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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85)

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经意一瞥,在角落里发现一块漆红色绫罗,她拿到手里,招呼小楼走近,上下比量,“这个颜色就衬你。”

总管一躬身,“小姐,这是去年外邦上供来的上好衣料,不如给每位公子一人一件……”

她笑吟吟的回首打量四位夫君一个来回,“暮霭哥哥不穿艳色,三少皮肤太黑,飞景还没正式开脸,这块红料子就小楼合适,给他多做一件,别人就算了。”

一席话说得妖娆美人眼睛一阵璀璨,几秒钟之后,不知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他眼中再次蒙上一层薄雾。

晚饭时分,亲娘未归。二位爹爹齐聚,一家人难得凑在一起吃饭。

十月,正是饮酒吃蟹赏菊的时节。

她饮下一杯温过的黄酒,赶走脑子里关于菊花的太多联想,再一回神,眼前多了五只拆好肉的螃蟹。

二位爹爹,三房夫君,她左看看右瞄瞄,内心一声哀叹,埋头开吃。

没有亲娘在,男人们自得和睦,席间谈些官场趣闻坊间轶事,更有美酒相助,煞是开怀。

幸亏飞景还是侍夫身份,不曾入席。她带着犹如万里长征走完最后一步时的成就和宽慰,啃完最后一只蟹壳里的肉,如是想。

她身子骨较弱,虽有温酒相助,但螃蟹总是寒凉之物,晚间胃口开始不自在。

她坐在书房,当着几位夫君的面,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今夜飞景侍寝。”三少和小楼倒是痛快出门,只剩汪汪和她之时,苏美人侧过头,实诚人露出不实诚的笑容,她怎么看都觉得万分诡异。

“楚楚昨夜可是累了?”他问。

她揪起身边软垫兜头扔过去,正好砸在他脸上,“多嘴。”

他把软垫接下,温柔放回她身后,轻声道,“早睡。”之后翩然离开。

目送他们背影消失在视线,她吩咐道,“飞景,去找个太医来。”

高大青年再次出现之时,身后跟着面熟太医叔叔一人。

诊脉,问询,开出药方,龙飞凤舞十几个字,她一个都辨识不出。看来医生开方下笔之时有如鬼魅附体,不论古今时空,皆是如此。

半个时辰之后,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送上,她看着药盏,酝酿半天的勇气,一口饮尽,咕哝一声“真苦”,接过清水润喉之后,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良久。

半睡半醒之间,忽听门外几声叮当,熟悉之极的一声轻唤,“楚楚。我要见你。”

在被围攻,仗剑自保之际,仍能饶有余力把招呼打得千娇百媚的男人,满京城除了妖男苏狐狸不会有第二个。

她满不在意一般,“飞景,放他进来吧。第一次,是我哥哥故意放水,上一次,是我请你来,这一次,我只想你知道,恭王府可不是暮徵哥哥你恣意妄为的地方。”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痛经

门外械斗金石之声戛然而止。

静默几秒,随着护卫们整齐划一的“苏公子,小姐有请”,苏狐狸拎着长剑,大踏步迈进门来:明眸善睐,大气不喘,极尽优雅从容,全然不见局促不整之态。

这位贵公子一向不拿自己当外人,径直坐在她身边,牵过她的左手,放在掌间细细摩挲。

飞景此时亦进门,仍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面瘫表情,在狐狸面前垂头,伸出双手,明显是毫不情愿的恭敬语气,“苏公子。”

狐狸将自己长剑送与飞景手中,那对媚眼却不曾从她脸上移开。

她空着的右手轻轻摆了摆,“飞景你们都下去,我和暮徵哥哥说说话。

一时屋里只剩她俩。

她盯着狐狸半晌,扑哧一笑,扬手捏住他垂到胸前一绺参差长发,“瞧瞧,我可知道我的飞景有多讨厌你了。”

狐狸扬着一挑眉毛,言语间还带着几分嘲弄,“没留神,真被他削去一截头发。”

王府侍卫由她曾叱咤疆场的帅哥亲爹亲自调教,自然个个精英,武艺高强。狐狸擅闯王府,侍卫们职责所在,碍于他身份尊贵,虽然刀剑无眼,却也点到为止,只想赶他出门,不想伤他性命。

唯独自楚楚落崖便没了踪影的飞景,忽然现身,一柄长剑,几个回合,狐狸灵透,便探出飞景本意不善,极力闪身退让,不防还被怒火中烧的首席贴身侍卫袭向他肩头的横劈扫掉一束青丝。

“暮徵哥哥,恭王府也是白来的么?总得留点什么当当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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