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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男子(69)+番外

可当我不大情愿的去了在上书房,见到她,我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一脸褶子的小丫头如今脱胎换骨变成了一只白皙如玉的瓷娃娃,还有对会说话的眼睛。

我回过神,预备行礼。

她顾不上礼数,跑过来,神情满是兴奋和期待,声音有些稚嫩,“哥哥免礼。母后说,我和哥哥好好相处,今后凡事若是不懂,就问哥哥。”对着我,她没用“本宫”自称。

她今年才十二。她真的明白姑母嘱咐她这些话的深意么。

不过我倒是从此甘愿进宫,每天在上书房里陪她一起读书。当然,同窗的还有出自京里权贵豪门的几位公子,能与皇室、太女联姻,对任何家族而言都是种不能抗拒的诱惑。

她独独喜欢我,是全然不管旁人,只愿跟在我身后的喜欢。

以她这个身家地位,没什么同龄人能和她推心置腹说说话,想是快憋出毛病,因此每天读书的间歇就拉着我事无巨细,念叨自己规律而无趣的生活:譬如换了个侍女,或者哪家的公子偷偷塞书信给她……虽说本朝对男女情事看得很开,但对着一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言之凿凿,诉说衷肠,这情景想来就委实扯皮了些。

她继续自言自语,“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后来将那书信拿给母后看,一国皇后竟乐得失了体统。”

她有银铃般的嗓音,听她说话很享受。至于内容如何倒在其次。

转眼又一年春天,小丫头有天竟没和我主动闲话。

她坐在一边,小脸粉嫩,胜过窗外正盛的桃花,又攥攥小手,不时还用余光偷偷瞄我。不一会儿,竟借口不适,早早告退。

我有些担心。散了学,我便去东宫里找她。

路上恰巧遇到姑母,明知我心急,身为长辈还特意买关子,绕了半天圈子,问我爹娘、叔伯、堂弟妹们景况,我一一回禀,但明显心不在焉。

姑母这才笑靥如花,不慌不忙告诉我详情。我行礼告退,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姑母笑声竟愈发爽朗。

小丫头见我来看她,很是开心。

她从椅子上滑下来,“母后说从今往后,我就算……大姑娘了。若是再和哥哥像以前那么亲近,会不会……”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就有喜了啊。”

这傻丫头。

我哑然失笑,“姑母没教给你么?”

“母后就知道笑话我,她不肯说。”她揪揪我的袖子,撅着小嘴,“那哥哥说。”

你这让我怎么开口?

万幸还是宫里掌管礼仪的嬷嬷给这丫头讲了个明白。我好不容易脱身。

有一年邻国来了使节。

皇上设下国宴款待。我自然也在奉旨赴宴家眷的名单里面。

一向不大喜欢热闹嘈杂,便在御花园边角的凉亭里寻了个凳子坐下,静静读书。还没翻过几页,小丫头急火火的跑来,“哥哥,哥哥,”冲到我面前,像献宝一样,从袖子里摸出一只果子,“哥哥,这个我不曾见过。你呢?”

我笑道,“没。”

她颇为得意,“我拿了一个来咱们尝鲜。若是合口,我再向父皇去要。”

我接过来,摸出绢子擦了个彻底,从这青皮果子上小心掰了块果肉下来,递回给她。

她吃进嘴里,瞬时小脸抽成一团包子褶,“好酸。”

“这个是专门摆来看的,成熟了皮就是红的。”

小丫头闷气扁嘴,“哥哥骗人。你刚刚还说你没见过。”

“我是没见过,可在书里读过。”

她皱着眉头,坐到亭子的另一边,扭过头,再不肯理我。

我凑过去,从袖中寻了什物,在她面前摊开手心,“我从西边商旅那里特地买了的新鲜糖果。嘴里可还酸涩?不如拿这个润润?”

她大概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轻易就原谅我,就是不肯转头回来看我。

我只好剥开糖块外衣,捏在手里,放到她嘴边。

她猛地抬头张嘴吞下,樱桃般红润嘴唇无意擦过我的指尖。

我只觉得从心里蓦地升腾起一丝异样,顺着脊梁直窜进脑中。

女子十五及笄。成人礼之后,毫无意外,她就将成为我的妻。

大婚那天我骑着白马,身后是绵延数里的仪仗卫队。她身着红服在东宫门口迎我。

拜见父母,聆听圣训,接受百官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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