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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快穿](32)

周绥微微倾身,凑近了舒乐耳边,极轻声道,“你不必担心,就算没了兵权,朕也不会削了你的官位。依旧许你正三品之位,或者,再升一品,从二品如何?”

自幼习武的人眼力耳力皆是惊人,虽然周绥刻意压低了声音,温容却依旧听到了这句话的内容。

他神色微变,正好被一直观察他的周绥收入眼底。

宫中长大的皇子,带兵打仗纸上谈兵,只有人情冷暖圆滑世故学得深沉又精明。

周绥坐回椅上,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不知舒将军意下如何?”

舒乐良久未曾答话,他闭起眼睛,像是已经熟睡,又像是疲倦极了的假寐。

半晌之后,舒乐拒绝了周绥伸过来的胳膊,强自一人撑着桌站了起来,幽声道:“臣乏了,陛下也早些回去安寝吧。”

周绥也并未再强求,反而对外面候着的人道:“进来吧,伺候舒小将军就寝。”

外面进来的两个侍从五大三粗,膀肥腰圆,面上更是魁梧雄壮,丝毫体现不出任何美感。

舒乐:“……”

把乐乐白白嫩嫩的小侍卫哥哥还回来行吗?

乐乐真的会做噩梦的。

说不定一做噩梦就气得把整个军营都炸了。

小皇帝你也就别想作死了。

然而现实总是格外残酷,舒乐只能冷漠的看着那两个不知道周绥从哪里搞来的侍卫占地面积颇大的走进来,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将军,我们扶您去床上休息。”

舒乐:“……”

不必了。谢谢。

为了成功的装好这个逼,顺便离这两个侍从远一点。

舒乐皱着眉甩开了两人,慢条斯理的,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温容面前。

他见过温容的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是练过武的那种肌肉。

舒弘毅驻守西南几十年,就收了这一个徒弟,可见温容到底还是入了他眼的。

不过既然如此有能耐……又如何会被蛮夷所俘?

舒乐在温容面前站定,道:“你抬头,让我看看。”

失血过重,舒乐的声音里仍旧透着几丝虚弱得味道。

温容抬起头。

舒乐认真观察了他半天,无比戏精附体的来了一句:“与我长得真是不像。”

温容:“……”

若不是他亲口告诉过舒乐他并非舒弘毅亲子,与舒乐亦非兄弟,大概怕是要信了舒乐的邪。

舒乐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我父亲他……当真亲自教了你兵法与剑法?”

温容仰起脸看舒乐,面具下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苍白的嘴唇和一双好看的眼睛。

温容喉结滚了滚,低声道:“是的,草民有幸……”

“如此。”

舒乐打断了他的话,停顿片刻后轻声道,“父亲带兵数十载,我没道理信不过他的眼光。”

“你还年轻,加油罢。”

舒乐的嘴角边终于勉强有了一丝笑意,他微微俯下身,动作幅度很小的拍了拍温容的肩膀。

而就算这极小的动作似乎也牵扯到了舒乐的伤口,他拧起眉,好半天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舒乐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聊天的兴趣,他转过身,缓缓的往账内屏风后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舒乐停下脚步,转身对周绥道:“陛下,臣的意思,您已经知晓了。”

周绥“嗯”了一声,目光中舒乐的背影瘦削而单薄,印在地上的影子飘飘摇摇。

像是被风一吹就要散了。

周绥突然道:“舒乐,朕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舒乐:……

你可拉几把倒吧,别特么没事找事给自己立flag了。

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给乐乐调几个眉清目秀的侍卫小哥哥。

乐乐爱你的哟。

作者有话要说:舒乐:我要这个小哥哥,还有第二排那个!还有第三排一整排乐乐都要啦!

周绥:???你要来作甚。

舒乐:我就看看,不进去!最多摸摸!

周绥:呵呵。

——

小皇帝是真的渣啊,而且是心狠手辣的那种渣男。他调查完觉得温容可以完全替代舒乐的位置,所以就要把舒乐Emmmmm,还想把舒乐抓在手里来威胁舒家,不关心人命,只关心权利,这都是要慢慢调/教的。

当然,小皇帝这么自信的样子也保持不了很久了。【毕竟作者是个虐渣攻专业户……

真希望小皇帝以后能数的清楚自己头顶上的绿帽子……

第25章 芙蓉帐(25)

芙蓉帐(25)

从京城离开时还是深秋, 归时却已入冬。

舒乐身上的黑色羊毛大氅换成了一件白色狐裘, 周绥亲自赏下来的。

虽然确实厚实了点,但没什么用, 该冷还是冷。

出了西南地界便变了天色, 又行几日,灰白色的天空中便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雪花从早晨就没有停歇,一直到了晚上,不但看上去没有变小, 反而下得越发大了起来。

士兵们的脚下的麻履才在厚重的积雪上, 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舒乐缩在周绥的玉撵上瑟瑟发抖,冷得连撩人的意思都没了, 整个人看上去都快缩成了一个团子。

不知为何, 虽然血止住了,但舒乐身上箭伤的伤口却迟迟没有愈合,只堪堪结住了一层血皮,时刻都有种要重新破裂的感觉。

因此也自然也骑不了马。

周绥便特意恩准了舒乐跟随他的玉撵而行, 同坐一榻, 相隔不过几尺之间。

夜色降临,为了及早赶回京城, 需得连夜行军。。

舒乐撩了一把撵上的珠帘,忧郁无比的往外头瞅了两眼, 深深地叹了口气:“唉,雪还没停啊。”

周绥顺着身旁那个人的视线望了过去,营地的火把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也衬得不断飘落的雪花更显静谧。

周绥低低“嗯”了一声,问道:“宵夜想吃什么?”

舒乐神情恹恹,头都没回,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玉撵边缘,敷衍的抱了抱拳:“回陛下,臣还不饿。陛下先用罢。”

现在已到夜里,因为天寒将士们才加了一顿宵夜,如果这一顿舒乐不吃,那就要等到明日的早膳了。

但舒乐现在的状况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好。

周绥不太放心,正待说什么,却见视线里的舒乐又冷得发起了抖来。

小皇帝皱起眉,又看了舒乐一眼,突然道:“现在还未到深冬时节,你乃武将,又常驻西北边塞,怎会如此怕冷?”

舒乐一边发着抖,一边终于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还能为什么,不都是那什么鬼的皇家迷药。

也真是够迷的了。

舒乐怕冷,与其一点一点被冻死,还不如早点毒发毒死他得了。

一般这时候舒乐都十分庆幸面上的白玉覆面能将自己的表情遮住,省的在被周绥逮到端倪。

他又抖了抖,连一双手都缩进了袖口里,半晌后才慢慢的道,“许是因为受伤,陛下不必过于担忧。”

说罢舒乐看了看外面的飞雪,率先转移了话题,格外熟练的装了一个逼:“瑞雪兆丰年,恭喜陛下,来年举国上下,粮食定能丰收,百姓生活安康。”

周绥道:“是吗?”

舒乐点点头,本来还想再跟小皇帝唠两句拉拉关系,却觉得睡意一点一点的席卷而来。

逐渐吞没了他清明的意识。

周绥等了些时候,却没等到舒乐再说话。

他下意识往身旁看了一眼,只见那人软软的靠在了玉撵的窗榻上,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舒乐身上的白狐裘因为他睡着时姿势的变动而微微滑下了一些,露出他内里的白色内衫。

内衫也许因为行军匆忙未曾严严实实的扣牢,而是散开着,露出一截光滑的颈子来。

再顺着往里看,便又看到了那道烙在舒乐肩头的伤痕。

以前不甚在意时便知看了一眼便过,现在机缘巧合再次看到,周绥的视线却良久都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