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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逼我做圣母(274)+番外

她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呀……

九宁捏捏眼前那张俊朗的脸,拍拍他的脑袋。

“你这里有毛病……”

周嘉行无语了一会儿,微微一笑,也拍拍九宁的脑袋。

“是啊,二哥有病。”

他捧着她的脸。

“只有你能治好我。”

九宁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他可真不会说情话,“那……那你得把我看好了……先别登基……你登基,我可能就不见了……”

“什么?”

周嘉行眉头紧皱。

幔帐外传来两声刻意拔高的咳嗽声。

多弟端着一盆热水走进里间,脚步声放得重重的。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周嘉行高大挺拔的身体趴在九宁上面,他肩宽腿长,以至于她完全看不到底下的九宁,不知道他到底对九宁做了什么。

多弟心急如焚,她现在认为周嘉行是那个最适合待在九宁身边的人,不表示她想看到周嘉行今晚就轻薄九宁呀!

男人果然都是这样的,得寸进尺,流氓!

周嘉行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多弟冷笑,端着热水走近,如果他还不起来,她就一盆开水浇下去!

正要动手,卧榻上的周嘉行侧过身坐了起来。

他抱着九宁,给她掩好衣襟,让她躺在他怀里,轻声哄她:“什么登基?”

多弟眼皮直跳。

登基这种话题……是能随便谈的吗?

九宁依偎在周嘉行怀里,似乎清醒了点,不论周嘉行怎么诱哄,不肯开口了。

多弟捧着热水靠过去,眼神凶狠,示意周嘉行离开。

周嘉行没起身,一手搂着九宁,一手直接抓起铜盆里的手巾,单手绞了绞,放到九宁脸上,给她擦脸。

多弟放下铜盆,出去叫侍女们进来伺候。

多来点人,好把周嘉行赶出去。

侍女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鱼贯而入。

周嘉行帮九宁擦好脸,道:“倒碗温水来。”

侍女答应一声,走到他身边。

烛火摇曳中,侍女双手发颤,袖子抖了几下,寒芒闪过。

离得非常近,以周嘉行的反应速度,本可以发现的。

但他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怀里的九宁,根本没注意到送水端茶的侍女是什么人,更不会去留意她的动作。

利刃锋利,裹挟着阴冷之气,直接刺向周嘉行的心窝。

昏暗的烛火中,人人忙着手里的事,没有人反应过来。

唯有靠着周嘉行胸膛的九宁捕捉到那一丝寒芒。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周嘉行。

利刃扎入血肉。

鲜血喷溅而出。

心口一阵钻心的锐痛,疼得刺骨。

九宁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发凉。

好疼。

她低下头。

胸前没有血迹,也没有薄刃。

她有点茫然,视线往旁边一扫。

血是从周嘉行身上流出来的。

周嘉行没有注意到侍女突然刺向自己的利刃。

但他看着九宁,在利刃快要刺进她身上的那一刻,他反应更快,抱着她侧了个身。

利刃还是扎到他身上了,他背上全是血。

九宁捂着心口,疼。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时,屋子里才响起侍女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九娘!”

多弟眼睛血红,扑向卧榻。

周嘉行比她更快。

他用没受伤的手抱起九宁,额头碰着她的。

九宁呼吸均匀。

周嘉行目光沉沉。

他忽然想起,九宁喜欢吃酒,轻易不会醉。

今晚她吃的是甜酒,怎么醉成这样了?

他闭一闭眼睛,抱紧九宁,冷声道:“扣下所有人,一个不准走。”

外面的亲兵早已经冲进来,三五下抓住那个行刺的侍女,闻言,躬身应喏。

第129章

月明星稀,庭前白雪皑皑,不必点灯,也能看清楚院中景致。

气氛压抑沉重。

人人一脸忧色。

怀朗疾步走过长廊,衣袂翻飞,进门后,抱拳行礼。

“郎主,属下失职。”

今晚的宴席是他筹备的,出了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

周嘉行坐在隔间榻上,上身赤裸,肌肉紧绷,医士在一旁为他包扎伤口。

利刃虽然锋利,但行刺的侍女不是习武之人,并没有伤及要害,不过实在离得太近,利刃刺中的地方伤口有些深,还是有点凶险。

医士包扎好伤口,起身退出去。

周嘉行叫住他,看一眼里间,问:“她没事?”

医士答道:“看脉象没什么问题……只能等娘子醒了再看。”

榻边炭火烧得滋滋响,亲兵垂首侍立,窗外夜色深沉。

周嘉行没让仆从进来伺候,没受伤的那只手抓起长袍,随意搭在肩上,沉声问:“都查过了?”

怀朗看着医士出去,知道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出府中心怀不轨的细作,直起身,道:“查过了,宴席上并无不妥。”

出事后,他一刻不敢耽搁,亲自带人审问所有宾客,一一排查,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侍女当场就被抓住了,怀朗给她上了刑,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侍女就晕了过去。他没耐心等,让亲兵代替自己盘问,带人查侍女的同谋。

来赴宴时,诸位部将一个个满肚子怨言,现在则一个个噤若寒蝉——郎主赏罚分明,所以意见不同时他们敢和郎主起争执,但是涉及到刺杀郎主、长公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要是和这事牵连上,别说什么兵权了,连命都保不住!

众人极力撇清自己,为洗刷自己的嫌疑,他们主动要求留下来配合怀朗的调查。

至于调兵权、组建禁卫军什么的,他们不管了!

真不管了!郎主想拿就拿吧!

部将们这么顺从,要是没有发生行刺的事,怀朗肯定会乐开花,不过现在他没心情去管部将们,他知道周嘉行此刻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到底是谁在九宁的吃食里动了手脚。

受伤的人是周嘉行,然而真正让他动怒的并不是这个,他不关心想杀他的人是谁,要怀朗先找到威胁九宁安全的人。

这一次只是在吃食里掺东西,下一次呢?

如果幕后之人下的是无药可解的毒药呢?

只是设想,已经让周嘉行压抑不住五脏六腑间翻腾的炽烈怒火。

怀朗也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他已经提审了宴席上的所有仆从,基本可以确认,有人动过九宁的甜酒。

“九娘在宴席上吃的东西和其他人都一样,只有她吃的酒是另外预备的。”

周嘉行神情冷厉,“哪些人碰过她的东西,你亲自审。天亮之前告诉我结果。”

他已近失控,没耐心慢慢查。

怀朗没敢多说什么,躬身应喏,退出隔间,先叫来多弟盘问。

“九娘的甜酒是谁预备的?谁送到宴席上去的?谁给九娘递的酒?”

多弟脸色惨白,血色一点点褪尽。

“是我。”

她颤声道。

怀朗眼神闪烁了一下。

多弟嘴唇哆嗦着,“酒是我预备的,也是我亲自递给贵主的……贵主不能饮烈酒,我为她准备的甜酒……”

她停了下来,双眼赤红,微微发抖。

屋中静得落针可闻。

怀朗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据说你擅长药理,只要闻一遍,就能闻出药里加了哪些药材,是不是?”

多弟脸色更白了,白得有些泛青。

“不是我!”她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我绝不会害九娘!”

她不是好人,为了能待在九宁身边,她故意打发走别人送来的侍女。她包揽照顾九宁的所有琐碎事情,只要是九宁的生活起居,她都要一一过问,以免让其他侍女钻空子。她没什么本事,比不上炎延能行军打仗,她也没有读书的天分,所以她只能暗地里排挤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