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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宠(38)

作者: 祝烦 阅读记录

姜枢差点没笑死,也不知该说它聪明还是蠢了。怪物速度很快,就要撞上之际,姜枢猛地松手,脚下一蹬,给狌兽施了力,狌兽停不下来一头装了上去。

人是下来了,它自己也是撞得头昏眼花,还没有反应过来,姜枢抬脚狠狠踢了几下。

两头狌兽不敢乱动了。这个人类实在可怕,没有皮鞭没有长刀,仅是拳脚将它们制服,可怕可怕,再怎么诱人也没有命重要。

毕竟也是和狌兽们斗了十多年,从一开始的害怕惊惧,到如今的轻松容易,他不仅有付出了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看戏的人们愣住了,盯着这强劲的斗篷男人不知该怎么做了。

姜枢站在原地,在自己斗篷上擦干净手,又是将斗篷脱下来随手碰到了地上,这才抬头看向傅慕,傅慕脸色黑沉,姜枢心里猛地一跳,连忙讨好地笑了笑,又掏出了紫皮竹笛还没举起来晃悠几下,就见傅慕缩回去包厢。

姜枢愣在那儿,呃,完了,玩脱了,人生气了。他皱着眉平地运起轻功几下就动作利落钻进了包厢,不过被什么绊了下脚,差点没摔着。

刚好看见傅慕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他又呲牙咧嘴跟了上去,根本没看一旁的顾熙谢一眼。走到门口才停下脚步,将竹笛抛向顾熙谢,匆匆说了句“还给她”就追人去了。

顾熙谢看着怀里的紫皮竹笛,眼神复杂,这人是宁愿亲自上手毁了斗篷也不愿省事吹笛号令狌兽。

傅慕走得挺快,姜枢没了斗篷,即便快到三春暖,毕竟还是正月,春寒料峭,冻得他红了脸颊鼻头,他赶上去伸手拉住了傅慕:“你生气了?”

傅慕想要抽回手,他冷声道:“没有。”

许久没有被这人冷着脸说话,姜枢某根神经一跳,他压下不舒服的感觉,坚持不松手:“你生气了。”非常肯定。

“……是。”傅慕这次直接承认,他转身和姜枢面对面,微微低头看着他。

姜枢愣了愣:“为,为什么?”

傅慕冰着张脸,语气冷淡:“你为什么要追下去?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姜枢有些无措,手松了些:“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边码边哭。

很心疼小姑娘和小顾将军。

谢谢支持,感谢!

第40章 第四十章

他是真生气了。姜枢清楚地意识到,越发无措,他努力扯开嘴角笑:“怎么你担心我啊?”

傅慕这次没有含着宠溺无奈说那句“别胡说”,他蹙着眉,抽回被他抓着的手:“我不是在和你说笑。”

姜枢一愣,没有继续抓着,任由他收回。

傅慕压抑着火气:“你药瘾刚刚除去,身体也是刚开始调理,今日你舍身冒险,到底还是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何况你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如今这个状态,能帮上你什么?”

“我,我不也是好好的?”

“好。那今日之事你有给我说吗?”

闻言他张张口:“……没有。”

“阿枢,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对着狌兽还镇定自若,而且,这里不是攀木崖,”

“我知道这里不是攀木崖,我也没有当这里是……我跟下去也只是因为我担心,竹笛是我岛上的人……”

傅慕看着他,这人皱着眉急急忙忙向自己解释,急得脸颊通红,鼻尖都冒出了汗珠,他心里还是有火的,担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确实来自恐惧,南疆他必须去,可是姜枢呢?乌摇风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沈清和之死为什么又和阿枢扯上关系了?扪心自问,还是没有十分信心能护住他。

姜枢还在为了解释绞尽脑汁,猛地被眼前人拉到怀里紧紧抱住,暖意袭来,他险些要落下泪,扁着嘴憋回去,伸出双手回抱,将眼抵着他的肩,他抽噎两下:“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傅慕抱着,听着怀里人话里的难过,他顺着姜枢的背拍着:“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

看着昏暗的街道,他无声道:“是我太害怕了。”

两人和好之后暗自决定以后只字不提今日的事。

回了院子,收拾一番就躺上了床榻入梦睡觉。

不知是今日频繁的大喜大悲,姜枢一直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隐隐的疼,他睡着后也不安稳,翻了个身小声哼道:“肚子疼。”

傅慕睡得浅,一下被惊醒,听到身边人的呓语,皱着眉伸过去手摸向他的肚子,隔着中衣给他不轻不重的揉着,见他还拧着眉,又伸手摸摸他的眉间,轻声哄着:“不疼了,乖,不疼了。”

姜枢这几夜频频喊疼,偏偏傅慕夜里每次把脉都是探不出什么,只能认做是白夜露的后遗症。

揉着揉着这人醒了,眼巴巴看着自己。傅慕捏捏他的肚子上的肉,轻声道:“还疼?”

“不疼。”被子下姜枢一把抓住他的手,两人两张被,姜枢凑过去一下下啄吻他的脸、唇。

禁不住他这种若即若离的撩拨,傅慕抬手按着他的头亲的更深,一吻结束,两人轻声喘息着,唇还离得近,稍微就能碰到,姜枢却钻进他的那张被里,双眼一如平时亲热时亮晶晶的,他趴在他身边,小声道:“做吗?”

傅慕放在他背上的手一僵。

姜枢眯着眼哼哼两声:“我难受……”

闻言傅慕的手开始往下走。

姜枢猛地倾身过去将他压倒,凑过去咬了口他的耳朵,而后翻身坐在他身上。

傅慕手不动了。

“愣着干什么啊,”姜枢用气声道,喑哑的,暧昧的,挑逗的,“你能不能行啊,干我啊。”

傅慕手攀上他的肩头,一用力将他按倒。

……

————熄灯!天黑请闭眼!

这夜过得漫长,醒来入眼便是万里春风,仿佛一夜真正到了春天。

姜枢哼哼唧唧躺着,连翻身都不想了,全身的骨头再次泛起了熟悉的酸涩。

傅慕端着碗白粥走过来将他露在被外的手臂放进去,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颇为“惨烈”,看的傅神医白皙的脸红了红。

“疼。”姜枢皱眉控诉。

傅慕笑着摸摸他的额头,又曲起手指弹了下,这才将人慢慢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

“没力气,你喂。”姜枢双手乖乖放在被子下,他嗓子哑了,眼睛也还红肿着。因此只能喝白粥。

“张嘴。”傅慕摇摇头,还是任劳任怨端起了碗。

吃完了饭,傅慕问:“还好吗?不然我们再待上几天?”

“就一点疼,”姜枢拒绝,“你收拾下吧,今日咱们就走。”

“行,”傅慕抬手摸摸他的脸,“路上颠簸,给你买辆马车坐着。”

闻言姜枢两眼放光,不住点头:“好啊好啊。”

傅慕忍不住笑出声。

**

看出来傅慕是花了大价钱,至少他躺着挺舒适的。

两人收拾了衣物吃的,就按照之前打算好的,奔赴南疆了。

等到顾熙谢得知了,两人一马车早就跑远了。

南疆所下战帖日期尚在三月初,如今正月尚未过去,两人头抵头商量几下,速度稍稍慢了下来,就当做是出门踏青春游了。

两人有钱有车,日子过得实在太美,姜枢养了两天就能吃能喝能捣蛋,车厢是关不住他了,他就拿了小薄毯子将自己裹起来,坐在外面看着傅慕看着他驾马车。

“厉害了啊,云亭,”姜枢只露了个头,“没想到你马车赶得也不错啊。”

傅慕瞥了他一下:“我也只给姜公子赶过马车,姜公子不嫌弃最好。”

姜公子乐得差点掉下马车,他坐好后,冲着傅慕挤眉弄眼:“我的荣幸,傅公子。”

“调皮。”傅慕轻轻斥了声。

“哈哈,”姜枢笑了几声,“闲的无聊,我给你讲讲攀木崖?”

傅慕手微不可察顿了下,他道:“好。”

他隐去了自己的来历,“我小时候过得不太幸福,那时自从能站会走会跑,就是不间断的练功练功再练功,每月每旬都要背下一本书,唯一开心的是我做的好。师父高兴就会亲自下厨做道八宝鱼。大约五岁,我就开始被丢进山谷里独自面对狌兽……你不是说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我一般从容,可我,是自小就与它们相伴,没人比我更熟悉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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