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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131)

“如此一来,便能做到责任分明,也免得是时酒中出错,牵扯上所有人。刘司酝,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刘司酝能说什么?自然是妙极。

事实上也确实妙,酒容易出错就是因为经手之人太多,下面再是防范,可酒需要分装,宴上那么多宫女内侍来来去去,每次若酒中出了什么纰漏,多是连累很多人,从入库到宴上奉酒,一个都跑不掉。

刘司酝做司酝已近五载,算是做的年头最长的,在她前面的司酝女官多是一两年,倒霉点的几个月。做到这个位置不做的,升上去的极少,多数是无奈背上黑锅被株连了。刘司酝不想死,所以自打坐上这个位置便兢兢业业,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用以盯紧各处,不然也不会未老先衰成这样,她其实比王掌酝还小两岁,只是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

“太子妃睿智!”

秦艽含笑看着她道:“刘司酝夸赞了,本宫不过想大家都好罢了,毕竟出了错,大家都难辞其咎。”

刘司酝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她自然不是傻子,对萧皇后为何会把酒醴之事交给太子妃心知肚明,打从昨日收到这个消息,她整整一夜都没睡,皇后想对付太子妃,对她们下面的人而言,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可她一个小小的女官能做什么,只能接受,万万没想到今天太子妃就想到解决法子了。

“太子妃所言甚是有理。”

“那剩下的事就交给刘司酝了,本宫相信刘司酝一定能做好,不过本宫也会派人在此协助刘司酝,有任何事情你都可来找本宫,本宫能帮的一定会帮。”

“是。”

从尚食局离开,玉蝶有些疑惑道:“娘娘,那刘司酝能放心?”

“她想保全自己,自然要上本宫的船。我好了,她才能好,我若不好,她定然先在前头丢命,哪怕为了自己,她也会做好我交代她的事。”

“如此一来,娘娘倒也能放心些,这种事太琐碎,总不能日日盯着。”

“还是要提高警惕,要知道一般出岔子从来不是从上面人,而是从下面很不起眼的环节。”

例如,就算有人想收买人从中做事,也绝不会收买最上面的那个,能有这种手笔的不出两三人,可下面就要轻松多了,谁也不会将目光放在某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身上。

不过以刘司酝的性格,她定然会盯紧,秦艽也是让人查过刘司酝,今日才会故作姿态弄这么一出,为的目的不过是收为己用。

即使不能永为己用,也要暂时先度过这个坎,待此事罢后,只要再做以收拢,秦艽相信不难拿下刘司酝,毕竟经过此事以后,恐怕刘司酝会被看做是她的人。

上暖轿时,小平子突然来了。

“你怎么来了?”

小平子凑到秦艽耳旁说了几句话,秦艽顿时皱起眉头。

“你跟殿下说,我这就去两仪殿接人。”说完,她对玉蝶说:“先不回东宫,去一趟两仪殿。”

元平帝竟把两个孩子接过去了,他想干什么?

第104章

不可否认,对元平帝印象还是影响到秦艽的心态。

也可能是关心则乱,明明她心里清楚元平帝不可能对两个孩子做出什么事,但她还是紧张。

紧赶慢赶到了两仪殿,明明坐着暖轿却呼吸不稳,秦艽让自己安静了会儿,才下了轿。

到了殿前,寒风中殿门外有一排内侍守着,殿门上垂着厚重的绒帘,让人看不见殿中的情形。

“见过太子妃。”

“两位小皇孙生性顽皮,就怕会扰了父皇清净,所以我来看看。”秦艽柔声道。

“奴婢这便进去通报。”

其中一个内侍掀了绒帘进去了,秦艽耐心地立在外面等。天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雪,空气中蕴含着一股沁人心扉的凉意。

有人出来了,正是方才进去通报的内侍,不及他说话,从他脚边窜出一个东西,那东西很活泼,出来就往秦艽裙子下面钻,围着她脚下打转,却把自己转晕了头,在下面摔了一跤。

竟是花花。

那不用说,肯定是甯儿带过来的。

元平帝接两个孩子过来,甯儿却把花花带过来了,还把它放在殿里乱跑,秦艽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还不及她反应,又从门里钻出来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带着热气朝她扑来。

“娘,你来了。”

“怎么没穿厚衣裳就跑出来,你来皇祖父这怎么把花花也带来了,在皇祖父这儿不要蹦蹦跳跳……”

“可皇祖父都说没关系。”甯儿无辜道,成功让秦艽闭上了嘴。

两人堵在这说话,和贵只能从绒帘的另一侧出来了。

“太子妃,还是先请进去吧,小郡主穿得单薄,恐怕着凉。”

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秦艽被请进殿中。

殿中温暖如春,却又不让人觉得闷。

内侍将她引去偏殿,元平帝并不在此。甯儿听说是来接她和哥哥的,一阵风似的消失了,秦艽想叫又不太敢,只能继续憋着。

直到甯儿和颉儿都来了,两人穿的整整齐齐,让和贵领着,秦艽忙站起来和他说话。

“陛下很喜欢两位小主子,吩咐让娘娘没事多带两位小主子来玩。”

玩?

好吧,经过和贵这番话,秦艽也算明白过来了,元平帝竟然很喜欢甯儿和颉儿?!

回去的路上,经过秦艽的再三询问,才从两个孩子口中得知大体情况。

甯儿和颉儿到两仪殿后,被送到元平帝面前,下午元平帝没什么政务,就陪着两个孩子说了会儿话,还让和贵拿了许多玩意给他们玩,也没有怪甯儿把花花抱来,还说花花是条好狗。

总体来说,元平帝让人把两个孩子接来,并不是做坏事,只是做了一个含饴弄孙的老人会做的事。

含饴弄孙的老人?

这实在和元平帝不挂什么钩,秦艽也没听说他疼哪个孙子孙女什么的,她还是决定回去问问宫怿再说。

母子仨坐着暖轿回到东宫,宫怿正在寝殿里等着。

他在母子仨尤其是两个孩子身上巡睃了一遍,才放松下来。

等换了轻便的衣裳,秦艽让所有人都退下后,才将事情大概跟他说了一遍。

“父皇对哪个都不亲近,也就安阳受宠点。”

不光是下面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也是,二皇子齐王居众皇子之长,年近三旬,长子已经十岁了,也没听说过元平帝有多亲近。顶多就是每逢家宴时,问上两句学业如何,却万万没有发生过把人接到两仪殿陪着玩了半下午的事。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俱都琢磨不透帝王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甯儿闯了进来,一贯的蹦蹦跳跳,脚边跟着胖嘟嘟的花花。这狗被喂得太胖了,小身子圆鼓鼓的,跑几步能摔好几跤,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一路滚过来的,它却乐不思蜀,摔了继续跑。

颉儿跟在后面,小脸上竟有一丝无奈。

宫怿目光落在甯儿的手上,这目光太明显,不光秦艽看出来了,甯儿也看出来了,还以为爹看中了自己的玩具。

“爹,你要是想玩,就借你玩一会儿吧。”

“哪来的?”

“皇爷爷给的。”

秦艽也想起走的时候,和贵让人装了一匣子玩意给带回来了,难道这玩具还有什么说法?

她又去看,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木马,可能因为是皇宫里的东西,木料结实,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似乎还有包浆。

她目光凝了下,如果是包浆,说明这东西不是新做出来的。

“这是我大哥小时候的玩具,我小时候也玩过。”后来却不见了。

当时立政殿大火,也没人去关心这些东西,等宫怿想起来,东西已经不见了,就没再找过,却没想到在元平帝手里。

“爹不玩,你玩。”宫怿将东西拿过来,放在手里摩挲了两下,又还给了甯儿,他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秦艽看见了,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