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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男子(70)+番外

我只记得我们被礼官引着,走马灯一般满宫里时刻不停的转,见人磕头,或者等人给我们磕头。

我问她累不。她脸上闪烁着光芒,摇了摇头。

我悄悄拉了她的手。

好不容易捱到合卺之后,洞房时刻,尚仪、尚宫分别带我俩脱去冕服,换作便衣。

我以“太子妃”之礼率先入帐等她。不一会儿她也回来,女官们服侍事毕,一一行礼退出。

她坐在我对面,蜷着双腿,不防肚子“咕噜”一声,她立时羞得没勇气再抬起头看我。

我从袖里拿了点心,慢慢打开纸包。她余光扫过,扑过来问,“哥哥,这些你平时都藏在哪里?”

只消略施个小法术,袖子就成了藏宝库。我念个咒,凭空取物,将案上摆着的一根玉如意拿了来,递到她手里。小丫头愣了愣,丢开玉器,勾上我的脖子,满是赞叹,“哥哥好厉害。”

——她可真可爱。

共享鱼水之欢,她紧皱着眉头。我不忍,退了出去。

她扯着我的肩膀,硬生生的迎了过来。我反而吓了一跳。

事后,我搂着她,给她讲我小时候全家一起,随爹放外任时候的各种见闻。那是我活了十九年,说话最多的一个晚上。

就如同我曾经设想的那样,我们两个就像彼此爹娘一般,伉俪情深,朝夕相对,同寝同行。

但也并非事事如意:成婚三年,她的肚子没有动静。

太医早先就说她体弱不易受孕。这些年我一直用些寻常法术为她强身健体,却并不见什么成效。

趁着归宁,我回府向娘请示。

她垂头想了好久,轻叹,“殿下虽有德但并非有寿之人,可怜你们彼此一片痴心。时至今日,娘也不能拦你。”

我预计为她延寿:那是娘传授给我的巫蛊之术中效力最大同时也是耗费心神最多的法术。

我们若能终生相守,耗尽我近二十年修为和天赋灵力亦不言悔。

圣物和材料,娘事先帮我预备下了。

姑母,如今我叫她母后,原本并不同意,可是得知娘算了命盘,如若不想办法,她的女儿恐怕活不过二十的时候,痛哭一场,下了决心。

而这一切都要瞒着病中的陛下,和自以为偶感风寒的她。

祭典要持续七七四十九天。

我对她讲这是为父皇的祈福仪式,她便信了。

她本是个精明的姑娘,说来长在后宫,又能有几个清纯良善之辈?

单说早先选夫之争,她与同窗几位公子虚与委蛇,直到纳采之时也是尘埃落地之际:陛下派了礼官亲去我家求亲,那几位贵公子才知悉自己落选,同样陪伴她数年,连如同安慰奖项的太女侧君之位竟也毫无希望染指。

我亦知她不可限量,更爱她就是对我不曾设防。

到了祭典最后一天,几乎大功告成。

我悬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

她跑来找我。拉着我的手,述说几十日不能同寝的不适与思念。

我却陡然心下一寒。

趁着她坐在礼堂的角落等我,我走回祭台,面对内里一团氤氲的圣杯念动咒语,划开手指,滴下鲜血:从此她的长寿附加了条件——她只能爱我,只能属于我一个。

一切顺利。我回到她身边,闲话几句,祭台上忽然火光乍现,腾起一团血雾,直奔我而来。

身子被猛地一撞,我跌向一边。

等回过神来,刚刚骇人一幕仿若幻梦一场,除了倒在我身边的她。她昏了过去。呼吸平稳。我将她抱在怀里。

她遭了反噬,结果无非两样:短命——她也没什么富裕的寿命好消减;以及……我抱她回我们的寝殿。

放她在床上好好休息。赶走女官。我与她成婚三年,二人相对,一向不喜外人打扰,所以侍女们告退得没有一丝怀疑和犹豫。

我传信给娘,直说遭了反噬。娘匆匆进宫——她是用穿墙和飞天术来的,无人可以阻挡。

娘看着在床上安详沉睡的她,捶着我的胸膛,低声呜咽。自小到大,这是我亲眼看见娘唯一一次落泪,她是为我而哭。

一个时辰过后,她睁开眼,自床上坐起来,先看见我娘,“诶?舅母怎么来了?”视线扫过我,笑问,“舅母的新侍卫还是新收的徒弟?模样可真是俊俏。”

她神志清醒,可唯独忘了我是谁。

贪心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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