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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不知深浅(109)

作者: 月桥禾安 阅读记录

霍聿深走进时,他伸手探了探水温,已有些许微凉,她却靠着浴缸仿佛睡着了般。

他正想叫醒她,然而手还未触到她的脸颊,她便像是有意识地睁开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就这样盯着他看。

起先她的眼眸里是满带戒备,在看清是他,过了好久她才将眼底的戒备之色隐藏起来。

温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在他的灼灼目光下,下意识地扯过一旁的浴巾,当着他的面从浴缸里站起身……

哗啦一声,水珠子顺着她姣好的身线滑下,瘦削直挺的后背清晰可见漂亮的蝴蝶骨,她背对着他,浑然未觉男人眼底再次升起的暗火。

温浅刚将浴巾裹好,他走过来一把抱住她,右手手掌贴在她腰侧。

她皱了皱眉,刚想说话,男人的薄唇凑近她精致的耳垂,“分开。”

温浅本来就还难受着,手指紧攥着浴巾的一角,“现在是白天……”

霍聿深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前推,没办法之下她只能用双手撑着面前的身镜。

温浅的头发还氵显着,此时被她用发卡固定在脑后,水滴顺着她的颈间滑下,蜿蜒地落至后背,在霍聿深黑沉的深邃的眼底绽出明灭晦暗的火花。

他取下她发间的卡子,任由这一头丝缎般的氵显发披散开,浓墨之色。

不知不觉间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当初硬逼着她剪短的头发竟也长了。

最后温浅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沾上床便微闭上眼睛,脸颊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就连眼皮也依旧发烫。

她忽然想起了件事,立刻起来穿好衣服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你找什么?”

温浅听到声音看过去,此时霍聿深已经穿戴整齐,又恢复了那衣冠楚楚的样子,颀长的身形英挺优雅,仿佛和刚刚在浴室里要她时候的样子判若两人。

转过脸,她不搭理他。

温浅记得当时在这放了瓶药,此时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拿起外套就要出门,还没走出房门就一把被他拦住,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并将她放在自己腿上,问道:“做什么?”

“我出去买点东西。”

“嗯?”

温浅避开他深沉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些埋怨说:“我现在不能怀孕。”

霍聿深的视线渐渐下落,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眸色不明。

不一会儿他移开视线,嗓音平静,“昨晚没弄在里面。”

闻言,温浅的脸刷一下红了,就和刚刚在浴室里一样他是在最后关头及时抽身,那些东西尽数落在她小腹上……

不过饶是这样,她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挣开了他,出门。

霍聿深走到阳台上,坚实有力的小臂撑着栏杆,目光望下去,就见她在门口和司机说了些什么,随后司机连连点头打开车门让她上车,而后驶出别墅外。

他神情莫辨,初冬的早晨空气中染着寒凉,他心里却是莫名的烦躁,就像什么东西哽在喉间,噎得难受。

记得问过温浅第一个男人是谁,她最开始没说,后来在他的逼迫之下,她说――‘那是个禽兽,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霍聿深,戳人伤疤这种事情,会让你得到什么快感?’

霍聿深当时听到这话,再看到自己手腕上的这道疤痕,或许会觉得有些心虚,可此换了场景,换了身份,他却好似没法接受这件事。

果然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枕边人有那样的过去。

不是不接受,而是嫉恨。

是顾庭东,还是谁?

他不得而知,可不管是谁,都让他觉得膈应的紧。

温浅没多久就从药店里出来,还没上车她就扣了药就这矿泉水喝下去,初冬时候这凉水进入胃部让她不适地皱眉,过了没多久她才恍然觉得是自己太惊弓之鸟。

明明还在她的安期内。

没办法,吃了一次亏总不想再来一次,也不尽然,若是五年前也算上,那就是两次。

第122章 离温浅远些

荣竟何被霍聿深找出来的时还是完不明情况。

周衍正把他请上车后座,对他询问的目光亦是无视。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霍聿深的手边放着几叠资料,阳光从摇下的车窗外进来,他英俊的脸半张在阳光下,半张在阴影里,轮廓冷硬分明。

荣竟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甚至也不想上车,敛起所有的情绪,神情如常。

“承之,你找我什么事?”

霍聿深睨了他片刻,即使在阳光下,他的眼神也如初冬的雪子那般寒凉。

“竟何,离温浅远些。”他平淡地出声,却似警告,深邃的眸底静水微澜,教人看不真切他眼底的情绪。

荣竟何不显不露,他微皱起的眉心立刻舒展开来,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霍聿深沁凉的眸光与他对视一眼,薄唇边上划开几分意味不明的讥诮,清淡地说:“竟何,我不知道你替她隐瞒了什么,我也不追究,好自为之。”

荣竟何的职业是心理医生,他自然能做到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岿然不动,纵使心底怀疑是不是他知道了些什么,可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笑笑说:“承之,温浅是你太太,我能替她瞒什么?你不是应该更了解她么?”

而后,霍聿深定定地睨着他须臾,眸光从寒凉转为平静,不置可否。

最终他也仅只是给荣竟何一个疑似警告的目光,再无言语,摇下车窗离开。

这算是霍聿深心里的一根刺,骄傲如他,正如方才和荣竟何说的那样,过去的事情不稀罕去追究,就任由着这带刺的藤蔓在心里蔓延扩散,终有一天会侵蚀腐烂。

他没把话说透,在潜意识里也是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

霍聿深走后,荣竟何一路从医院门口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意识到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只是相识多年,他也知道霍聿深的脾性,很少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揣摩不透。

知道了温浅就是霍如愿?

他猜测,可这个念头只出来就让他否决了。

不可能,有关霍如愿的资料早就被消除的干干净净,除非是得了确切的消息才能找出一些线索,正常人不可能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就连当年霍如愿在安都的住院记录都被消得一干二净,任凭他在档案室里找了那么久也没找到什么。

他并不觉得霍聿深会往这方面去想。

再说如果知道了温浅就是霍如愿,并且知道他是当初那件事情的知情者,就不会是刚才那么简单的警告了。

思前想后,荣竟何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拿起手机就给自家小姨打了个电话。

温浅之后所有的产检都是在同一个医生那做的,安都医院妇产科程主任,也就是荣竟何的小姨。

荣竟何还没拨通这个号码,想想还是作罢,直接去了科室里亲自去问。

正轮到中午时分,荣竟何等着程主任忙完,等着她办公室里的人走光,这才低声问:“小姨,在你手里一直做检查的那个温浅,她丈夫找过你没?”

“没有,倒是昨天我手下有个小医生好像去献过殷勤,把孕妇的所有孕检单整理了一遍给人送过去,具体还说了些什么我不太清楚。”

程主任说完,见他眉头都皱了起来,于是问:“安都也一直有这样的习惯,你怎么这个表情?”

荣竟何一想,说道:“还有备份么,拿给我看看。”

程主任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看得懂么?”

“我怎么看不懂,好歹都是学医的,好了小姨,您别废话倒是快先给我看看。”

正常的孕检期间医生都会询问是第几次妊娠,也需要写在单子上,然而温浅的特殊情况,荣竟何早就先一步打了招呼,就连每次拿给霍明妩看的孕检报告都没什么问题,怎么恰恰就在这种关头出了问题?

荣竟何合上手里的一堆资料,最早的那份单子上清清楚楚写着‘孕2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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