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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只是情人(119)

凡妮莎听见洛克希对两岁多的塞纳久说:“因为爸爸妈妈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塞纳。每个家庭的情况都不一样,你还小,等你长大一点就明白了。”

塞纳这次过了一会才小声说:“我能明白。”

凡妮莎愣了愣,惊讶地望向背对着门口的女儿,她弱小的背影在虚掩的门内若隐若现。

“我有很多爸爸……”她听见女儿信誓旦旦地说,“我最讨厌每周来看我的那个,因为……”塞纳久后面的声音很小了,但凡妮莎还是听见了。

她说:“因为他每次走了之后,妈咪都会哭。”

凡妮莎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她想过女儿为什么对雷古勒斯和卢修斯都那么青睐,抱着他们不撒手,还喊“爸爸”,却独独不理会西里斯。

她想过很多,甚至还想到了虚无缥缈的血脉关联,但她从未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我不想妈咪哭。”塞纳久小声对洛克希的画像说,“我喜欢今天来的爸爸,因为他对妈咪最好,身上还有好闻的香味。”

她说的是卢修斯。

连不到三岁的孩子都说,卢修斯对她最好。

凡妮莎愣在那,缓缓靠在墙上,几年来的一切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她轻轻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想一想,布莱克教授在霍格沃茨碰上斯内普教授,那可真是火星撞地球

霍格沃茨实打实的乌烟瘴气了哈哈哈哈哈

☆、第四十三章

进入新的一年之后,凡妮莎收到了一封意外的信。

信不是猫头鹰寄来的,是卢修斯带来的。

他像他承诺的那样,每天哪怕再怎么忙碌,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来看塞纳。

塞纳每天都能见到“父亲”,听这位最爱的爸爸给她讲故事、教她辨别是非的能力,而卢修斯每次都会在她睡着之后才走,这会让塞纳有一种感觉——爸爸是和她们生活在一起的,他只是需要去上班,每天下班之后就会回来,是最负责任最好的爸爸。

凡妮莎又向塞纳解释过几次卢修斯的身份,但她每次都捂住耳朵固执地表示不听,她也担心她那么小,这种话说多了会给她造成心理阴影,便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也许等她再大一点说,她会更好接受。

塞纳比普通人家的孩子都聪明,成熟得也早,有时卢修斯抱着德拉科来和她一起玩,德拉科明明是哥哥,但每次都会被妹妹指哪打哪。

他甚至对塞纳也叫自己的父亲为爸爸丝毫不感到奇怪,还拉着她一起拖着难得温和不严厉的父亲玩游戏。每次他这么做,严肃的父亲都会妥协,他简直爱死了这种感觉。

不过今天不行了,卢修斯有事要和凡妮莎说,只能留下两个孩子自己过家家。

临关门时,卢修斯还看见塞纳一本正经地把玩具萝卜递给德拉科道:“你是兔子,我是老虎,你吃萝卜,我吃你。”

德拉科和父亲一样的灰蓝色眼睛懵懵懂懂地眨了眨说:“可是我也想当老虎。”

塞纳抿唇思考半晌,很大方地说:“那好吧,我们一人一次,这样才公平。”

德拉科开心地笑了,还抱着塞纳有模有样地拍了拍她的头。

卢修斯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关上门安心离开。

他走到楼下的时候,凡妮莎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听见脚步声,她也不回头,直接说:“塞纳有时候晚上会饿,要加一顿餐,耶达的手艺其实很好,但我还是想自己给她做点东西吃。”略顿,她回眸望向卢修斯,“你吃过饭了吗?”

他每次来都差不多在晚上六七点钟,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如果塞纳当天玩嗨了,睡得晚,他可能会深夜才离开。

那他肯定是饿着肚子回去的。

虽然他从没提过意见,甘之如饴,但要他每天这样固定地过来已经非常麻烦他了,既然不能阻止这件事发生,必须要接受这种好意,那她也不能亏待了他——他做这么多是为了谁她心里很清楚。

“我也帮你做了点。”她轻声说完,转回身继续忙碌。

卢修斯站在那看着她,语调略微沙哑道:“不用麻烦。你先过来,我有东西交给你。”

凡妮莎愣了愣,将手里的活交给了耶达,便摘掉围裙走到了客厅。

“什么东西?”

她站在沙发边,卢修斯坐在那,哪怕沙发依然是那座很小很寒酸的沙发,但马尔福先生坐在上面,它好像立刻就变成了特制大小的高档复古沙发,他本身的气质就拥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别说是他身上穿着华丽昂贵的巫师袍,他恐怕就是套个黑麻袋,应该也会非常英俊。

卢修斯从外套口袋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凡妮莎从他手上接过来,看着上面魔法部的印章,有点惊讶地问:“魔法部的信?给我的?”她不觉得自己能跟魔法部扯上什么关系……唯一能扯上关系的,就是现在坐在这的这位魔法部荣誉部长了。

“是的。”卢修斯为她解释,“威尔逊夫人和先生在上个月去世了,你作为他们仍然在世的唯一血亲,继承到了他们所有的财产。”他用手杖指了指那封信,“你在那封信上签个字,就可以完成最后手续了。”

威尔逊,还真是个久违的姓氏,在母亲去世后,凡妮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姓氏了。

“他们去世了?”她翻转了一下手里的信,但没拆。

“死于疾病,大约也有心理压力。”他说得很保守,并不详细,但凡妮莎能想到个七七八八。

那么大年纪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唯一的女儿被逐出家族,许久都没联系过,不知是死是活,如果在这种时候还生了病,那日子就更难熬了。

“如果你没其他意见,明天我带你去威尔逊家看看。”卢修斯坐在沙发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放松的伸直,他靠在沙发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松着领带,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

凡妮莎抬眼望向他的时候,恰好和他这样的视线对上,两人都怔了怔,默契地转开了。

“我自己过去就行。”凡妮莎握着信道,“你把地址告诉我。至于是否要继承财产,我还需要好好考虑。”

在她和洛克希最需要钱的时候,那两个不能称之为外公外婆的人没有想过伸出援手,现在她已经不需要这些了,她自己赚的钱就足够花了,那这份财产要不要继承,她的确需要思考。

卢修斯慢慢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安静利落地走到她身边。

凡妮莎忽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她垂着视线望着男人笔直的裤脚以及纤尘不染的皮鞋,还有他撑在地面上的手杖的末端,攥着信封的力道不自觉收紧,信封都被她攥得扭曲了。

卢修斯抬起手,忽然靠近她,她下意识想要闪躲,但他只是将信从她手上拯救出来,声音很轻但很有存在感地说:“我把地址写在信封背面。”

他抽出魔杖,轻轻挥动了一下,便有一行字出现在信封背面。

凡妮莎微皱眉头接过他再次递过来的信,听见他终于大发慈悲道:“我走了。”

她快速点头,好像巴不得他赶紧离开:“我去帮你把德拉科抱下来。”

语毕,快步上了楼。

卢修斯站在楼下,收起魔杖,英俊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克制、压抑的感情。

而德拉科……他非常非常地不给他的父亲长脸。

凡妮莎好半天才抱着哭哭啼啼的小王子下楼。

他靠在凡妮莎怀里,手还朝二楼的房间伸着,当他泪眼朦胧地转回头对上父亲冷凝的视线时,小王子哭声立刻顿住,很不马尔福地嗝了一声。

“……把他交给我就好。”卢修斯面色严肃地将德拉科从凡妮莎怀里抱了过来。

德拉科好像抖了一下,求助般地望向凡妮莎,凡妮莎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快三岁的男孩只能认命地望向父亲,颤颤巍巍道:“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