刚上位,您想过为何他会这么急切的想要陛下送去公主和亲么?”

他说完,刘彻愣了一下,嬴政继续道:“这自然不是匈奴人想和大汉和好的表象,而是匈奴人在刺探皇上的意思。匈奴是游牧人,他们不会纺织,不会种地,马在冬天的时候是没有什么新鲜的牧草可以吃的,只有等到开了春,马吃了草,才会上膘,才能打仗。在这个时候匈奴人派使者过来,分明是有备而来,若皇上拒绝和亲,等一开春,必定是一场大仗,而汉军训练也不可能只用短短的一冬天,到时候准备不完全,会让匈奴人有机可乘。”

刘彻听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阿娇姐姐说的极有道理。”

嬴政笑道:“皇上可不能中了匈奴人的下怀,匈奴人要打,但不是现在打,所以必须要假意求和,争取尽量长的时间做准备。”

刘彻道:“这还需要送公主去和亲。”

嬴政脸上的笑意更浓,瞥了一眼刘陵,刘彻也看见了他的目光,顺着就看向刘陵。

刘陵心中一紧,脑门上突然就冒出汗来了,她虽然是淮南王公主,但哪个女子想要嫁到匈奴去?先不说远近的问题,习俗不一样,匈奴人可是半个野蛮人,风餐露宿都是小问题,这些嫁过去的公主,根本得不到半点的尊重,老单于死了,新单于会以霸占汉朝的公主为荣耀,为力量的象征。

刘彻也看明白了嬴政的意思,刘陵确实很合适,地位在这摆着,而且尚未出阁。

刘陵见刘彻也看自己,吓得脸色一下就白了,赶紧跪安,道:“刘陵还有事在身,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