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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经纪人会读心[娱乐圈](72)

林竹这会儿难受劲已经全上来了,窝在被子里轻轻咳嗽,眉心蹙得死紧。

林竹手上的血管细,扎的时候找了几次,这时候已经青了一小片。钟杳看得心里发沉,想去把他往身边揽,林竹昏昏沉沉分不清身边的人,手一动避开了。

钟杳没在意,想替他理理衣服,被医生匆忙拦了:“他难受了不让人碰,尤其不清醒的时候,谁碰跟谁急,林先生都被打过。”

钟杳微怔。

医生给林家服务了六七年,已经习惯了,收拾着东西笑笑:“小少爷脾气刚,不娇贵,自己又要强,难受了也用不着人哄。醒来就好了,正常的……”

钟杳不信邪,蹙紧眉峰,侧身坐在床边。

医生被林松留在这儿,本来是准备着给钟杳看病的,没想到第一个看的还是林总裁的弟弟。见状有些为难,出言劝阻:“钟先生——”

钟杳轻轻握住了林竹的手腕。

林竹有所察觉,眉峰不适地蹙起来,挣动着想要躲开。

钟杳没松开手,顺势俯身,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间。手臂拢在林竹颈后,替他添了个棉花芯的枕头。

林竹认得他身上的气息,恍惚睁眼,艰难辨认半晌:“哥……”

医生:“!!”

林家大哥对自家弟弟保护欲有多过剩,外人不清楚,身边的人大都是一清二楚看在眼里的。

眼看小少爷难受了居然学会找哥哥,医生满心感动,正要给林松录一段小视频,钟杳已经应声俯下去:“我在,想要什么?”

医生:“……”

林竹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就温驯下来,找到钟杳的手,动动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眉眼没心没肺地明亮弯起来。

钟杳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轻攥成拳,不动声色,给他调了调额头上敷着的冰袋:“想不想吃面?热乎乎煮一碗,汗发下来就好了……”

林竹自己难受,却还记得钟杳也累了一晚上,摇摇头:“哥,我没事,你睡一会儿……”

钟杳揉揉他的耳朵,没说话,自己去翻出了那个出门才用的小锅。手上利落收拾了调料配菜,转回床边,在卧室里给他细细煮着浑汤的挂面。

医生自觉存在有些多余,简单和钟杳嘱咐几句,拎起东西飞快离开了。

钟杳坐在床边,守着林竹。

林竹身上越是难受越能挺着,见钟杳手上忙活,昏昏沉沉就要坐起来帮忙拿碗,被钟杳眼疾手快抱住了,轻轻放回枕头上:“就好了,抱着锅吃,行不行?”

林竹脸上红通通的,抿着唇角眉眼愈弯:“行。”

钟杳柔声哄着他,让他答应了由自己扶着坐起来,就在床上吃。林竹不太饿,却还是被喷香滚烫的面条勾起了食欲,就着钟杳的手吃了几口。

不知是药有效,还是钟杳的老办法管用,吃过了面,林竹身上果然好受了不少,额间也冒了一层细细的汗意。

钟杳倒了杯温水叫他漱口,简单收拾了锅筷,回到床边坐下:“还难不难受?”

林竹眯着眼睛摇头,靠在他肩头打瞌睡。

已经过了深夜,钟杳有心让他好好休息,抱着人小心躺平,掩好被角,把书柜橱窗也重新恢复原样。

林竹不排斥他的靠近,发了一回汗,身上有了些力气,就开始往他身边本能地磨蹭过去。

钟杳把人拢在身边,握着他的腕脉细细侧着,自己在边上守了一阵。眼看脉相也转归平稳,正准备再给林竹测测体温,一眼看见林竹的手机亮了起来。

林竹记住了钟杳的话,真把手机开了静音,打进来电话都无声无息,不经意只怕真就要错过去。

钟杳看了看来电显示,稍一沉吟,还是接通电话,绕进了阳台。

“林老师?”

宣发的声音从话筒里小心翼翼传出来,“您……没事吧?”

宣发被挂断电话之前透露出来的信息太过可怕,整个团队连夜开了三场紧急会议,集体脑补出了一部七十章的狗血虐心大剧,越想越不放心,还是把电话连夜打了过来。

“钟老师那么信任您,没事儿的,您千万别想不开!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

宣发自觉闯了大祸,忧心忡忡:“我们真的不知道您和钟老师不是——不是那种关系,您现在在哪儿,大街上吗?您别乱跑,找个旅馆住下,实在难受就找我们,我们去陪您聊天……”

钟杳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用了。”

钟杳稍一沉吟:“我们都在我家,林老师睡了。”

宣发:“?!”

宣发瞬间被掐住了脖子,战战兢兢噤声。

钟杳忍了忍,还是开口纠正:“实事求是,以后不要乱说……”

宣发一身冷汗,匆匆附和:“是是是,我们肯定不乱说,您放心,您和林老师绝对都是清白——”

钟杳:“我们现在已经是那种关系了。”

宣发:“……”

钟杳回头看了看,确认了床上的人还安稳睡着,心下稍安:“林老师在发烧,明天的安排能推的尽量推,推不开来找我,不要打扰林老师休息。”

宣发:“!!!”

宣发:“钟老师!等一下钟老师,林老师年纪还小您不能——”

钟杳一心担忧林竹,自觉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差不多,没再细听,挂断电话回了卧室。

一不小心替钟杳打开了扇门的宣发蹲在公关身边,颤巍巍捧着手机,终于疯了。

第54章

近段时间都被钟杳监督着补身体, 林竹半夜就退了烧, 第二天蒙头睡了一天, 彻底歇过来, 其实就已觉不出有什么难受了。

钟杳不放心, 只说自己这两天状态不好,硬把排到顶头的工作又往后推了一天。

“哥, 我真没事了。”

林竹捧着红糖姜水, 凭着极大的毅力没把杯子一块儿扔出去, 屏气凝神:“我都好了, 真的, 不信你跟我掰腕子……”

钟杳没忍住笑意,顺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这么不爱喝?”

林竹耳朵一红, 囫囵摇头, 把杯子往嘴边凑了凑, 壮烈阖眼,抬手就准备往嘴里倒。

说不爱喝都便宜这里面的碎姜末。

长这么大都没冲姜汤低过头,要不是钟杳亲手煮的,林竹早就偷偷拿去浇花了。

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定下来,林竹就不争气地发了烧。昨晚半夜一层一层汗地出, 钟杳守了他一天一宿,替他换了好几次衣服,床单也换了四五回, 硬是一点儿都没让他觉出不舒服。

林竹生病难受自己扛惯了, 被宠得有点儿紧张过度,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除了演戏,他头一回生个病还要人照顾。怕自己不惜福又怕自己矫情,矫枉过正,钟杳让做什么做什么,听话得要命,中药都捏着鼻子灌下去了,在喝姜汤这件事上还是头一次遇到了个翻不过去的坎儿。

眼看刺鼻的气息已经冲到鼻间,林竹的手忽然撞进了钟杳掌心。

林竹微愕睁眼:“哥——”

钟杳失笑,轻轻巧巧把那杯姜汤接下来转了个手,稳稳放下,一点儿水花都没溅出来:“好了好了,不喝了。”

钟杳掌心温暖,纵容地揉着林竹的发顶,顺势滑下来捏了两下脖颈:“都是跟我妈学的,小时候我一发烧我妈就煮这个。我其实也从来都没喝过,都放凉喂我们家鱼了……”

从来想不到钟杳还有这么不稳重的一面,林竹错愕抬头,睁大眼睛:“鱼……喜欢吗?”

钟杳摇头:“应该是不喜欢,谁站边上鱼都往外跳,咣咣撞鱼缸。我妈还奇怪,为什么我一发烧就得给鱼换水……”

林竹没忍住,噗地笑出来,因为自己没喝姜汤升起的紧张也尽数散净。

钟杳的目光始终拢着他,瞳底不着痕迹融开笑意,揉揉他的耳朵,把空调升了两度,去浴室替他放热水了。

林竹才觉出钟杳是有意说笑话逗他,胸口被暖意热乎乎涨成一片,抱着枕头在床上来回滚了滚,满足地长长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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