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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怒(124)

“既然腿没断,为何不亲自来谢恩呢?”女帝不咸不淡的说。

“他……”张昌宗正笑着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听门口宫女柔声道:“陛下,青镕君求见。”

“哈!”女帝很是愉悦,“进来。”

“陛下!”张昌宗急了,膝行两步,“陛下,青镕他伤了脸,形容不堪,切莫惊了您啊!”

他话音刚落,门却已经开了,一股清冷的气流从外殿进来,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后转弯,严青镕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幔帐外,他跪下行拜礼朗声道:“臣,严青镕,拜见陛下,陛下福寿绵延,永乐安康!”

“青镕啊,进来朕瞧瞧,伤可好些了?”

外面的宫女立刻拉开了帷幔,严青镕跪坐在外面,缓缓抬头。

银光闪烁,面如月华,看清他的脸时,场面一静。

“嘶!”鹤唳猛然醒了过来。

她抬头看看天花板,歪歪头,随意感受了一下周身情况,笑了一声:“莫西莫西,有人吗?”

顿了顿,她又叫:“小满?燕舞?……青山?恩……上官姐姐大人?”

“莫西是谁?”青山的声音自房屋另一头传来,转眼就近在眼前。

鹤唳刷的抬起双手双脚,调皮道:“你锁链解开我就告诉你。”四条锁链固定在床上,被她晃得叮哐乱响。

青山恍若未闻的坐在她床边,轻柔的摸着她的头,一脸沉思。

“喂,发什么呆,解开呀。”

“不行。”

“哼!”鹤唳气鼓鼓的转过头不看他,她想了想,回头似笑非笑,“看不出啊青山,是不是这次我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又萌到你了?”

青山不知萌是什么意思,但也意会了,他一顿,有些脸红,咬紧牙与她对视,却也不否认。

“看不出啊,你居然是个这样的人,走眼走眼。”鹤唳笑叹,“那现在把我打理的干干净净的,是不是特别不来感,我说你要是想继续爽,至少也该用着链子穿了我的琵琶骨,再穿了脚筋,如果血不够染红布,就换个血红的床单,岂不是美滋滋的了?”

“我并非。”青山张口欲辩,一顿,换了语气,“你无需激我,我锁你,是为了让你好好养伤。”

“并非什么?不是你说,我倒在血里特别好看,好看的梦里看了七年?”鹤唳盯着他,“怎么,自己口味重,还不敢承认?”

青山认真的看着她:“我既心悦你,自然以诚待你。”他挺直腰杆,承认道,“没错,你倒在血泊里的样子,特别好看,唇红如血,眼似明星,笑若稚子,仿佛胸怀世间最纯善真挚之大欢喜,我为何要以此为耻?“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你算计人的时候。”

说罢,他已经耳根通红,脸却还绷着,一副刚刚慷慨陈词过的表情。

不知道的,还当刚刚做过什么壮烈的演讲。

“……”鹤唳千年难遇的目瞪口呆了,机灵的小脑袋里一时间一片空白。

“太厉害了。”她喃喃,与青山对视五秒,竟然败退转头,背对着青山放飞了表情,嘴巴无声做口型:妈呀,遭不住啊!

见鹤唳没什么表示,青山也不再说话,兀自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刚有些粗重的呼吸又转为平静。

身后的人呼吸平缓到近乎无声,很快连存在感都淡薄,可是鹤唳却还是能感到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后脑勺,把她盯得汗毛直立。

这位门主的审美非一般。

她的脑中飞速运转,发现照着情况看自己还真是符合他的口味,至少她是把流血战斗当享受的,打爽了流着血在地上瞎开心,简直是为戳他的G点而生。

可这怎么能行。

对于“弱小”的她来说,苦肉计是一个好不容易习惯甚至能从中获得乐趣的必要手段,但谁喜欢成天躺在血泊里被一个一脸老实的隐性鬼畜用痴痴的眼神爱抚啊?

她可不能被这么个神奇的生物吃死了!

不过,这也是她的一个优势,可以利用!现在看来,想正儿八经离开,很困难。因为有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在!撒娇已经没用啦!

虽然就这么躺着,这个痴汉肯定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是她现在反而觉得,还是任务比较和蔼可亲!对的!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她收了收肩膀,刚想感受下自己肩部那些刚裂开过的伤口还能不能调动,青山平静的声音立刻传来:“鹤唳,既然我已经说明白,那你须得明白,我容你任性,但不能容你胡来。”

鹤唳一顿,眼珠子乱转。

“若是为了迷惑我,可以有更好的办法。”他探手又摸摸她的头,“其中,绝不包括在我面前自残。”

“……”冷静了一下,鹤唳眼一闭腿一伸,赖在床上哼道,“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你睡吧。”青山还是坐着不动,“我与小满为邻,平日不爱外出,你若还想继续你的任务,就不要赶我。”

“……”鹤唳很想撒泼打滚求点个人空间,但左思右想又觉得没什么意义,是能憋着气乖乖躺好,旁边青山存在感忽然稀薄起来,很快她便安心睡了过去。

第90章 邻居密谋

“不可能!”

鹤唳猛地一抖,醒了过来。

她打了个呵欠, 抬手想挠头, 链条一响,够不着……

好吧, 揉揉眼睛。

……也不够长。

如果青山这时候在,肯定过来给她代劳了。

她只能撇撇嘴, 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瞟了瞟,勉为其难的往旁边凑了凑, 紧靠着墙, 耳朵都贴了上去。

好难得哦,听到小满在咆哮诶!

所以说青山说的隔壁真的是隔壁啊, 不是隔壁殿而是隔了一堵墙呢, 这可真和她对古代建筑的认知不一样。

“那个贱人怎么可能杀得掉立夏!”小满根本没压低声音, “你说了上官婉儿身边没高手的, 那立夏呢?立夏哪里去了?!恩?!”

“上官婉儿身边真的没高手。”燕舞的声音很低沉,“我肯定。”

“那你告诉我!立夏, 在哪?!”

“你都说了,他肯定受伤躲起来了。”

“为什么不躲我们这?恩?为什么!”小满顿了顿,沉声道,“这儿有鬼?”

“你怀疑我吗?”燕舞笑了, “小满,差不多可以了,是你要把立夏叫来的,可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还想在上官婉儿的阵营里立牌坊!我怎么可能把他喊来!?”

“明明是你说的, 你奋斗打拼给他花天酒地,他给你做劳力干脏活累活,天经地义。怎么,现在后悔了?”

“……那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会不会是他后悔了?”

“不可能!”小满咆哮。

“那就继续找啊!找到不就清楚了!”燕舞也咆哮回去。

“不行。”小满蓦地冷静下来,“最近情况不对,我们不能动作太大。”

“怎么了?”

“武则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喜欢残疾人了!”

“哈?”

“严青镕!一个人!把二傻!干翻了!”小满一字一顿,气极为不顺,“现在就他一个人伺候武则天,二傻插不进手!”

“怎么可能!?前阵子还听说三个人玩双飞呢!”燕舞最不相信,“我的天!我以为这年头也只有二傻这么豁的出去!陪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玩双飞!这样还会失宠?严青镕属蛇的吗?有两根XX?”

“不是这样,绝对不是这样。”小满打断她,“肯定有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

“会不会是……”燕舞迟疑,“前几天太平一个人去找武则天的事?”

“太平和二傻现在一条战线,她又不傻,二傻好不容易撬松了武则天的口风,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燕舞不言,以她和小满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实在没能力有什么科学的见地。

“……你再去找殷羡羡。”小满道,”她肯定想得出来。“

陡然听到这个名字,鹤唳瞪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什么?她都那样了,还会帮我们分析?“

“怎么样?死么?”小满冷笑,“燕舞,我说过,不留就杀,留着就用,留着不用算什么,你真以为鹤唳会去救殷羡羡?守株待兔这个成语可是义务教育的内容,谁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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