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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178)

一场“谋逆”的结局自然不必赘述。

倒是汪汪最后一句,令她又惊出一身冷汗,“戴文嘉身份还是我娘亲口告知于我。”说毕,又是一脸黯然,“我娘一生爱意柔情都用在了先中宫身上。娘肯娶我爹,只是我爹嗓音和先中宫有几分类似——我还记得,娘在家里,最喜欢我爹唤她名字。”

他伸臂将她裹进怀中,“当我娘得知先中宫为萧炵亲手逼死之时,一时木然,随即痛哭一夜。”

“所以才与萧炵痛快决裂。为了一个男人,你娘几十年的心血都甘心弃之于了么。”她幽幽叹道。

“之前的我,必定如我兄长一般愤恨不平,无法理解。而今,”汪汪紧了紧怀抱,“我也会做出和我娘一样的事情。”

——汪汪最后也没能说出口的就是,只有这个法子,戴文嘉父女才能再无翻身余地,再也没机会伤害你。

她头枕在他肩上,背靠在他胸前,还故意蹭了几蹭,笑嘻嘻道,“你越发硌人。回头多吃些好好补补。”

汪汪随即将下巴轻轻抵在她额头上。

还记得她和汪汪新婚之夜,他虽然温柔有余,在床上只是在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为完成任务一般的取悦她,做完之后躺在她身侧,甚至不想再主动抱她。而真正的情侣都无比贪恋彼此的身体接触,无时不刻不期望能像连体婴一般黏在一起。

后来汪汪逐渐转变。开始尽可能寻找机会相处,做~爱之后一定要相拥而眠;开始吃醋,阻挡其他男人与她接触。

所谓爱意和感情未必要亲口确认,有时男人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已经足够窥见他的内心世界。

“萧炵和戴文嘉相濡以沫,恩爱二十多年,你仅凭戴文嘉的身世一件足够引得‘皇上’震怒么?”她面上含笑,手指戳戳他的鼻尖。

汪汪翻身平躺在床上,嘴角微挑,拉着她的手,一副无愧于心的坦荡模样,“他们父女一直暗中和西边有往来。谋事之时,恰巧被我撞见。不贞不忠两项罪名,以萧炵的性情,必定对戴文嘉发作。”他深吸气,又道,“娘和戴文嘉,在是否借用西边的力量上一直有分歧。”

戴文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苏毅,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在盟友触及她底线时,毫不犹豫的决裂。

“你也小心,必需和西边彻底断个干净。不然我爹知道……他看在故人情分上,或许还肯厚道些,让你在‘不再做人’和‘不再做男人’之间挑一个。”

“我还不至于不知好歹。”他平和作答。

吹灯,放下床帐,翻身拦住她的双肩,四瓣嘴唇又黏在一起。

“初~夜情非得已的交代给别人了,你的初吻总是归我的,我可是常聊以自~慰。”

汪汪抿抿嘴唇。幸亏一片黑暗,她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怎么可能不属于她呢?她和汪汪第一次亲吻,他甚至青涩到不太懂得配合。

不过绝大多数男人的初夜都要不情不愿的担纲一把“快男”或者“豆腐”。

她拥有的是汪汪精神上的“第一次”,比身体的“头一回”可能更重要更真挚。

天大地大怀孕时老婆最大。

降了职的汪汪事业心大减,工作又相对轻松,完成每天任务之后就坐在窗边神游,魂不守舍的模样,凌大巧克力破例开了绿灯:特许汪汪可以早些回府伺候妻主。

她得知此事,在心里又赞了句:还蛮人性化,男员工也可以酌情休“产假”。

又过了两天,大将军亲爹抵京。

在院子里当着全家人的面,她挂在爹爹身上,整整转了好几圈,再落地时脑袋还有些晕眩。

趁着洗尘宴还在准备,亲爹严正端坐“升堂”,细细审问三美。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三美也有客观叙述和公正评论的一面。

独自面对亲爹,他也只是将大手盖在她额头上,“舍不得?也罢,暮霭走回正道,也不算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难得一见的全家团圆,这顿饭吃得远比往日热闹。姑姑一家再过几天便要回西疆。再见则将是三年之后。人家一家四口出入,姑姑领着汉广,姑父抱着女儿,夫妻间不时的默契对望微笑,着实令人羡慕。

饭后,汪汪被亲爹叫走。回来时倒是脸色如常,出门沐浴更衣后,她发现他两个膝盖下方一片红肿。她吩咐侍女拿药来,汪汪下床,拉开柜子,寻了一颗药丸用水送下,才再回到她身边,由她为自己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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