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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怒(40)

“……还是你撕吧。”

“撕、老、板?!”鹤唳作出惊悚的表情,忽然又开心的笑,“听起来很不错诶!”

季思奇无力的指着她身后:“太子在叫你,真的,他脸都出来了。”

鹤唳回头,果然路边的牛车上太子正探头望向她,表情气鼓鼓的。

她……抛了个飞吻,摇摇手指,做了个回去的动作。

刘盈:“……”他要是知道神兽,现在肯定脑内满屏草泥马。

季思奇头都大了:“你好歹给你女神的儿子一点面子啊。”

“给什么面子他不是我的菜。”鹤唳理都不理,还一脸神秘,“我觉得我要是和他亲近他会爱上我!”

擦汗:“啊?你想太多。”

“真哒!男女授受不亲,我得矜持!”

“你矜持你抛什么飞吻!”

“打住!说正事!”鹤唳做了个停的手势,“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这个正事太正,季思奇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什么,好好想想。”鹤唳拍拍他的肩膀,终于纡尊降贵的向太子殿下走去,刘盈本来正撩着车帘对着她运气,见她终于转向他,却哼了一声,甩下了车帘。

鹤唳笑嘻嘻的凑过去,敲车窗,敲出了《冰雪奇缘》的节奏,还唱:“当当嘚当当,你想不想堆个雪人~快和我一起来~”

“没有下雪!”刘盈大叫。

“我很久没有见过你~门快打开~你到底在不在~”

“何事!”刘盈掀开了窗帘。

季思奇吊起的心放下了,如果他没记错,下一句歌词就是“我们是最好姐妹……”

鹤唳笑眯眯的停了嘴:“辟阳侯很快就来咯,紧不紧张?”

刘盈翻了个白眼:“说正事!”

“今晚之前,你得把信写出来啦。”鹤唳看看天,“还有一个下午,够不够?”

“我……”他有些犹豫,有些彷徨,有些心虚。

“哦不对,给你一个时辰吧,还要给丞相过目呢!”

“……”看刘盈表情,他一定有一句脏话堵在喉口,憋得脸色发青。

鹤唳像催完作业的学习委员,志得意满的背着手转身,不远处,审食其正带着队伍赶来。

大叔竟然已经换了一身戎装,神情严肃,之前过于温和阴柔的脸此时竟然有点煞气,他跳下马直接单膝跪在太子车驾前,低声道:“末将来迟!”

“不迟!审叔叔!”刘盈很是激动,“快派人保护母后!”

审食其抬头,眼神温柔:“太子不要担忧,皇后身边能人辈出,若她心中有数,则安危必然无虞。”

“能人辈出?像这样?”刘盈直接指向旁边的鹤唳,忽然转头又朝她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保护我母后了!审叔叔在什么都可以的!”

“闭嘴!小屁孩儿!”

“你,你说什么?”

鹤唳吐字清晰:“我说,闭嘴,小屁孩儿!”

眼看太子就要失了威仪打出车来,审食其连忙起身拦住,连连安慰,随后走过来歉然道:“实在对不住,太子年少多舛,平时便多有容让,养成了这么一个性子,但其骨子里还是天真纯善的,望鹤内侍包容。”

没等鹤唳说话,他又紧接着问:“我已收到口信,鹤内侍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于我。”

“我只能干我能想到的。”鹤唳耸肩,“人手也不用了,送个信而已,不用那么大阵仗,下午你们陪太子写了信吧,我得去休息一下。”

“但有所需,尽管吩咐。”审食其不再多言。

“那我睡他你不介意吧。”鹤唳指着太子车驾。

“什么?”除了季思奇,大概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听错了。

“那就谢谢啦!”鹤唳一跃跃上牛车,只听到里面刘盈怒吼一声,又戛然而止。

审食其只是挑了挑眉,无奈的笑着转头指挥队伍前进,季思奇却越想越不爽,他皱紧了眉,忍不住凑上前撩开一点窗帘,却见刚才还怪叫一声的刘盈正襟危坐,在正中央,而他的腰间,横着一条手臂。

鹤唳把他的腰当抱枕一样搂着,在他身后缩着,睡得正香。

刘盈脸颊通红的瞪他:“瞧什么?!”

季思奇咬咬牙,还是忍不住卖了队友:“她……很危险的,殿下。”

“干你何事!出去!”

“……”季思奇咬碎银牙,放下车帘,回头对上审食其忍笑的表情。感到极为尴尬:“我,我就是担心殿下。”

“然也,殿下的信还不知该如何润色。”审食其很是善解人意。

想到这个,季思奇眼睛一亮:“这个,在下有些想法。”

“哦,那正好,可向殿下进言。”审食其笑着点头。

季思奇敲敲车架:“殿下,关于给商山四皓的信,在下有些想法。”

“……进来!”

“喏!”季思奇矫健的跳了上去。

审食其在外面笑着摇摇头,望着初现繁华的街景,眼神沉郁下来。

“主上。”一旁一个其貌不扬的奴仆凑了上来,看起来好像只是并排走着。

“如何。”

“门客向集专精各家旁术,经他认定,出世的各家中,并无与两位内侍及戚姬身边那位肖似之人。”

“未出世么?”

“未出世者多,不可辨也。此乃向集原话。”

“嗯,去吧,继续查。”审食其望着前方,表情还是很温润,但语气却很冷硬,“她的身边,不可留不明之人。”

“喏。”那奴仆应了一声,又跟了一段,才假作不经意的慢慢退了下来。

而车内,听了季思奇一席话的刘盈双目发亮,自信满满:“多谢季内侍提点!如你这般,方为真人才也!”

他故意拖长语调,眼神往后瞟。

“阿呼……真的么?”鹤唳攀着他缓缓往上爬,直到半坐起来,双手搂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打呵欠,“你们两个这样吵醒我,就是为了告诉我我是个废物吗?”

刘盈的脸色红白变换,鸡皮疙瘩起立坐下:“你!下去!”

“不要!你好瘦哟,一点肉感都没,像钢管一样……”

季思奇头皮一炸,果然听到刘盈问:“钢管为何物?”

“鹤!”

“钢管啊~”鹤唳笑嘻嘻,“是一种很凶的东西哦,又粗,又长,又硬~”

“咳咳咳咳咳咳咳!”惊天大咳。

“虽然不知你们在说何物,然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刘盈下巴一扬,“我不要知道!”

“乖啦~”

季思奇舒了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却见她也瞪回来:“你怎么还在呀,要玩三p吗?”

“我怎么不能在了?”

“你好烦啊,我晚上给你们保家卫国,白天还要被你们戳脊梁骨,好不容易有地方睡一觉,一个两个来轮我,我也是人诶,不是钢~管~诶!”

“行行行我下去!”季思奇又叮嘱了一下,“殿下,切莫忘记,需保持本心,莫受外物影响!”

“我懂得。”刘盈点头,目送季思奇放下车帘,沉思起来,“鹤内侍,你如何看?”

“什么?季思奇说的话吗?”鹤唳又躺下了。

“嗯……”

“哎呀,你信他的邪,你没脑子吗,不就一封信吗,快写掉啦!”

“……”

到了辟阳侯府上,刘盈进去奋笔疾书,鹤唳继续躺在车上补眠,季思奇坐了一会儿又被太子召进去陪写,没过一会儿,信终于成了,审食其让仆人送去吕泽府上让张良过目,正翘首以盼之际,却不料盼到了一个不妙的消息。

有人以皇后私德有污、纵容吕氏鱼肉乡里等理由,上书请刘邦废后!

季思奇还没听完眼前就发黑了,他就算对这一段再不专精,也知道根本没这事儿!

审食其却没什么表情,他静静的听完,问:“谁提的?”

仆人报了个生僻的名字,却没想到让审食其面色大变:“为何是他?”

“这是谁?”季思奇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简直抓耳挠腮,难道历史已经变成这模样了?

“问题不是此人,而是此人背后之人。”审食其终于不再保持他的夜礼服假面脸,冷声道,“韩信,他果然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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