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让妲己看看你的心(101)

作者: 钓系少女 阅读记录

没多久又逢圣上派他去宁陵办差,腾不出手的沈宴只能叫人盯紧了丝兰院,一切等他回来再处置。

-

不过关于苏珍娘的这等腌臜事沈晏倒是没同妲己说,只告诉她了今夜国公府发生之事。

翌日,天微微亮,一夜未睡的沈晏便沉着脸回到国公府,首次直奔丝兰院。

丝兰院内,苏珍娘早已穿戴妥当,正经危坐地在正堂,看见沈晏也不惊讶,还是端着那副笑脸迎过来,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卿卿,这里有个坏女人,快来一尾巴扇死她!

妲己:我一尾巴扇死你……个死拖延症!

第91章 世子的心16

“给你一炷香时间收拾东西,随后自己向爹娘辞行,去庄子呆着。”沈晏一进门,也不想听苏珍娘多说,便直言道。

苏珍娘含笑的脸僵住,眼里慌乱一闪而过,“不是刚和娘从庄子避暑回来,为何又要去?晏哥哥是记岔了吧。”

“不是避暑,往后你也不必再回国公府。”沈晏冷冷看向她,“你所做之事,无人可容忍,车马已在外面候着,去留容不得你。”

语气冷硬,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苏珍娘听完他的话,脸上表情陡然变得十分奇怪。

她往前走了两步,她双眼通红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我做什么了?我是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在丝兰院的这三月,你知道我是如何度过的吗?丫鬟仆从表面对我恭敬,内里指不定怎么嘲笑我这个世子妃,这些我都可以忍受,我不能忍的便是见不到你,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晏哥哥,做错的是你!是你!”

纯然清丽的面容变得狰狞,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

对于她的变脸,沈晏不动如山,还是那般傲然清绝地立着,表情都无任何改变。

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这般,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几年前初见如此,现在还是如此。苏珍娘痴痴的望着,眼里情恨交替,她多么努力才能留在他身边,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我是不会走的,国公爷也断然不会任由世子如此,我做此错事,也是晏哥哥逼的!”想到镇国公这个靠山,苏珍娘镇定下来,晏哥哥宠妾灭妻,也不能怪她如此行径,国公爷受父亲所托,知晓后最多轻罚她禁足几月,不可能任由世子处罚她。

“江氓。”见识了她的冥顽不灵,沈晏慢慢道出了一个名字。

苏珍娘听见江郎中的名字,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衣袖下的手紧握出深深的印子。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沈晏冷淡的声音便又响起:“江氓此时就在府外候着,你若不识趣,苏伯父为何而死,父亲便会知晓,届时你看有谁还会护你,大牢和庄子,怎么选,你应该清楚。”

“怎么会……”苏珍娘面色清白,颤抖着嘴唇喃喃道:“我明明……”

“江郎中身边一直有我的人,你所雇杀他之人早被我截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早便知晓我与江氓之事,我……”苏珍娘猛地后退了两步,眼神空洞而绝望,晏哥哥早就看穿了她,难怪对她如此厌恶。

“呵……”她惨然一笑,原来,万般算计皆成空。

苏珍娘晦暗着一张脸,隔着一丈远看向沈晏,带着一同以往的情深,“晏哥哥,你信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委身于那江氓,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有你三分身形样貌。

连最疼爱她的爹爹,她都……

原来自从苏父与国公府断绝联系后,苏珍娘的妄念就被掐灭了,偶然见着一得几分沈晏形容的江郎中她便转寄了情丝,只是越与江氓相处,苏珍娘就越忘不了沈晏,沈晏在她心里越扎越深,成了她的执念。

直到有一天苏珍娘看见临川知府求上门来,请求苏父让身为大理寺丞的镇国公世子通融一二,虽然亲苏父厉声拒绝了知府,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苏珍娘知晓了原来镇国公一直都有让地方官员照顾他们,从而让这些官员误以为自家攀上了国公府,才在遇事之后如此相求。

这让已经丧失理智的苏珍娘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苏父为镇国公挡箭虽大难不死,却也留下了严重的旧疾,她通过江氓拿到断肠草置于苏父的汤药中,伪装成苏父因病而亡的假象,身为苏父唯一的女儿,又有江氓这个郎中帮腔,自然没有怀疑苏父之死的人。

接着苏珍娘写了封信请求知府替为转交,假意为苏父临终之托,将唯一的女儿托付于镇国公,苏父一介莽夫,大字不识,以往少有的几封信件也是找人代笔,是以镇国公看到这信笺,只是唏嘘恩人之死,怜悯恩人之女,得知苏父因旧疾而去世,更是愧疚不已,急急便把苏珍娘接到了国公府照料。

-

事情到此,任苏珍娘全身长满了心眼,也难以回天。

随沈晏到主院,苏珍娘颓然着一张脸,诉说了昨晚自己的错行,她深伏在地,磕了三个响头:“爹,娘,珍娘胆大妄为,一错再错,愧对你们的照顾,自愿去庄子赎罪。”

“简直胡闹!”镇国公气得浑身发抖,不知是在骂她所行之事,还是谴责沈晏送她去庄子的事。

国公夫人深深看了眼苏珍娘,皱起了眉,昨夜的动静她也听说了,只以为她又是吃了儿子的闭门羹,没想到其中竟有这等事,镇国公早年虽做过错事,可后宅却一直清静,国公夫人也很久没领教过这种后宅阴私,不过这不妨碍她讨厌这种手段,一个女人如果要这样留住一个男人,那也太不智了。

这苏氏没嫁与晏儿时,倒是讨巧,成了儿媳妇后,反而搞得家宅不宁,还对晏儿使这种药。

“那晏儿你现在如何,身子可有不适?”国公夫人焦急地问,并朝身边的大丫鬟吩咐:“快去请府医过来!”

“娘,我无碍,在别院已有良医瞧过。”沈晏声音轻缓,安抚国公夫人。

放下心的国公夫人此时才正色朝苏珍娘道:“苏氏,你屡屡做出这种事,国公府也容不下你了,到庄子修修心也罢,在此之前,还是与晏儿和离吧。”

“这不可!”镇国公惊骇出声,“珍娘虽有错,可罪不至此,到庄子住段时日也就罢了,如何还要和离呢?”

国公夫人凉凉瞟他一眼,自顾自转头对苏珍娘再言:“你此般行径,不说晏儿,就连我也是无法谅解,既然你们夫妻二人已然离心,还是早日分开为妙,总好过做一对怨侣。”

说到怨侣两字,国公夫人转头看向镇国公,似是也说给他听。

镇国公原先的愤怒之情,被这两字浇得透凉,在她心里,他们竟已是这般吗?

“阿筠……”镇国公深吸一口气,涩然道:“就算如此,和离岂是儿戏?还是先……”

沈晏与国公夫人冷着脸沉默不语,镇国公只觉得自己与他们之间有无形的阻隔,明明是最亲的人,反倒日渐疏远,他猛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爹,娘,珍娘愿意……和离。”苏珍娘看着沈晏带有深意,淡淡施压的眼神,心下微寒,又见镇国公渐渐松动,看她的眼里隐有歉疚之情,只能苦笑着同意,“为了珍娘,弄得爹……国公府不和倒是不美,在珍娘无所依时,能得国公爷收留,夫人照顾,珍娘感激不尽,只是往后不能再侍奉左右,二位珍重!”

说着,苏珍娘再次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倒惹得镇国公更加不忍。

“珍娘,我愧对尔父嘱托啊!”镇国公神情激动,猛咳了几声。

“好了,莫非非要与晏儿扯在一起便是好事?便不负所托?”国公夫人讥讽几声,将桌上的茶盏递给镇国公,“即便离了国公府,也不会亏待了她!”

……

国公府后院墙角,一个带着面纱蹲在墙边的女子突然起身,惊得过路的野猫躬起身子便蹿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