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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127)

尤其是颉儿,作为太子的嫡长子,分量尤为重。

在打量清楚颉儿后,刘贵妃露出一抹笑,相反萧皇后愣了一下。秦艽有些弄不清楚情况,不过刘贵妃很快就给她解疑了。

“陛下,这下可总没有人怀疑小皇孙的身份了,臣妾觉得跟太子殿下幼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小郡主那双眼睛,臣妾瞧着倒有几分先皇后的模样。”

这本是耳语,不过殿中安静,自然让大家都听了个真切,而萧皇后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无他,按理说秦艽已经被册封为太子妃,两个孩子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分。可萧皇后却以身份尚未确定有些微词,本来这不算什么大事,娘的名分都定了,孩子的早晚跑不掉,可偏偏这个时候宫里又有人流传说秦艽流落在外,谁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皇族血脉。

其实这流言有些无稽,太子本人都确定了,赐婚的圣旨也下了,现在弄出个这事,这不是明摆是在恶心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元平帝并未做任何处置,而这种流言蜚语摸不到抓不着,萧皇后倒也让人处置了两回,根本禁不住,此事便扔在了一旁。

今日刘贵妃明显是在给萧皇后下绊子,皆因她当时本着皇后职责多说了两句,现如今就因为刘贵妃一句话,之前宫里的流言蜚语全都被扣在了萧皇后头上。

可问题是萧皇后就算明白,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说什么,刘贵妃既没有明指,她主动出来说话,不是明摆着往身上揽脏水。所以说萧皇后身子不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种气死人的哑巴亏多吃几回,谁都得短寿。

“臣妾瞧着也确实像上官姐姐。你过来,跟我说说,你多大了?”萧皇后柔着脸,笑着对甯儿招了招手。

甯儿看了娘一眼,走上前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甯儿四岁了。”

“甯,宁也,倒是个好名字。陛下您觉得呢?”

元平帝看着甯儿,目光闪烁:“那就封宁平郡主吧。”

谁都没想到元平帝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可甯儿有了封号,就相当于承认两个孩子的身份,择日就可以记入太庙了。

“还不快谢谢皇祖父。”秦艽在后面提醒。

“甯儿谢皇祖父。”

元平帝又对颉儿招了招手,颉儿走上前去。

“你叫什么?”

“回皇祖父的话,孙儿单名一个颉字。”

“颉?你父王取的?”

颉儿回头看爹娘,其实这名还真是宫怿取的,但他对外言是才找到母子三人,自然不能说名字是他取的,于是这功劳被归在秦艽头上。

“倒是个学问不差的。”

元平帝这话说得意味不明,也让人听不出褒贬,倒是宫怿毫不含糊地点点头道:“当初她就是因着学问好,才会被分到儿臣身边,儿臣平时也没少教她。”

元平帝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秦氏生育有功,以后跟皇后学着打理宫务。皇后身子不好,你帮着她多分担些。”

秦艽被吓得不轻,但还是跪下回道:“谢父皇恩典。”

元平帝丢下话,就走了,似乎有政务要忙,只有极为了解的他的人,才能发现他连着搓了好几下的手指,这是他情绪不稳的表现。

这一切只有那么一两个人发现了,而其他人都沉浸在震惊中。

太子妃帮忙打理宫务,此事并不是没有先例,可皇后还在,未免有些越俎代庖。当然元平帝以萧皇后身子不好为由,也不是不能说过去,问题是这太子妃刚过门,再往前说以前是个宫女,现在竟可插手宫权了?

她何德何能!

尤其这里头还有更深一层原因,让太子妃帮忙打理宫务,是为了以后顺利接掌后宫做准备,这几乎是让太子踏上皇位之路又推进了一大步。

一时间,殿中数位嫔妃的眼神都变了。

其中包括萧皇后和刘贵妃,要知道宫务一直是两人携手打理的,现在又插进一个人。

秦艽觉得有点头疼,面上却还要强笑。

她可没觉得这是好事,没看见刘贵妃和萧皇后的眼神快把她吞了。看似锦上添花,实际无疑是烈火烹油,而她则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第101章

从凤仪宫出来,一路上秦艽和宫怿都没有说话。

回到东宫,殿中温暖如春,让人顿时舒服多了。宫女们涌上来替两人解下披风,两个孩子也被领下去换衣裳,秦艽随着宫怿去了侧殿,待内侍奉了茶来,她端起茶啜了两口,还是没忍住坐到宫怿身边。

“能不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甯儿和颉儿的名字有何寓意?他们怀疑两个孩子的身份,你怎么没跟我说过?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秦艽有些急躁,事实上也容不得她不急躁,如果说之前是惊喜,后面就是惊吓了,她清楚没办法和萧刘二人和平共处,但也没必要一下子来这么急,让她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宫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其实刚一开始宫怿清楚宫里在谣传什么,但他根本没当回事,事实胜于雄辩,他清楚两个孩子长什么样,等到真在人前露脸的那一天,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当然也有故意做给元平帝看的意思,就想让他知道这个宫里有多少人对他不满。

他对这个很熟练,因为在之前的一两年里,他经常这么干。至于甯儿和颉儿的名字,则是当年他母后取的,当年他还没有出生,大哥也没死,那时候母后经常会和那个人展望以后的事情,说以后等有了孙儿,男孩该取名叫什么,女孩又该取名叫什么。

可惜很多事都成了一场空,他从母后身边老人口中得知这件事,便遂了母后的心愿,当然也有试探的意思,果然他态度大变,又是封郡主,又是给宫权。

每当宫怿见到这样的元平帝都会忍不住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又是做给谁看,可惜这个问题注定没人能解答。

秦艽听完宫怿的叙述,心情有些复杂,这种复杂主要是针对元平帝。

“你说,父皇到底是为何意?”她压低了嗓子,不敢也怕人听了去。

宫怿讥讽地勾了勾唇:“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缅怀过去,良心难安,却又仍旧记得自己是个帝王,所以行为举止矛盾。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坐山观虎斗。”

这种矛盾的说法,说明连宫怿自己都摸不透元平帝的想法,秦艽也想不明白,毕竟她也就刚入局,孰是孰非只能等以后慢慢看才知道,现在主要问题是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瓜分宫权不是小事,没见着那些妃嫔为了宫权争得你死我活,四妃之中另外三位都没沾上边,如今被她抢了,她该多招人恨。

在宫里招人恨,死的通常也非常快。

“现在再多说无益,其实你看着这是危机,实际上也是机会。”

秦艽看着他,眼睛亮了一下。

“就譬如我现在。”

就这么一句,后面宫怿没再说了,却让秦艽浮想联翩。

是啊,是危机,也是机会。

不管到底是危机还是机会,现如今秦艽该管的不是皇宫,而是东宫。

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同理,卧榻之侧还没扫干净,更不用说扫外面。

秦艽深谙宫里的处事法则,孰轻孰重孰先孰后她很明白,所以她最先做的事就是理清东宫现在有多少人,管事的又是谁,管着什么地方。在进行粗略的了解后,她就将自己身边及两个孩子身边的人都换了。

这些人多是上官家送来的,当初以她的陪嫁为名入了东宫,正是当用。有这些人当帮手,秦艽的处境也不会太艰难,这个战场默认是宫怿不可以参与,她只能自己面对。

且不提这些,在暂时理顺了大体上的事务后,其他便是萧规曹随。就算秦艽很想清理掉那些钉子,这件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一来无缘无故她不能无事找茬,二来既然有人往里埋钉子,自然是要做什么事,将该防护的地方防护好,剩下的只能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