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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之娇宠(55)

毛金芳气了一会儿就冷静了下来,她的月事已经超出平常的一个半月了,她妈估摸着是怀上孩子了。

她让毛金涛先回家,毛金涛走后她把连中华叫了出来,两人朝知青所去。

连中华很听毛金兰的话,毛金兰叫他干啥他就干啥,大晚上的往外走他也啥都没问。

毛金芳去了知青所,连中华上前去敲门,很快就有人在里面问话,毛金芳扯着嗓子说要找袁琼,很快袁琼就披着衣裳出来了。

大冬天的,南方虽然不如他们北方冷,但那种刺骨的寒意更让她这个从北方来的姑娘难受。一到了晚上书都不想看的就想呆在床上猫冬。

她出来了,毛金芳把她叫到一边,把毛金涛的话跟她讲了,再说明她不能亲自去陪着的原因。

袁琼直接就炸了,她就是个暴脾气,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以往她和毛金丽来往不多,因为她看不上毛金丽,毛金兰和毛金丽的关系不好她自然也知道。但她觉得这并没有什么。

一家姐妹,面和心不合或者两边都不合的人都很多,甚至大打出手的都不在少数。但用这么恶毒的计谋害人一辈子的姐妹她还真是没有见过。

“兰姐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她的吗?”

毛金芳摇摇头:“没有,兰兰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温温柔柔的,一辈子都不带和人红脸的,我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从她懂事起她就这样了。但以前干得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在奶奶刚刚去世的时候让兰兰搬去奶奶的房间住。”

袁琼呵呵笑:“天冷,芳姐你回去睡觉,我去兰姐家住,我倒要看看,今晚都有晚上要来,来一个我就打一个。”

袁琼是袁秦两家唯一的姑娘,自小就跟在一群哥哥们身后混日子,小时候没少跟着他们打架,长大点了她妈还让她学习了点军体拳。不是她吹牛,打个混混,对她来说就跟喝水一样的轻松。

这点毛金芳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敢来找袁琼帮忙。今晚上这样的事儿要是一个没弄好,那就是害了人家清清白白地知青了。

毛金芳还是不太放心,她道:“我先跟着你去,把这事儿跟兰兰说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金国大哥那也得说说。”袁琼道。

“对。”

两人从黑暗处走出来,秦柏林和连中华站在一块儿聊天,见她们过来了又一道去了毛金芳家。

他们来之前毛金兰已经从毛金涛嘴里知道了毛金丽今晚上要算计她的事情了,她咬紧了牙根,甚至想拿着厨房里的菜刀,去把毛金丽给砍了。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还有三天她就要结婚了,为了毛金丽这么个贱人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她到柴堆上找了根挥得顺手的木柴,回到房间后还觉得不放心,又去把镰刀拿了进来房间里,就放在床脚。今晚上要是李平农敢来,她就一刀把李平农给剁了。大半夜硬闯别人家,李平农哪怕被她砍死了也没话说。

但袁琼的到来到底让她安心了不少。

袁琼她们在毛金兰的房间里待着说话,毛金丽在她的房间却是心急如焚。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今晚毛金芳和袁琼会来跟毛金兰说话。她一边着急李平农那边,一边又在埋怨毛金芳他们坏她好事儿。周大妮和毛老头对毛金丽的手段猜了个差不离,老两口早在吃饭前儿就商量好了,晚上遇到啥事儿都当做没听到。两个儿子都是年轻人,晚上睡觉睡得死沉死沉的,天塌下来都叫不醒他们。

两口子甚至还商量好了毛金兰要是失了清白以后要怎么逼迫毛金兰。在他们的心里,毛金兰那就是他们家的木偶娃娃,随便他们怎么摆弄都不会有怨言。

毛金兰心又软,只记得别人的好,到时候周大妮再怀念一下小时候,不怕她不听。再一个,就是毛金兰都不是清白人家了,她也不敢闹。

天完全黑下来了,别的人家到了这个点儿都该上床睡觉了,毛金芳和袁琼还没走,毛金丽更加着急了,她忍不住去了周大妮的房间,周大妮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去厨房把时常煨在灶膛里的热水倒了好几碗端到毛金兰的房间。

“说这个久了,你们都渴了吧?来来来,喝点水润喉。”毛金芳她们的时候跟周大妮打过招呼。周大妮当时也没说啥。

毛金芳则是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了,她来找毛金兰玩儿也找了二十年了,周大妮还是第一次给她倒水喝呢。

袁琼会说话:“谢谢二娘了,二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呢?”袁琼叫毛大伯娘跟着毛金兰叫,叫到周大妮她干脆顺着排行叫下来。

周大妮坐到毛金兰的身边,毛金兰的半边身子都僵硬了:“还没呢,一想到我家兰兰过两天就要出门子了,我这个心啊,就像是被剜了一块似的,硬生生地疼,正好你们来跟她说话,我这个老太婆就忍不住来跟你们凑凑热闹。”

周大妮装慈母的模样让毛金兰毛骨悚然,和毛金芳与袁琼对视一眼,均感觉到周大妮不对劲儿。

周大妮演的太过了。她要是真的疼毛金兰,之前就不会做那么多事儿了。可见她今晚过来是有目的的。目的呼之欲出,毛金兰不敢相信,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她身边的袁琼拉住她冰凉的手:“别说二娘你舍不得了,就连我这个刚和兰姐认识没多久的人都舍不得兰姐呢。想想我来下乡半年多了,也就和兰姐芳姐说的来,兰姐一出嫁啊,我都不知道找谁玩了。”

毛金芳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刚刚还说了我和你兰姐都是你最好的朋友呢,怎么画风一转就是你兰姐嫁了你找不到人来玩了呢?合着在你心里我不是人啊?”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啊。”袁琼和毛金芳认识的时间虽然晚了一点,但都是爱玩闹的样子,两人经常打打闹闹的,毛金兰性子安静,最多也就是在后面补补刀。

谁弱势她就跟着强势的一方欺负谁,袁琼两人时常笑话她是墙头草,风吹那边她往那边倒。

两人像往常一样斗嘴起来就斗个没完,周大妮一句话都插不上嘴,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没了。等两人闹够了,袁琼给毛金芳递了递眼色,毛金芳立马会意:“哎呀,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去我妈就该担心了,琼儿啊,咱们回家吧。”

袁琼站了起来,用力地捏捏毛金兰的手一下:“是该回去了,知青所有门禁,回去晚了他们可就不给我开门了。”

周大妮笑容满面地把他们送出去,回来还特到毛金兰的房间门口,道:“兰兰,你今晚早点睡,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做豆腐呢。”

毛金兰朝她点点头。周大妮回房就回房睡觉去了。

等周大妮回了房间,毛金兰在屋里等了一会儿,袁琼便回来了,毛金兰赶紧拉开被子让她躺回来,这是她们之前商量好的。

“兰姐,金国哥柏哥和我秦哥都在外面埋伏呢,有他们在外面,别说李平农了,就是一只蚊子都不能飞进来。”

毛金兰拉着袁琼的手和她说谢谢,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袁琼叹了口气,给她擦擦眼睛:“别哭,没事人的,以后才是你享福的时候呢。”

毛金兰哽咽着说道:“我就伤心这一回,以后再也不会为她们哭了。”

“这就对了,毛金丽这么做无非就是怕你过得比她好罢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的过日子,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气死她。”

“嗯。”

夜渐渐深了,在外面蹲点的三个大男人起先还聊天,到后面就只剩下跺脚了。西南省昼夜温差大,无论四季,到了夜晚温度总是要比白天差个那么十来度,哪怕是夏天也不例外。到了冬天就很磨人了。

秦柏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连中华打了个哈欠:“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毛金涛眶了我们?”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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