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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离殇之孝贤皇后(25)

作者: 乐晓清 阅读记录

熹妃见她心如死灰的样子,本想再劝两句,齐妃却似乎是累了,朝她摆摆手说道:“你们逛吧,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我累了就先失陪了。”说罢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突然转身看向弘历,说道:“四阿哥,往日弘时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跟计较,是我没有教好他,你要怪就怪我吧,其实他本性不坏,如今又被你皇阿玛厌恶,也算得到了惩罚。”

弘历向她躬一躬身,说道:“齐娘娘言重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我早就忘了。”

齐妃也有些释然的说道:“是啊,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然后看向弘历又说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弘历看了看母亲,问道:“额娘,以前那些事情你可还记得,心里还怨吗?”

熹妃笑了笑,感慨的说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还记它做什么,齐妃也可怜,与其最终都会失去,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得到,这样就不用体会失去的痛苦。”

一阵冷风吹来,弘历打了个寒颤,他扶着熹妃的手臂说道:“额娘,风大了,我们也回去吧。”

熹妃点点头,母子俩便又相扶着回去了。

回府后,弘历想到了三阿哥,他惟一的兄长如今的处境,也感叹起事世无常。的确如他所说,小时候的种种他早就不计较了,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志向,和想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而己。他熟读了那么多史书,一早就明白,生在皇家,想要父慈子爱,兄友弟恭根本就是一种奢望。

生在皇家,拜高踩低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不是谁都能在浮华的宫中始终保有一颗本心。所以他才格外敬重自己的母亲,这些年来,不管别人如何看她如何对她,她都从不自轻自贱,从来都是不喜不怒,好像没有什么能扰乱她的心神,他知道母亲平凡的身躯里,有一颗高贵的心。所以他也跟自己的母亲一样,根本不屑于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

第22章 孝敬皇后

大清向来以孝道治天下,祭祀大典也为臣民所关注,九月初一这天,弘历率领一众文武百官,前往景陵。弘历身着皇子正服,面目严肃,一众大臣也神色庄严。陈之焕率礼部的臣子早一批就在景陵等侯,一应物品俱己备齐,只等弘历到来。

一个时辰后,弘历也到达现场。祭坛高设,飘着缭缭烟雾,香烛摆放齐全,天空阴沉沉的,似是也在配合这场祭祀的庄严肃穆。

弘历在礼官的引领下,一步步走上青石台阶,礼官宣读完祭文,弘历方率领一众文武大臣梵香叩拜、祭酒。

弘历忆起往昔与皇祖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禁心中悲伤,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一时身体竟有些颤抖,但这样的场合他不能失态,不得不强忍悲痛,调整情绪,一众大臣看在眼里,都觉得宝亲王至孝,令人动容。

结束回程的时候,己经午后,弘历得回宫向皇父复命,之后便又去了寿康宫。

在养心殿,礼部尚书陈之焕也向雍正禀告相关细节,雍正听完说道:“爱卿办事,朕向来放心,此次派弘历去,也是想历练一下他,有你在一旁辅助,朕倒没什么不放心的。“

陈之焕回道:“在这件事情上,宝亲王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很多臣没有想到的事他都事先想到了,着实很用心。在祭祀大典上,王爷虔诚悲伤,至纯至孝也令老臣感动。”陈之焕是三朝元老,虽只是没有什么实权的礼部尚书,但学识渊博,在朝中威望很高,他说的话对皇帝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雍正面露慈色,说道:“在一众皇子中,着实只有弘历最让朕放心。“随即又看向陈之焕问道:“爱卿,你觉得弘历将来可否担当大任?”

陈之焕诚惶诚恐的回道:“此事关系江山社稷,臣不敢妄言,但是宝亲王的确稳重大气,实为臣民表率,皇上英明,一定自有决断。再者宝亲王是皇上的亲儿子,您一定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雍正听完哈哈笑了起来,说道:“爱卿说话做事都极有分寸,但是也着实无趣啊。”

陈之焕也有讷讷的笑了两声,说道:“老臣年纪大了,还望皇上不要嫌弃才好。”

雍正又笑道:“你是三朝元老,论学识资历有谁比得过你,朕哪敢嫌弃你,跟你玩笑两句罢了。”手在龙椅上拍了拍又说道:“好了,这些日子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之焕回道:“为皇上效命是臣的本分,哪里敢言累。”顿了顿又说道:“臣不打扰皇上休息,先告退了。”说完便躬身行礼,向后退去。

雍正点点头道:“嗯”。他也觉得有些倦意了,便在苏甚的搀扶下进入暖阁小憩。

此时,己渐入深秋,天气开始转凉。皇后的病情愈加重了,太医仍然束手无策,皇帝去探望过几次,除了骂几句太医无用之外也无可奈何。

半月后,雍正九年二十九日这天,皇后病逝,举宫哀悼。皇后凤体违和虽己有两三月,但也不过是风寒之症,突然崩逝,合宫上下都很震惊。

这天,寿康宫内,熹妃和弘历正在品茶闲谈,寿康宫的总管太监杜泽突然急着跑进来,跪下说道:“娘娘,皇后娘娘崩逝了。”

熹妃和弘历立即起身,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杜泽回道:“大概就在刚刚,奴才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听说储秀宫上下己经乱成一片了。”

熹妃问道:“皇上知道了吗?”

杜泽回道:“这个奴才也不知,应该己经着人去通知了。”

熹妃有些怅然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杜泽躬身道:“是。”便后退了出去。

熹妃看向弘历对他说道:“你今日就不要出宫了,嫡母崩逝,你身为皇子应有的礼数绝不能失。“

弘历点点头回道:“儿子明白。“

大行皇后的梓宫暂安储秀宫,当晚,一众嫔妃、皇子公主都身着孝服,齐聚储秀宫守灵。三阿哥自被罚闭门思过以来第一次出门,神色憔悴,似是老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他跪在一众皇子之首,面无表情,只是低垂着头。齐妃在前排,眼泪簌簌的滚落,当然不是因为皇后病故而伤心,只是许久不见儿子,如今看到又是这副模样,可在这种场合下,人多眼杂,又不能去跟儿子说几句话,弘时本身还在受罚期,她不敢再逾越礼制惹怒皇上,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便止不住的落泪。

一旁的熹妃见她如此,便知她是为了弘时伤心。便悄悄对她说道:“齐妃姐姐,你若想跟三阿哥说说话,我可以帮你。”齐妃不可置信,又有些期待的着着她问道:“你怎么帮,你为什么要帮我?”熹妃柔声说道:“因为我们都是母亲,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齐妃怔怔的看了她许久,方才说道:“你若愿意真心帮我,我定会铭记于心,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熹妃仍是轻声说道:“我帮你并非为了要报答。”齐妃感激的看着她,眼眶内还有些许残泪,其实她看上去比弘时也好不了多少。

熹妃终是有些不忍,她一手掩在唇边,朝向齐妃说道:“我们虽奉命在这儿守灵,但是都娇养惯了,最多到凌晨大部分人都熬不住了。大殿东南角有一个存放杂物的小间,趁着大家都松懈之时,你再找悄悄和弘时去里面说说话,若有什么动静我再叫你们出来。”齐妃听了也觉得可行,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向熹妃投去感激的一眼。

果然,还未到丑时,大部分人都在打瞌睡,只有熹妃、齐妃、弘历、弘时各自还在跪着。齐妃看时机差不多了,便悄悄走到弘时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出来。弘时便跟在她身后,母子俩一前一后的走到了东南角的小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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