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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1246)

卫応冷声道,“城洞被敌方尽数封死,敢问将军如何在短时间内派遣大量精锐和辎重去追杀敌人?怕不是刚追上就被敌人反杀了。磨刀不误砍柴工,难道将军连这个俗道理都不懂?”

他们能撬开湛江关的大门,靠的不就是撒钱一样的辎重支援和人数优势?

士兵素质方面,他们不占优势。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大将却不认同卫応的意见。

聂良还活着的时候,他便看卫応不怎么顺眼了。

他承认卫応有过人之处,要是没什么本事也不会让聂良如此看重。

不过,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

这群谋士有本事机关算尽又如何,实际操作和理论设想存在着极大的偏差。

行军打仗不是靠着纸上谈兵就行的,还要顾及战场上的变化,适时作出针对性的调整。

卫応这厮打仗畏首畏尾的,他看着都觉得窝火,如今更是将大好机会拱手推出去,他想干嘛!思及此,大将心中更是郁结。卫応是军师,负责出谋划策就行了,还插手独揽武将的活儿,这般独断专横的举止,不少聂良旧臣都觉得卫応是想独揽大权、架空新主公聂清呢。

大将原先还不这么想,但看到卫応此时的举动,不由得产生了动摇。

他道,“敌人溃败,军心已乱,本将以为应当乘胜追击,不给他们任何喘息机会才是。军师考虑太多了,反而顾此失彼,延误战机。行军打仗的事情,本将自诩不比军师差到哪里去。”

卫応忍不住冷笑,他道,“将军以为柳羲帐下精锐是那么容易就溃败的?”

聂良带兵佯攻湛江关,虽不是精锐尽出,但也打得艰辛。

先主本就重视敌人,经此一役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那是真正的精锐雄师,不是草台班子,更不会失利一场就全线崩溃。

眼前这位是见识太少了吧,真把姜芃姬当做以前打过的敌人?

大将怒道,“军师莫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影响我军军心。”

卫応眸色一冷,冷声道,“将军可要违抗军令?”

大将也是忠心聂氏,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卫応的做法他看不上,他道,“军师莫要忘了,论职责,你主文,我主武。阵前调兵遣将的事情,军师虽能插手,但也不是你能独断专横的。”

卫応身为军师有一定兵权,但真正计较起来,他还是文职,压不过对方。

若是此时樊臣或者少主聂清在这里,他自然不惧,仅仅他一人,倒是有些麻烦。

“将军执意如此,在下无话可说。只一句,若此时带兵追击导致战局失利,将军可愿担责?”

那位大将哼了一声,豪气万丈地道,“军法处置,绝无怨憎。”

说罢,他翻身上马,看得卫応那叫一个蛋疼。

他不能否认这位武将对聂氏的忠心,但二人立场意见不同,总免不了矛盾激增。

卫応这一派的将领见了,心下担忧不已。

“军师,如今该如何?总不能真叫将军去撞敌人的陷阱吧?”

军师的才能是先主聂良都再三肯定的,敌人又如此狡猾,谨慎一些肯定没错。

卫応冷漠道,“无妨,反正折损不了多少人,让他自己受着。”

事实证明,卫応的判断是正确的。

第1540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七十八)

裨将面露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卫応道,“若是不让他死心,以后还会有矛盾,倒不如趁机挫他锐气,让他脑子清醒一些。”

“可如此的话,我军必有折损……”

卫応冷漠道,“你说这回折损数百千人让他长个教训,还是等下一回折损数万乃是全军?”

这些道理裨将都懂,但卫応果决冷静的做法还是让他有些不适。

倘若

唉,倘若先主聂良还在就好了,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众人虽有矛盾,但也不敢将私人恩怨摆到明面上,如今却是这幅情形,不知先主泉下有知会不会生气。多半还是会的吧,先主在的时候,卫応军师何曾被人如此质疑,甚至以势压人?

裨将道,“倘若将军仍是执迷不悟,不仅没有反省,反而记恨军师呢?”

卫応道,“那人虽然专横任性,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给点儿教训,他会乖乖听话的。”

有些人就是死脑子,不把事实摔在对方脸上,他能固执地一条道走到黑。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欠调教,非得打脸了才知道自己是错的。

亓官让等人虽然撤离了,但却没有溃败的征兆,撤兵也是井然有序,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游刃有余。那位大将派兵追击,送来多少吃多少,陆陆续续斩杀了上千敌军,军心大振。

“啧,先前听子孝说卫応是个再谨慎不过的人,不会轻易上钩,这会儿怎么如此鲁莽?”

亓官让吃准卫応不会立刻派兵追击,所以撤退的时候很是悠闲。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失算了。

若非城洞还堵着,敌人只能通过攀登云梯登上城墙,追来的敌军哪里会只有这么点儿?

“卫応也太小看人了,这么点儿追兵就敢来,真以为我军撤退就溃败得不成形了?”

若是大军彻底失去了战斗意志,千余追兵的确能逮着人乱砍。

举个最近的例子,自家主公在阵前斗将,一战成名,“神迹”降临吓呆了敌军,击溃了他们仅剩的战役。这种敌人还要么傻得连跑都不敢跑,要么就是只顾着跑不知道反抗,贼好杀。

不过,亓官让审视自身,他不觉得自个儿符合以上条件啊。

“军师,说不定是人家托大了。”

护卫亓官让的小将笑着插了一句。

亓官让眉头轻蹙,“托大倒不至于,你觉得咱们的卫子孝军师会因为得意忘形而托大?”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卫慈那么重视大兄卫応,后者必然有过人之处,不会轻易犯错,更别说是这种低级错误了。相较于“托大”这个猜测,亓官让更加偏向另一种。

“他们的旧主聂良病逝了,新主公聂清又扶灵回了中诏,前线没了首脑,怕是……”

小将好奇问道,“怕是什么?”

亓官让笑道,“怕是有人跟卫応起了龃龉,闹矛盾了。”

小将道,“末将听说卫応在聂军的地位不低,手中掌控军权,有谁能压倒他?”

亓官让说,“怎么不能?卫応手中有军权,但也不是一家独大。”

小将自豪道,“这些事儿,搁在主公这里就不会发生。”

“主公性情强势,行事又公正,的确不太容易发生,但凡事无绝对。”

亓官让很清楚,自家主公帐下这会儿不是没有矛盾,只是没有将矛盾搁在明面上。

若是往后有利益、立场冲突,怕是斗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倘若主公没有向他兜底,他怕是要一直防着卫慈,必要时候再设计将人除掉。

卫慈是主公可心的男人又如何,涉及政治权谋,这层身份只会加速卫慈死亡而已。

亓官让也不会因为卫慈是主公的男人就手下留情,顶多让卫慈死得体面一些,留具全尸。

小将好奇道,“有矛盾么?末将眼拙倒是没瞧出来,诸位将军和军师相处都挺融洽的。”

亓官让心下哑然,矛盾怎么就没有了?

士族寒门之争就是个无法忽视的矛盾。

主公帐下士族出身的人不多,但又不是没有。

等天下稍稍安定,一切百废待兴,重用士族人才是无法避免的局面,谁让士族人才多呢?

寒门底蕴还是太浅了,一开始还能仗着开国功勋与士族斗个旗鼓相当。

时日越长,寒门底蕴浅薄的劣势就越明显。

要么被士族同化,跻身为新晋士族,要么就落魄下去,再无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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