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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128)

与此同时,秦艽做上太子妃的第一个危机很快就来了。

之前她便知道,宫怿在东宫养了不少姬妾,他也与她解释过,这些都是元平帝赏下来的,当然也有他从宫外带回来的,不过都是幌子。

再是幌子,这些人名义上都是太子的人,东宫没有女主人,这些人自然是没有名分的,如今太子妃既然进了门,也该处置下这些事。

这事是萧皇后提醒秦艽的,本来秦艽是去凤仪宫说东宫的事务她还没理清楚,学习打理宫务还是容后再说。是心存了拖延之心,未曾想萧皇后下手倒是快,当场就给她添了个堵。

事实上也确实是堵,当面秦艽没说什么,从凤仪宫回来的一路上,心气十分不顺,她在想这事该怎么处置。

回去后,宫怿不在。他这个太子其实也挺忙,新婚不过闲了三日,就开始早出晚归。起先秦艽也挺好奇他在忙什么,经过了解之后才知道,宫怿从元平帝那儿接了个差事,最近正领着一批崇文馆的学生修前代史书。

这是个闲差,又不是个闲差。

说闲是因为修书本就清闲,没人监督一套书修下来一两年可,三四年也可。说不闲则是和东宫的制度有关。

在经过一番了解后,秦艽现如今对东宫大体也有了了解。

太子乃储君,既能称为君,自然与一般皇子不同。例如东宫有额定的僚属,也有额定的职能机构服务教谕太子,基本上是模仿朝廷三省六部及卿监百司设置,只是在规模及员数上有所递减。

分别是从一品的太子六傅,其中有太子太师、太傅、太保,及太子少师少傅少保,这六人负责教育太子规导其行举,非重臣不可选。又有太子宾客四人,司掌太子纳谏与东宫礼仪。

东宫属下有詹事府,设太子詹事和少詹事各一名,詹事府下有左右春坊,其中左春坊下属有崇文馆及司经、典膳、药藏、内直、典设、宫门六局,崇文馆对应的是宫里的弘文馆,乃六学两馆之一,为大梁最高学府,收纳皇族贵戚及高官子弟为生源,司经局对应秘书省,典膳四局对应六局。

又有右春坊,设右庶子二人,中舍人二人,太子舍人四人,掌管文书与朝臣召见等。其下又有三寺,分别为家令寺、率更寺及仆寺。又有六率,分别为太子左右卫率、太子左右司御率、太子左右清道率,此六率各领军府三到五不等,属太子亲兵,人数约有二到三万不等,护卫东宫及太子安全。

这便是整个东宫全部班底了,也是属于太子的班底。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太子有监国之责,当皇帝不能视事,太子可代为监国。这项制度已沿袭几代,更是一众皇子为何争着抢着要当太子的主要原因。

说秦艽被架在火上烤,其实宫怿才是。

不过之前也说了,这是危机,也是机会。但宫怿还是挺识趣的,明明风头正盛,他却成天藏在崇文馆中,带着一帮人修书,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秦艽在殿中坐下,喝了一盏茶,心绪才平稳下来。

“玉燕,你命人去召了王司闰来。”

王司闰乃东宫女官之首,掌导引妃及宫人名簿,乃三司九掌之首。

玉燕领了命,就下去,也不过一会儿,人又回来了,说王司闰已经来了,她刚出门就碰见了,秦艽命她将人宣进来。

大抵是真有默契,王司闰所言之事竟和萧皇后所提之事是一样的,都是询问那些姬妾名分的处置。

“按照规矩,娘娘应该见见她们才是。”

又是规矩,是给她添堵的规矩吧,秦艽就不信谁新婚期遇见这事能不被堵的。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王司闰下去安排,本宫这便见见她们,也好让她们安心过年,免得过年的时候再闹出什么事来,让东宫在外面闹了笑话。”

王司闰看了她一眼,便忙垂头领命下去了。

等她走后,秦艽却站了起来,让玉燕玉蝶服侍她更衣就寝。

“娘娘,那王司闰……”

“不是说人挺多的,来了就让她们先在偏殿里等着,难道让本宫等着她们不成?”顿了顿,她又道:“找个人把这事告诉小安子,让他禀给太子殿下,本宫初来乍到,不清楚底细,也不知谁是殿下宠爱的姬妾,还是让他来处置的好,也免得本宫好心做了坏事。”

……

宫怿收到消息从崇文馆里回来,面对的就是王司闰领着一屋子莺莺燕燕,在偏殿里等着。

秦艽的话已经原样递到他那儿了,那口气那说辞明摆着是人不乐意了。

明白她的意思,他自然要随了她的意,遂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质问王司闰领着这些人杵在这儿做什么。

总体来说,当六皇子变成了太子,他性情大变,以前是温润如玉,现在是极为不好相处,经常把人怼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过他是太子,元平帝不说什么,旁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王司闰没料到太子妃会来这么一招,关键太子也就听她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又是下跪又是磕头才保了个全身,领着那一众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莺莺燕燕下去了。

“一点都不识趣,你把这些人往太子妃面前领,不是故意给本宫找茬?将她们能有多远安排多远,下次再让太子妃看见,本宫摘了你的脑袋!”

演了出张扬跋扈却有点惧妻的太子,宫怿问清楚太子妃在哪儿,便去了后寝殿。

秦艽还没睡醒,没有两个小的捣蛋,她难得睡个好觉,所以睡得特别香。迷迷糊糊正做着梦,突然梦见自己掉进水里了,她呼吸不过来,憋得难受,就醒了。

醒了才发现榻上多了个人。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我在外头当恶人,你倒在里头睡得正香。”

秦艽瞥了他一眼,道:“太子殿下情深义重,深爱着太子妃,为此不惜身份迎娶了平民出身的太子妃。为了太子妃,自然要视女色为敝屣,这样才符合身份。”

“说得好。”

“皇后娘娘给太子妃添堵,为了保证太子妃贤良淑德恭顺婉约的性格,恶人自然不能是太子妃来做,太子妃不做,自然只有太子了,正好让她们打消总在这上头动心思的念头。”

宫怿埋在她肩头上闷笑起来,笑着笑着秦艽也忍不住了,跟着笑。

笑了一会儿,秦艽问:“你没事了?”

“就是个修书,能有什么事,”他坐了起来,拔掉脚上的靴子往旁边一扔,人就上了榻,“太子如此辛苦,既要修书还要当恶人,难道太子妃就不心疼?”

“心疼,怎么不心疼。”秦艽笑眯眯的,跟着他胡扯。

“既然心疼,是不是还有奖励?”说话间,宫怿已经把外面的衣裳都脱了,还不及秦艽有什么反应,他就钻进了被窝里。

第102章

温热的呼吸洒在敏感的耳后,秦艽半咬着下唇,觉得特别磨人。

怎么都想不通本来是好好说话,怎么又成这样了。衣衫还穿在各自身上,她看着头顶上的承尘,将喘气压在嗓子里,似乎这样就没那么羞了。

墨色的发梢蹭的她脸颊痒痒的,他就像一个正在碾药的学徒,推动着碾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把她碾成齑粉,可两人竟然还在一本正经的说话,真是奇怪的状态。

她还是喘了口气,接着他刚才的话题道:“那你这书打算修到什么时候?”

他动了下,将脸侧过来,那温热的呼吸顿时变得滚烫,喷在她脸颊和颈处,带着一种独属他个人的味道。

这是宫怿最常用的薰香,每日他的衣物都要用独有的薰香熏过了才会穿,秦艽跟他待久了,身上也会染上这种味道。

“慢慢来,不着急。”

其实他们的话题早就滑离了最初的轨迹,不过没人注意这个,他们只注重说,而不在意到底说了什么,甚至得全副心神去回忆,才知道刚才对方说了什么,又该回答什么,似乎这样就能遮掩住两人白日宣淫的不雅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