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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99)

待大姨妈骚扰完毕,拜亲娘和夫君双重解药所赐,她已经行走自如,健步如飞,只是持续的时间不太久。

她明白长久疏于运动,肌肉力量自然亟需加强。

可巧这天天气正好,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四下无风,她叫了飞景一同出门,逛街并顺便锻炼腿脚力量。

在京里商铺云集的繁华大道边,停下马车,她缓步前行,身后一干王府精英侍卫。

她在贩售珠宝首饰的荣宝斋门口驻足,想了想,径直走进去。

掌柜的见她进门,一大帮子人迎上来,齐刷刷的磕头行礼,她一扬手,“免了,掌柜的,有什么新鲜什物没,我也长长眼?”

“小王爷这么说不是折杀老身?您什么稀罕物件没瞧过?只怕这里没什么东西能入得了您的眼。”话虽此说,掌柜的还是一副金主上门的欢天喜地的神情,请她落座,上好茶,铺子里的宝贝一件一件递到她面前,由她细细挑选。

过程乏善可陈,直到她的眼睛落在一枝白玉簪上,通体无暇,玉质温润,簪首刻画深浅几道,盛放雍容牡丹,极为传神。

花魁专用,嘿嘿。她暗笑。

她抓过玉簪再也不松手,另一手还不忘夺过眼前盛玉簪的锦盒,起身就走。

有侍从上来补上银子。

掌柜的还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站了好久,心下默念,这样不讨价还价的爽利金主一天来一个,也不必贪心,一天一个,就好。

她手里捏着簪子,脑中还在描绘汪汪收到礼物的表情,会不会如她所预料的一般的欣喜。不觉在路中止步,抬头,两眉如黛,眼含秋水,望向前方。又低头看看玉簪,嘴角上挑,一副暧昧笑容,外人看来,她本人就是风景,活动的美人图。

她又走了几步,冷不防被人从身后紧紧拥住。

这香味,熟悉,想来王府随从大概也不会容许闲杂人等靠近她。

回头,正对上狐狸如花笑颜,徐徐绽放。

生来的一对勾人多情桃花眼,目不转睛,凝视与她,丝毫不在意身后仗剑直指他后心的飞景。

她轻叹口气,与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熟练自如耍流氓的情圣苏狐狸为敌,王府所有精英卫士,包括小楼,飞景——武功已经足够叱咤江湖的二位美人帅哥,不仅仅要在守护包围技巧上修行进步,更要用科学理论武装自己:随时提高警惕,丝毫不可对敌人的无耻程度抱有任何幻想,因为狐狸每次出现,不论是否大庭广众,就是为了偷袭偷吃得手。

被狐狸拦腰搂住,她扫视周围满怀期待观赏八卦的广大无辜人民群众,再次轻叹,“飞景,把剑收了吧。”

高大帅哥抽抽嘴角,长剑入鞘。

狐狸把她转个个儿,一手揽住她,一手捏过那枝玉簪,双目含情,吐气如兰,“原来如此。楚楚。”

玉簪,在整个时空,都是用来定情的信物。

何况,这支簪首的牡丹正应了狐狸身上的花纹。

而他肩上的那朵牡丹,除了狐狸亲娘和她,再没第三个女人见过。

其实,萧楚有些近视,她望向远处,为看清景物,总要反复眯眼聚焦——而狐狸误以为她在抛媚眼。可事实上,她压根没看清远处站立与她对望之人的相貌。

另外,刚刚她之所以停步,只是为了小憩,因她还不习惯长久步行,那时,双腿正胀痛得厉害。

在她的注目下,狐狸难掩狂喜,罕见的一脸红潮。

她低头,抿抿嘴唇,决心永远保守这两个秘密。

狐狸将玉簪收进锦盒,放入怀中,将还在围观的京城男女老少权当作背景,双手按住她双肩,“我知道你的心意。”之后,手指轻点她鼻尖,樱唇,“晚上还有个饭局,耽误不得,有话我去找你说。我先走了。”言毕,一个闪身,还不忘回头,再附上一个狐狸版名贵罕有实心实意的微笑,这才消失。

瘟神离去。她扭头回转,再次冲回荣宝斋,迈步进门,第一句,“掌柜的,你这儿还有玉簪没?”

最后又挑了一枝簪首刻有兰花纹的玉簪,虽然玉质不能和前一枝相比,却也是上品。

拿了东西就走,身后自有人替她付账。

掌柜的又在门口站了许久,暗自欢喜,原来自己的许愿这么管用。

回府的路上,她欲从怀里摸出那枝玉簪,谁料先从衣袍中掉出一块白璧,中间刻有一朵莲花。

之前,狐狸与她耳鬓厮磨之际,他脱去外袍,腰间除了荷包,便是这块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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