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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两万里同人碎片(3)+番外

作者: 子时妖 阅读记录

我们一行四人一起去探索巴布亚岛,小艇刚靠岸,安卡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船,沿着沙滩跑起来,尼德兰见状也跳下船去追她,两个人边跑边笑,像刚松开缰绳的野马,一会就冲进树林里消失不见了。虽然踏上陆地让我也倍感激动,但真没有他们两那么夸张。不多时,两个人抱着一打香蕉和几颗芒果从林中出来,寻找食物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在陆地上的那两天,安卡无疑是开心的,她一边摘面包果一边哼着小曲,康塞尔见状,便对她说:“唱出来!安卡,唱出来!”

她张了张嘴,我以为她会打破她心理的障碍,开口说话,可惜她还是没能说出来。

尼摩船长向我询问安卡的情况,当我说起我们是如何救了她,以及她当时不幸的姿态时,船长向她投去了同情地目光。现在想来,那大概是尼摩船长改变对安卡态度的一个起点吧!

当然,态度的改变是双向的,当尼摩船长释放出善意,安卡对他就没那么紧张了。经过两个多月的磨合,安卡不会在船长跟我谈话的时候离开我去找康塞尔了,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做实验,观测海水,测量水温、密度、色谱,尼摩船长在这些实验中表现得思路多多,才华横溢,她就被他吸引了。

我注意到,当尼摩船长对着大海抒发他那咏叹调式沉吟时,安卡就在一旁,用一种欣赏艺术品一样的目光注视着他,她眉眼弯弯,嘴角噙笑,仿佛船长说的话都在她意料之中似的。她是尼摩船长的忠实听众,不限于听他说话,还听他弹琴,当船长沉浸在他的音乐世界时,安卡就把图书室的门打开,让琴声从大厅流淌进来,她坐在书桌前,边画画边倾听。安卡的这种做法倒很容易博得船长好感,毕竟没人喜欢在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总有人盯着自己的背看。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对尼摩船长这样的怪人,我们不宜与他牵扯过深,尤其是他本人也拒绝深交。我不希望安卡的注意力过多的放在船长身上,尤其是他们根本不在同一个世界,也不是一类人,到头来只会自讨苦吃。

于是我又像一个老妈妈一样,拉着安卡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教育一番,要她晚上一定锁好门,谁敲都别开,睡觉时最好把耳朵也堵上,这样他干什么都不会吵到你。

安卡看着我,大眼睛眨啊眨,努力消化我说的话,只见她张了张口,似乎想提问。

我盯着她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要她答应我。

只听见安卡困惑地说:“可是……尼摩船长晚上不打呼噜。”

我简直哭笑不得,安卡终于说话了,而她第一个长句子是,尼摩船长晚上不打呼噜。

☆、五

我和康塞尔到纽约后,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在酒店安顿好了。因为我后天要在斯坦福大学参加一个博物论坛交流会,所以才会应邀到纽约。现在是下午两点,晚上七点半有一个会餐活动,我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自由活动。

我们见到了尼德兰,他似乎又胖了点,身材更加魁梧了。我们相互拥抱了一下,将近一年没见面了,彼此都很怀念,于是我们在一间幽静地茶座坐下,热烈得聊了起来。尼德兰还在做他的老本行,不过因为还在新婚期间,他就不那么愿意去远海捕鲸了。说起他太太的厨艺,简直赞不绝口,一定要请我们去吃饭,于是我们初定第二天去他家做客。

聊天的小高潮过去后,大家陷入短暂地沉默,于是康塞尔说:“先生,能允许我问问尼德朋友关于安卡的事吗?”

“问吧,”我回答,“我也想问呢。”

尼德兰望着我们,问:“安卡怎么了?”

我和康塞尔大吃一惊,尼德兰记得安卡!

我急切地问:“尼德,你记得安卡?”

尼德兰莫名其妙地望着我,说:“记得呀。哎!其实也不是全都记得,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得了失忆症,把安卡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有一天……嘿嘿!”

“有一天怎么样啊?”康塞尔问道。

尼德兰坐在那里,一直嘿嘿傻笑,似乎在掩饰他的尴尬。不过我却没理会这么多,催着他快点说下去。

于是尼德兰先让我们保证不笑他。

“这恐怕保证不了,”康塞尔诚恳地说,“我预感我们一定会笑的。”

于是我们先笑了起来。

这时,尼德兰也不扭捏了,直接说道:“有一天我和我太太……咳,你们懂得,她突然骑到我的身上,我被压得透不过气,这时,我突然叫了一声安卡!”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尼德兰跟安卡的陆地美食同好最后发展成了别样的感情吗?我和康塞尔笑不出来了。

尼德兰没有理会我们僵住的表情,继续说:“我太太气坏了,差点叫我去跪搓衣板。我好话说尽才安抚住她,不过我被压的那一瞬间,突然想起了关于安卡的一件事,一件令我印象异常深刻的事。”

“教授先生,您还记得锡兰岛采珠场吗?”尼德兰问。

“记得,大珍珠,采珠人和鲨鱼。”我回答。

“尼摩船长为了救采珠人,大战鲨鱼。”

“是你在最后时刻用鱼叉救了船长。”

“是的,但船长后来又在章鱼怪的腕足下救了我,我们扯平了。哎,还是继续说采珠人的事吧!我们杀掉鲨鱼后船长立刻带着采珠人浮出水面,那个可怜人溺水有一阵子了,昏迷不醒,而且呼吸心跳都已停止,船长和康塞尔用力按摩他,但好像效果不大。这时,安卡突然摘下她的头盔,朝采珠人吻了下去!然后她双掌叠加,用力按压溺水者的心脏,然后继续吻他,这套动作持续两分钟之久,那个采珠人就这么苏醒过来了!……我说,教授先生,还是康塞尔,你们能别把嘴张这么大吗?”

“生命之吻!”我说。

尼德兰点点头,说:“回到小艇上时,您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我并没有想起这个片段,我只记得是船长和康塞尔救醒了采珠人。

我看了看康塞尔,他正低头思考,一会儿他抬起头说:“我记得当时大家都在问那种救人方式,安卡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心肺复苏法。尼摩船长询问她具体做法,她不肯再开口了,而是躲在先生身后,拿您当盾牌。”

“不得不说,我当时真的很震惊。”尼德兰说,“为了救人她去吻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吻一个黑人!一个穷苦人!”

“那是在给他渡气。”康塞尔纠正道。

“反正差不多,都是要用嘴的。”尼德兰固执地说。

说实话,这个记忆的片段令我惊讶不已,安卡是这么神奇的姑娘吗?心肺复苏法,我在进博物馆工作前曾行医数年,从未听说过此种救人方法。当然,现在也未听说过。(注:现代心肺复苏术诞生于1960年。)难道她的国度有这样的神奇又有效地救人方式吗?

见我沉默不语,康塞尔便继续跟尼德兰聊在鹦鹉螺号上神奇的经历。

“总之,”尼德兰说,“这件事过后,船长对安卡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啊!”

“尼摩船长对安卡一直是一样的态度吧?”康塞尔问。

“康塞尔朋友,您是有多迟钝,刚开始船长很不待见安卡的好吗!”尼德兰嚷嚷道。

“尼摩船长为什么不待见安卡?”我问。这也是我一直都没想起来的事。

“因为安卡刚上船的时候大闹过鹦鹉螺号呀!尼摩船长说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乱跳乱踢,船员们为了抓住她费了一番功夫,大副的眉骨都被她弄伤了!他说她是胡闹地野蛮人。”尼德兰说,“话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跟我一样得了失忆症吗?”

“差不多吧,关于安卡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我说道,心里倒是豁然开朗了,我们被关在仓房里的时候,门外曾传来一阵叫闹,原来是安卡闹出来的。怪不得尼摩船长要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监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