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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177)

回去的路上,她改了主意,决定先去刑部会会柳条的情人韩净尘。

她大摇大摆的在人家牢房门口坐定,端上碗茶,只看着白衣小受,一言不发。

柳条的小情人憋不住了,“萧澜殿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

她扑哧一声,“大姐身孕都六个来月,能是我现在这副平胸平腹的样子?我是萧楚。”

走过去,凑近仔细观察对方,确实是个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的美貌少年,只在右脸一侧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怎么弄的?”她问。

他闭口不答。

“算了。问你别的。看你也像是真爱我那姐夫,可怎么狠心下得去手?”

“不是!”他挺身昂头,急于辩解,“我只是想吓唬他,万没想到元明他竟迎着刀子撞上去。”随即又低头,“原来他的心意一直没变……”

那白面上一抹娇羞,犹如一朵白莲正中她面门,她不由扶墙一声哀叹:这幅表情身段,连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都想攻上一回,也难怪这孩子早早菊花失守。

这档子破事,早逃为妙,何况家里今晚一场宴席,谁知又能生出多少是非。

回府,换了衣服,正厅门口,正遇见王爷亲娘和二爹爹。

亲娘眼神一递,二爹爹拉上汪汪三少等一众男眷率先入席。

当下,只剩母女两个,和远处一堆随从。

亲娘比自己高出半头,伸出手来,动作略有僵硬,摸摸她的额头,“这次你做得不错。”

她绝没想到亲娘这一句赞美,愣了一愣,才迈步跟着母亲走进厅堂。

亲娘忽然回头又道,“等你生下孩子,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姑姑牵着汉广正太,姑父抱着自己的宝贝姑娘,喝了几杯便早早撤退。带孩子亲力亲为不肯假以他人之手,这些日子休息都不好,带着满脸疲惫和黑眼圈自然不能久留。

亲娘和二爹爹祝福几句,便也退场。

她招招手,吩咐重新上菜摆酒,并招呼三美入席。

陈年好酒,她闻了味道就知道劲道够足。

她扬扬眉毛,自顾自慢慢吃菜。

汪汪亲自给其余几位倒酒,走回自己的位子,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三少等人也只能跟着一饮而尽。

汪汪点头,状似感动,再替几人满上,再带领大家干杯。

如此往复,侍女进出撤下酒坛整整六回之后,式微趴在桌上睡着;瑾瑜单手撑下巴,双眼迷离,盯着她一个劲儿的放电,另一只手捏着筷子却怎么也夹不起一整根青菜;小楼坐在地上,垂着头,反反复复的呢喃“这是为什么”;三少还端坐在椅上,放下酒杯,实在一句,“我不行了。”起身,扭头迈步,一个踉跄“哐当”一声载在地上。

汪汪面无表情,扫视全场,轻轻拉起她的手,蘸着点清酒,在桌上写下“咱们回去吧”。

这是汪汪的报仇,男人何尝不是小心眼。

在卧室,汪汪对着镜子换药,蹭到她身边,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在他的怀抱里顺利入眠。

第二天,三少以及三美一大早问安并一同早饭,三位帅哥美人不约而同面色苍白。

三少席间,更是不时抚额按压太阳穴。

宿醉的滋味,个人建议,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过了几天,汪汪舌头痊愈,寡言的毛病却遗留下来。

参与萧湘的“逼宫”好歹也要降职罚薪,得给他人做足表态。

他平静的接受调令,跑去给大巧克力担任第一秘书,整日处理文书,乐得清闲,反而自在。

又过了几天,一张圣旨颁下,德侍君戴文嘉搬去冷宫。

汪汪有些怅然,当晚破例详细叙述了经过。

戴文嘉家族当年与萧炵生父之死有些瓜葛。所以他想进宫,势必要请求苏毅为他漂白身份,但依汪汪看来,戴文嘉本人真是一门心思登上权利的巅峰,至于往日恩怨情仇,他是打算彻底放下,绝没想过再为家族伸张“正义”。

汪汪跑去萧湘处卧底,是为了拿一个证明戴文嘉出身的玉佩。

周朝对血统极为重视,这种象征宗族亲缘关系的玉佩,即使再不继承姓氏,也会小心收藏,并交与下一代。

汪汪得手,借苏家暗线然后密报萧炵,女帝性情火爆一时激愤,先把朝夕相伴的丈夫关了禁闭,本来也只是想问个清楚之时,汪汪鼓动不明就里的萧湘奋起逼宫救父,顺便暗示利欲熏心的二皇女仿照前朝旧事,可以以此一举登上九五之尊,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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