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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怒(125)

“那女人要是这么有情有义,怎么可能到后来和雁鸣都没来往了?”

“……”

你懂什么!鹤唳无声对口型,女人间的友谊你懂个屁!

“现在殷羡羡和我们也是一条绳子上,如果我们翻了船,就永远别想有人把她从那地方带出去,她又没师门武器,鹤唳就算生了个狗鼻子也嗅不到她,你让她自己选吧,绷了那么久,也过够宁死不屈的瘾了……”小满冷笑,“她就算真憋到死,这个革命烈士的奖章也要一千年后才拿的着,图什么?”

燕舞恩了一声,这是同意了。

“还有,你找机会探听一下,上官婉儿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她被刺杀了,嚎的整个院子都听得见,怎么就能这么简单就息事宁人。”他咬牙切齿,“连现场都一干二净,这不科学!你自己门前你竟然一点发现都没!”

“还用你说?她嘴紧得很,是铁了心要扎在这儿给李显当内线了,怎么可能给别人理由让她出宫避祸?”燕舞不忿,“这么一点日子,我根本不是她心腹,哪里问得到。”

“那就打听太平的事儿,至少要知道她和武则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放了二傻鸽子。”

“如果是呢?”

“没有人会放弃到手的皇位。”小满阴测测的,“如果真是武则天的态度让她怂了,那我们就逼她上,等坐上皇位,生米煮成熟饭,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是你觉得,太平真的不想再续女皇帝的辉煌?”

“你就不怕她卸磨杀驴?”燕舞冷笑,“你别忘了,宋太祖黄袍加身后那些将军都什么下场!"

“哟,你们的目标不是元朝么,居然还顺带研究了宋朝?”小满嘲讽。

“我都说了!我们的目标不是元朝!”燕舞低吼,“是文艺复兴!你这个文盲!而且黄袍加身和杯酒释兵权是义务教育内容!“

“那么学霸,”小满不屑的笑了一声,“你没发现顶在前头的一直是二傻吗,太平连我们俩是谁都不知道。她就算想卸磨杀驴,也得杀得着。”

“好!问就问!”燕舞压着怒气,“还有,这不代表你就能指使我了,等到事成,我一定要回去。”

回去?鹤唳一挑眉。

“哼,随便你。”小满忽然道,“祖师爷,你没意见吧。”

青山竟然一直在旁听,闻言平淡道:“随意,我无妨。”

“那你能不能……”小满竟然有些迟疑,没等他说完,外头有人道:“小满大人,二位国公有请。”

“……切!”小满极为不屑的应了一声,站起来,“我过去了,你好自为之。”

三人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鹤唳整个人巴在墙上努力听,都再没听到一丝声响,等到青山进门看到她这个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何必如此,我都会与你说的。”

“嘿,那我们说话,他们怎么听不到?”

“他不常在此处休息,”青山道,“莫非你平时便是说住哪便真睡哪?”

想到自己虽然对外有好几个固定住址,但其实一个都没“临幸”过,鹤唳不由感叹自己养伤都养笨了,有些气闷:“过来给我挠头!痒死了!”

青山立刻走过来,轻车熟路的帮她挠起头皮,轻声道:“他们并未告诉我殷羡羡在何处。”

“管她做什么。”鹤唳果然不负小满所望的无情无义,“诶,你怎么处理现场的?他们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情况。”

青山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融了立夏便走了,没做整理。”

“哈?”销毁尸体是每个人来都要进行的必修课,青山会这个鹤唳并不奇怪,但他什么后续都不做,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当时有旁人在,对上官并无恶意,我便只带走了你。”

“你心也太大了。”

“上官婉儿手下虽无高手,但能手却着实不少。”青山道,“她派人绊住了燕舞,再清理了一干痕迹,燕舞回去时只知她门前发生打斗,却不知什么情况。”

“所以说……”

“上官婉儿不仅不信燕舞,甚至疑她甚深,你若对她下手,无需有丝毫顾忌。”青山邀功似的下结论,“只要养好了伤,你随时可以动手。”

“……你这么两面三刀你师父知道吗?”鹤唳觉得青山那张诚恳正义的脸真是越看越违和,“祖师爷时代的刺客不都是义薄云天两肋插刀的吗,你是遭遇了什么呀歪成这样?”

青山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我只给吕相当过门客,你消失后便周游列国,再无其他遭遇。”

鹤唳仔细思考了一下,沉默了,内心呐喊脸。

她怎么忘了!

青山当年可是吕不韦的左膀右臂!吕不韦“信之如信子弟”!换句话讲,人家可是能当吕不韦干儿子的人啊!

捂脸哭泣。

人家当年提交的简历就没显示是个好东西,她怎么就瞎了狗眼呢!

第91章 青镕站队

迎仙宫中,女帝正在床上熟睡。

严青镕端坐在一旁照看着熏香, 半面镀银的面具反射着烛光, 倒比他的眼睛更为有神。

他有些神思不属,一面猜测着上官婉儿遇刺是否与鹤唳的失踪有关, 一面忍不住回想前几夜听到的太平与女帝的对话。

那日他如鹤唳般摘了面具后,女帝确实因为新奇而龙心大悦, 当场遣了二张,连宠了他两日。

她也知道二张嫉妒心强, 所以特意留他在殿中日夜随侍, 精神很是焕发了两天。二张屡次求见不成,第三日, 太平公主竟然过来求情, 还特地选了他侍寝的晚上。

他曾经见过太平公主, 宫里的女人都保养有道, 女帝精于采阳补阴,八十多岁了依然神采奕奕, 作为其幺女的太平公主更是容光焕发,美艳动人,丝毫不像已经四十岁的妇人。

于是来自那明艳女子的轻佻鄙夷的眼神,就更让他难以抬头。

似乎是为了表示袒护宠爱, 女帝并没让他退下,而是让他在外殿等待,不知前面说了什么,忽然就听到太平大声哭诉。

“母皇!太平到底哪里不好, 太平再不济,也远胜过那个李显,他为了取悦你,连亲生子女都可以舍弃!这般没种的太子,如何担起大任!还是就连你也以为,我身为女子,比不如那些男儿?那你又将自己置于何处!”

严青镕一惊,见两侧的宫人都自觉的退后三尺,他立刻也跟着后退,却忍不住屏气凝神,仔细听起里面的动静。

女帝是不会大嗓门说话的,一时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太平却更为激动:“太平若无自保之力!早已经进了皇陵见先皇了!怎么会撑到今日,来你面前受如此教诲?是你教我帝王心术,你教我治国方略,现在你却告诉我,教我这些,是为了保我性命?哈哈!待你仙去,李显登机,太平纵使胸有万般丘壑,也抵不过君王一旨诏书啊!”

“……”

“那太平真是要谢母后盛宠了!”

“太平!”女帝提高了声音,却一时接不上气,咳嗽起来。

宫人面面相觑,都望向严青镕,严青镕哪敢这时候进去,只能示意大宫女去请了太医。

太平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惊慌:“母皇,母皇,都是太平不对,太平不孝。”

“太平!我这么一路过来,可曾害过你!”女帝还是忍不住呵斥,“我让你嫁薛绍,让你嫁武攸暨,哪一个不是在保你太平!?这两任夫家,一个是皇亲,现在更是国戚!不管日后谁做皇帝,哪个敢动你?“

“母后……”太平依然不甘。

“你下去吧,此事休得再想,易之和昌宗不懂事,你是我女儿,是大唐的公主,怎能与那些末流子弟一般短视。说出去都丢我的脸!”

太平不再挣扎,转而压低了声音,随后没多久,她走了出来,路过严青镕时,停驻不前。

“青镕君好手段啊,以前都没看出来。”太平公主身量很高,气势惊人,“连母皇都放不下你,让我日后照拂你一二。”

严青镕纹丝不动:“臣身无长物、亦无大志,所求不过安稳度日。“

“哼,安稳。”太平不置可否,“你身在奉宸府,却不与张昌宗他们为伍,可能安稳?”

“与二位国公为伍,怎能安稳?”严青镕反问,“公主殿下不是应该深有体会了吗?”

想到方才的对话,太平眼神一厉,转而又冷静下来,她想了想,忽然弯下腰凑到严青镕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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