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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贼先擒凰(58)+番外

作者: 竹子姑娘 阅读记录

文宛梦吓得摆了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要折腾起自己的腰来:“没、没什么,承宁现下这么乱,又牵涉到武林百家……我看小墨在不二峰不太安全,不如,不如接到宫里来,也好让我们聚聚旧?”

见她并未想忿,施羡鱼挑了挑眉,抓着重点道:“聚旧?‘我们’?”

文宛梦连忙献宝似的讨好一笑:“对啊,对,是‘我们’,也包括你。”

施羡鱼霎时舒心许多,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儿,漂亮眉眼弯成了月牙,抿了抿唇:“都听三娘的。”

第51章 通知

由于作者身体不舒服

加上接下来几天要考试

实在没办法更文

所以暂时要停更啦QAQ

大概星期日再见

给追书的各位笔芯>3<么么哒

故事快到尾声了哟

第五十一章 围剿承宁

京城,芳华台。

月落星沉,少年束起乌发,飞眉入鬓,肤白若雪,一袭玄衣浓郁如墨,分明是位身形纤长、贵气迫人的公子哥。偏生他凭栏而坐,看着相当迷茫困惑,天生一双勾魂惑世桃花眸,未语亦是似笑非笑,中和了他五官所带来的凌厉感。

何人一语成谶。

离开承宁前,他曾去见过薛月月一面。在不二峰生活的那段日子里,薛月月偶有到不二峰拜访严绛,他与这年纪相仿的姑娘性格截然不同,却很欣赏她这副侠骨。

最后一次见面,已是三月桃花初开时的事儿,黄衣女侠已然褪去当年青涩,风华不减,虽不曾流泪,但那张笑颜之下,应当是一颗破碎的心。她只问了严绛一句:“为何她要如此待薛家?”

严绛一手揽着他,只摇了摇头,淡言:“世上只有两种人,第一种人是败类,第二种人是斯文败类。”顿了顿,他意有所指道:“很不幸,你遇到的是第二种人,所以,你根本毫无防备。”

思量几番,文弄墨突然笑了,饮下一口烈酒,辛辣过喉,低头闷声笑道:“为何?世上哪有千般万般,诸般种种,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我从未做错些什么,报仇又有何不可,逆天道而行,又有何不可?可世人为何唾我弃我?”

此事关系到朝廷势力,月啼宫需要面对的是常家军、须弥坞与圆融阁三方连手,纵然身手再佳,兵器方面,终归是必败无疑。薛棠的态度,显然是要死守月啼宫。

酒很辣,也很教人伤怀。

心浮气躁总教人不得心安,文弄墨将壶口一反,于高台处倾酒,手已被凉夜冻得通红。望只望,今年京城的第一场冬雪,能如期而至,大概,会更冷吧。谁的头颅被挂在城门之上,杀鸡儆猴,不过是几个时辰前的事罢了。

他仍是尸骨未寒,死不瞑目,那颗切口显眼的头颅随风飘荡,血迹渐渐干涸了。下一个,是谁呢?承宁薛家,薛棠?

这一壶烈酒,敬前人白骨,亦敬将死之人。酒尽,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似乎坐久了腿麻,起时还踉跄了一下。容貌俊秀的小少年凑上前去,半瞇朦胧醉眼,打量着朝他走来的玄衣青年,喃喃道:“真好看。”

玄衣少年半卧亭台,盈盈倾酒,只见那少年将壶中酒倒得一滴不剩,衣襟被拉扯得略略露出细腻肌肤,肌理紧实而不贲张。再看他细眉杏眼,长得明俊迫人,笑起来时颊边泛起浅浅梨涡,端的是上天不公。

严绛:“……”媳妇过分漂亮怎么办。

微弯的唇暴露了他此刻心中喜悦。

“事已办妥,可要进宫?”文弄墨点了点头,却有些挪不开步子。严绛察觉到他的异觉,走近抄起他的膝盖,一把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来,唇角抑不住的上扬:“怎么,走不动?”

文弄墨双手牢牢环住他脖子,酒醉后的嗓音带着浓浓鼻音:“许久未曾见过姐姐了,我担心……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得我。”关于她姐姐的意中人,书信中略有提及,只道是当朝女帝,亦是当年的白丁香。

虽觉此人性情古怪,并非良栖,但他仍是选择了尊重姐姐的决定。严绛垂首吻了吻他柔顺乌发,道:“夫人年轻貌美,自然是认得出──”文弄墨狠狠咬了他薄薄唇瓣一口,恶狠狠瞪着那点渗出的血珠,咬牙切齿道:“再管我叫夫人,当心我杀了你!”

严绛闷笑了几声,抱着他大步流星走向城北皇宫,默默纵容了他的胡闹。

……

该到来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点燃的箭矢落在了薛月月身侧,她手中挥舞着剑刃,脚步却如同灌铅,再也难以多走一步,甚至闪不过无名小卒的一招一式。忽然一阵风动,是那头戴金钗,身穿鹅黄软缎长袍的贵妇人执剑替她挡去一支流箭。

“尔等猖狂,竟敢犯我月啼宫!”

“阿娘!”

“住口,给我仔细听好了,一个都不能死,一个都不能逃!”

“是!弟子听令!”

薛月月眼前先是一亮,后是马上黯淡起来,捂住了受伤的右臂,失声连呼几声阿娘。数日前,大战在即,薛棠却因要事抽不开身,仍在武安办事。她以为……阿娘能逃过此劫。却不曾想,事与愿违,此战实力悬殊,即便薛棠坐阵,仍是生机无望。

在宣布围剿那一日,薛棠与一众长老召开了会议,召来各地分部弟子,遣散不愿以命相搏的弟子,剩余之下,皆留在承宁一同作战。月啼宫一共有外门弟子约一千六百多人,内门弟子则约一千一百多人,本家弟子为数最少,不过寥寥四百多人。

三千一百多人当中,缩阵退缩者一共一千二百多人,当中以外门弟子居多,占了八百多人。自愿留下的外门弟子,大多数在世上了无牵挂,唯师门之命是从。

大部分外门弟子,干的都是粗活,甚至只能修习最基本的剑法,不能穿绣有金丝雀翎图纹的衣袍。外门弟子的资格,只比家仆好上那么一点儿。偏偏是她们,一腔热血,如花一般似的年纪,愿意为月啼宫而战,葬送自己的性命,死死守在承宁城门。

没用的,城门仍是破了。幸而朝廷早将承宁百姓迁到邻近小城,暂时安置在安全地域,免得无辜百姓丧失性命。

薛棠衣上溅上斑驳血迹,血色如胭,是敌方之血,亦是友方之血。薛月月在此已战了三天两夜,难免有些体力不支,早已是强弩之末。身侧倒下之人,有处事冷静的二师妹,有潇洒道义的三师妹,有曾经缠着她抢鸡腿吃的四师妹。

这些人,是真真实实存活过的,与她朝夕相对的师妹们。她们敬她、护她,亦以她为师为友!薛月月眼眶一热,视野一片模糊,只知再次挥舞起长剑来,一遍又一遍穿透敌方胸膛,也一遍又一遍挡掉飞来的流箭。

尸山火海,这般形容着实也不为过。流箭上的火焰相映辉煌,烧焦了各人衣袍一角,薛月月被这火光熏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只听身后薛棠一声暴喝:“别走神!撑过这一波,就有转机!他们的弓箭快要耗尽了!”

那声音有些模糊,偶有几个字,薛月月听不太清,只是下意识驱使她强行打起精神,越战越勇,血不要钱似的从狰狞伤口往外涌,她却感受不到半分疼痛。果然,箭雨变得稀疏起来,远不如开端细密。

“撑住了,我们撑住了!”

“月啼宫弟子听我号令,集中攻向东面,杀出一条血路!”

“弟子听令!”

四处皆是弟子们的欢呼,偶尔夹杂了一丝微弱的哀号,也都被欢呼声所压下。昔日装潢雍容华贵的一座宫殿,已被战火毁得所剩无几,纵观八方,无一不是埋伏,无一不是陷阱。

薛月月正往东面移去,脚下所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不小心险些踉跄跌倒。身侧是一双及时的臂膀,薛棠扶稳了她后便松了手,看来己身亦已是强撑罢了。薛棠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沉声道:“自行小心。”便率先往东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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