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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如炙,流年似锦(14)

作者: 凄皇晓月 阅读记录

锦年点了点头,满意地朝他微微一笑。秦烈看到她对程玄书笑,即使明知道那笑容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但心中还是觉得烦闷,很是不爽,他下意识地咳了两声。

锦年知道这是“够了”的意思,于是转过脸恭敬地说:“皇上,臣妾想与家父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从一进来她就一直留意着始终看着她这边的父亲尉迟礼,许久不见他似乎憔悴了。锦年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抱着父亲大哭一场。刚刚她很听话的在程玄书面前演了一出戏,现在要点赏赐不过分吧?

秦烈看了看锦年看的方向,看到面带悲戚的尉迟礼,这才放开了一直紧抓着锦年的手。

☆、第 9 章

程玄书特地安排了一个房间让尉迟礼和女儿叙旧。

尉迟礼看着锦年消瘦的面容,单薄的身子,还有那憔悴的双眸,完全失去了神采。他心里一阵发疼,眼眶都湿润了,抓着锦年的手哽咽着说:“锦儿,爹对不起你。”

锦年在宫内的情况尉迟礼有所耳闻,他当然知道他的女儿向来是个知书达理且行事颇有分寸的人,不会作什么过分的事,更别说被打入冷宫了。

尉迟礼可以说是看着秦烈长大的,他也明白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皇帝性格有多么孤傲和自私,秦烈的脾气暴躁是宫里人都知道的,所以他更心疼自己的女儿了。

锦年抚了抚尉迟礼的手,微笑着说:“爹你说这话做什么,我过得很好啊!”

尉迟礼叹了一口气,道:“锦儿,爹都知道,是爹不好,要是爹再有本事一点的话……”

“爹,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别担心。”锦年对尉迟礼投了一个安心的笑脸。

尉迟礼担忧地问:“今天皇上特地带你来,是不是他知道你和玄书……”

锦年立即否决道:“不是,皇上他知道我和玄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才特地带我来的。你看皇上对我多好啊。”说罢做出一个炫耀的笑脸。

“哦,那就好。”尉迟礼点了点头,想了一会,才问:“锦儿,你现在心里还会难过吗?”

锦年愣了一下,知道父亲问的是她对程玄书的感情,释然地笑了笑,说:“爹,我从进宫那天起就已经放下和玄哥哥的那段感情了。虽然有段时间确实很难过,不过早就已经没事了。”

尉迟礼这才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伸手摸了摸锦年的头。如此拿得起放得下,果然是他的女儿。

碍于圣驾在外不好久留,短暂的聊了几句,二人就起身回席去了。锦年和父亲分开后,走到通往大厅的走廊上,碰上了刚刚敬完酒往回走的程玄书。

二人发现彼此,都站着不动了,尴尬地对视着。

锦年先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朝程玄书走来,从袖中掏出一对香囊送到他面前,微笑着说:“其实刚刚那份礼物是皇上送的,这一份才是我准备的。”

程玄书有些惊讶地接过那对香囊,仔细端详,是一男一女两个相同的款式,每个上面都绣着一对鸳鸯,凑近一闻,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显得格外小巧精致。

锦年又说:“我前几天才得知你们今日成亲,所以做得比较赶,做工有些粗糙,你别介意。”

程玄书笑着对锦年说:“怎么会!你这水平还叫粗糙的话,那秀坊就都该关门了。”

锦年谦虚地笑了笑,点点头道:“你喜欢就好。希望小柔也会喜欢!”

程玄书看着手中的香囊,想起秦柔的模样,笑得很开心,道:“她肯定喜欢,不过她那么大大咧咧的,只怕带出去一个时辰就会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语毕二人一起笑了起来。

身边突然传来一阵突兀的咳嗽,闻声望去,秦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二人的不远处了。

程玄书有些慌张地转过身,弓着身子向他作揖:“参见皇上。”

相比程玄书的慌张,锦年就镇定多了。因为秦烈突然出现的情况已经不止一两次了,她佩服秦烈轻功了得,走路几乎没有声音的。当然她也知道,若秦烈误会了,她怎么解释也没有用,还不如静观其变。

秦烈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锦年。

程玄书见状,知道秦烈误会他和锦年了,连忙解释道:“锦妃娘娘为公主准备了一份小小的贺礼,刚刚特地拜托微臣转交给公主。”

秦烈闻言挑了挑眉,浅笑着走到锦年身边,熟练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柔声道:“原来爱妃也准备了礼物,为何不早跟朕说呢?”

锦年的脸抽搐了一下,有些不习惯秦烈突如其来的温柔,不过还是忍着恶寒回答道:“比起皇上准备的大礼,臣妾这小小的香囊实在太微不足道了,所以没好意思开口。”

秦烈抬起手指点了一下锦年的鼻尖,宠溺地说:“你又妄自菲薄了!朕的爱妃亲手做的,乃绝世珍品,岂会是微不足道?朕想要还来不及呢。”

程玄书和锦年的脸同时抽搐了一下。

“皇上,若皇上喜欢的话,臣妾回宫立即给您做一个。今天您是主宾,还是先回席上去吧。”锦年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秦烈的脸上还是那宠溺到极点的笑容,看得锦年心中一阵发毛。

坏笑着用食指勾住锦年的下巴,暧昧地说:“呵呵,朕的爱妃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你把朕一个人晾在那边这么久,看朕今天回去怎么罚你。”

锦年听到这话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秦烈搂着锦年,故意有些挑衅地看了看程玄书。虽然程玄书只是有些尴尬的低着头,但秦烈看到了他紧握的拳头以及微微泛白的指关节,心中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锦年懒得理会秦烈的胡闹,只是有些抱歉地看了看程玄书,希望当今天子这无理的行为没有影响他今晚大婚的好心情。

一路上被秦烈紧紧地牵着手,直到回到主桌边上,锦年才凑到他的耳边,小声提醒道:“皇上,臣妾的手就快断了。”

秦烈听罢放松了一直紧抓着她的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力度很大了。

他看着锦年,邪气地笑了一下,覆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锦儿,你总爱乱跑,看来我要在你身上拴条绳子才行。”

锦年有些无奈地看了秦烈一眼,见他脸上还是挂着那副让人发毛的宠溺笑容,也不知他刚刚那句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锦年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放弃和他沟通,以沉默应对。

令锦年没有想到的是,喜宴结束之后,秦烈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和她一起到了冷宫。

本以为他只是来喝杯茶,顺便奚落一下她,谁知他坐了许久仍旧丝毫没有要离开的念头。锦年今天身心俱疲,实在无法,便恭恭敬敬地下了逐客令:“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该安寝了。”

秦烈悠闲地喝了一口茶,不冷不热地道:“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臣妾不敢。”

不知为什么每次听到锦年用这种恭敬的语气说话,秦烈心里就莫名的烦闷,蹙眉道:“我不是说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这样吗?”

锦年没有回话,而是依旧一脸平淡地说:“皇上,明日还要早朝,请皇上早些歇息。”

秦烈蹙眉瞪着锦年,转而又笑着揶揄道:“你看到了吧,从今天起他就是别人的丈夫了,怎么,你很伤心?很难过?还是很愤怒?需要一个人静静悲伤,所以急着赶我走?”

锦年还是那句话:“臣妾不敢。”

秦烈忽然走过来一把捏住了锦年的脸颊,逼她抬起头看着他,恶狠狠地说:“不敢就好,你最好给我记住,你,尉迟锦年,是我的妻子!是我秦烈的妻子!”

锦年没有挣扎,只是任他抓着。对视了一会,秦烈在锦年那默无表情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情绪,像个木偶一样,负气地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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