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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157)

她当然不想昧着良心说“很好”或者“真糟”,在这个问题上说谎无异于葬送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如果说“还行”——这种带有比较性质的判断,汪汪这种聪明细心男人会立即质疑她的“叉经历”来自何方。

老实讲,节奏和深浅的配合,真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当下她缄口不言,相信即使汪汪资质一般,也会“熟能生巧”。

于是微笑,再嘤咛一声,钻进他怀里,手指似有似无轻抚,撩动,从他小腹,又袭向他的腰间,在菊花附近绕了半天圈子,他抬眼,已经歇够时间,在她反复挑拨下,再也忍无可忍,翻个身,按住她左肩,端着她右腿,神情故意颇为忿恨。

她畅然一笑,对着他挺立的宝贝用力一掸,又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比划,“这回我叉你?还是你叉我?”

这回折腾完毕,她彻底精疲力尽了。

平时二十分钟的流程,这次汪汪却故意拉长战线至约莫一个钟头,她瞬间有些自作孽不可活的感慨。

枕在他胳膊上,她喘过气,发表总结性陈词,“不错。现学现卖。车上‘偶尔示弱’,刚刚‘身体不说谎’,这两条暮霭哥哥你精神领会和具体实践都很不错。”

汪汪笑而不答。

“不过最重要的一条,我私心暗藏了。你愿意猜猜么?”指尖戳戳他的鼻尖。

“……因为最后一条是用来开解的吧,若是姻缘不成的话。”

她赞许,“聪明。”

他心有些凉,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是要放对方自由么。”

她揪住汪汪脸颊,“笨。你还不如陆小丫头。前面那两招,都是为了对方时时刻刻念着自己,所以说爱这玩意从来都是占有,完全的占有,永远不是给予自由。万一作不成夫妻,也不必一副前尘往事俱成灰的半死不活样子,后悔之前所有付出都是白费。吃一堑长一智,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想了想,极为认真的一字一顿,“我不可能这么洒脱。永远都不可能。”

因爱而温顺体贴,甚至变得卑微,对汪汪来说再自然不过。

但若令他因爱而生恨,那可绝对恐怖:他骨子里有股阴狠偏执,求而不得必然虐己虐人,甚至不惜自己性命也要将对方拖进痛苦的深渊,万劫不复。

她大笑,抬臂勾住汪汪脖子,大腿缠上他的腰,一副舒展自在的姿势,“那是。这么酸味十足的老公,我可不舍得放出去祸害人家。”

汪汪嘴唇黏上她的脸颊,眯起眼睛,笑了。

清晨,忽然惊醒,弹坐起来,看清周遭,颇为羞赧的揉揉头发,随即被汪汪从床上抱起来。

她们的床褥被单都是上好质地名贵材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姨妈,整得二人的大床仿佛凶案现场。

既然连月经都回归,至少是个她身体内分泌大致恢复的信号。全家人都松了口气。

若是她因小产而再不能生,恐怕此事不是汪汪一个人引咎自尽能了结的了。

她在家修养几天,正月过完。一个月的时间,汪汪几乎与她朝夕不离,不曾回苏家探望生母苏毅一趟。

午间,收到大姐萧澜和柳条姐夫联名的帖子,她吩咐三美准备下便出门去大理寺衙门直接探访柳条,顺便接汪汪一起回家。

古代衙门,上班时间考勤抓得相当严格,而下班时间相对宽松太多。份内事做完便直接出衙的官员大有人在。

先打发式微给汪汪捎个话,让他预先收拾收拾,和她早退。

她则带着其余二美晃悠到大理寺少卿柳条“办公室”,大大方方迈步进门,和姐夫闲谈几句,探探这对喜气冲天的夫妻爱好,也好看菜吃饭量体裁衣预备下贺礼。

出门,迎面正碰上汪汪和凌大巧克力在走廊处言笑甚欢。

“……楚楚她只是在气急之时喜欢踹向腰间而已。”

这是大巧克力在向汪汪讨教她平日如何驭夫么?难道那次对陆小丫头的指导如此“深入人心”。

“腰间?”大巧克力望向不远处的她,随后颔首,“身高原因?”

她迅速摆手,接话道,“不是的,大哥。扇耳光和断子绝孙脚算是大招绝不能轻易使用。平时踢腿也就当做锻炼了。”又伸手向汪汪,“暮霭哥哥,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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