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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赭墨+草如)【三个人的日子】(15)+番外

作者: 云殇 阅读记录

虽然天生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这绝对不是我的错啦

“别老是想这些无聊的生离死别。”

我握起她的手,这次她没躲开。

“现在,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缘分。”

“哈,小草,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的,这个缘分已经很长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说:“如月,你知道我为什麽要爹娘也搬过来吗?我想让你,明白有家人的感觉是多好。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你想想昨天非妙写来的信,非恩他们现在多好,我们也一样可以的~”

——好难得,我竟然有那麽认真说话的时候

不过我深信我这番话肯定可以打动她的。

“我不想明白。”

她把手抽了出来,神情是我未曾见过的严肃:

“如果这就是你的想法的话,你该认真找个姑娘成亲,别来烦我。”

说完,就站起身走了。

我呆住了,脑子里只有不断盘旋着“别来烦我……别来烦我……别来烦我……别来烦我……”

——从来……如月就没有这样子跟我说话过……

那麽她忽然严肃起来,其实是……生气了吗?

——靠!搞什麽啊?我刚才有说错话吗?!

轰隆隆——天上响起了阵阵闷雷。

糟,快下雨了。

刚才如月她就这样走回去,都没带伞吧!!

我一个翻身跳起来,连忙往回跑。

果然走没两步就开始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把我全身都淋得湿透。

“如月回来了吗?”我一冲进门就喊。

“哎?”娘从厨房里探出头:“她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我马上一甩门又跑出去了。

从跑回来的这一路上,我都没看见她的人。

这一次再跑出去,我又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依然没有找到。

最後,我又走回沙滩上。

整个海面黑沉沉的,这种天气,波浪滔天,海上根本没有船。

哪里都没有,她好似忽然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消失了……

我忽然觉得很冷,然後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我一直有个信心:她是决不可能舍我而去的。

就算她曾两次离开我,但每一次……她还不是都回来了吗?

但这次不一样……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这次是真的要离我而去。

我在沙滩上一直站到雨停下来,才想起,该回家了。

无论如何,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

我缓慢地走回水净云天,每一步都像拖了泥沙。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还没开饭呢^-^”

“……如月?!=[]=!”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坐在桌子旁边跟我笑着说话的真是如月!!

“那你刚才……”

“我刚才见要下雨了,就顺路在王伯家里避了一阵。”

王伯家就在海边,那麽刚才我和她只是相隔很近很近的距离。

——哈,原来只是我想太多了吗……

吃过午饭之後,我跟爹在厨房里洗碗。

“爹,你今天不用出去吗?”

“嗯,明日是王母诞,接下来还有几场坛场,所以从今天开始便先停了教习。”

“哦……”

我把擦乾净的碗一个个放进柜子。

“唉……怎麽你跟娘就能处得那麽好……”

“嗯?”

“是不是男人没有两把刷子就真的讨不到老婆啦Q Q”

爹想了想,一边拧乾手上的碗布一边说:

“器乐之道,本为玄宗刀、剑、掌、术、乐五学之一。”

“……哎?”

“假以时日,你也能修得。”

“………………啊?”

“你对哪种乐器比较感兴趣?”

“……………………”

“若是有心学习的话,明日便可开始。”

“…………………………爹,我不是问你这个好吗orz|||||||”

——他跟娘两个果然就是同门加同修,全都是不看别人反应就自顾自进度一直往前跳的!!!

这时候,爹竟然笑了,而且笑得很……神秘

“勿急勿躁,”他说:“但求问心无愧便可。”

——哈?啥意思?

我好似听懂了,又好似不懂;

但我想,我始终还是能体会得到的吧,一定。

第十九章

在海波浪的沙地之下有座天然的冰窖,也是当初我把还是婴儿的小草放下来的地方。

冰窖中的玄冰经年不化,晶莹却也森然,早就没人知道这是哪一次沧海桑田所留下的遗迹。

这座冰窖的存在其实是海波浪中的一桩秘密,除了本地人之外从无外人知晓。

早年玄宗曾有弟子在仙海一带设观传道,跟村民时有往来,颇有交谊,於是便有知道此一掌故。

但当年如果不是尽力为小草搏得一线生机,其实我并不愿动到这个人情:因为这座冰窖,其实是海波浪先人们的——墓地。

不过这个地方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般封闭了;而这个世间,如今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走道外有人走动的声音,我知道是如月来了。

“道长,我来迟了。”

他脚上只穿了草鞋,另外裹了件斗篷把身上包得严实,但到底是顶不住冰窖中的寒冷而抖了起来。

“何必见外。”幸而我早有准备,便自手上递了件棉衣给他:“先穿上再说吧,小心着凉。”

“您是天草的长辈,而且这次……”他接过棉衣,一边淡笑着一边说:“确实是我有事要麻烦您。”

“是何事?请说吧。”

“就是那件事情……关於我的来历,我想请您告知天草。”

“……那件事情?”

“是。这件事的始末,村里知道的老人们都已经不在了……”

他顿了一下,略低了头。再开口时,声音是益发清澈淡然:

“剩下的人当中,只有您最为清楚。所以我也惟有冒昧请您帮忙。”

我不禁认真地看向他,他双手拉紧了棉衣,神色却异常沉着坚定。

他没有具体说出到底是哪一件事,但当昨晚他约我今日在此见面的时候,我就大略能猜出他想对我讲的是什麽。

——没错,大约我便是这世上最了解这件事的人了。

那一天,就正是我把小草带到海波浪的同一天。

我在村长老的陪同之下步出冰窖,本来想马上赶回青埂冷峰,忽然却听见海边传来一阵喧闹。

我与长老一同走过去看,原来是村民说从海里捞上来一个妖物,正吵嚷着要扔回海里淹死。

一个村民捧上来一个木盆:

“道长您看,哪来这等不男不女的妖孽?太不祥了~”

木盆里躺着的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大概因为天生有缺陷,所以一出生就被父母丢弃了。

那小婴儿本是睡着,周围那麽大的动静都没有能吵醒他;但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不哭也不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由得感到不忍:生命到这世间是如此不易,怎能如此轻易就毁去呢……

“此子并非不祥,能漂流到此,定是与海波浪有极大的机缘。”

“这……”

“将他留下来吧,天意所指,一定可以为这个地方带来福运的。”

“既然是道长您这麽说的话……”

长老是村中见识最多的人,在我作了保证之下,就出面应承收养下这个孩子。

多年以後,这一件事本来连同小草的存在一起,已经在我的记忆中淡忘了。

直到我想起要来海波浪寻回小草,那时如月他跟我说:

“也许,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我们就见过面了。”

这段过往,才在我的记忆中重新苏醒……

“你要我对小草说的……是‘那一个’事实吗?”我问。

“是的。”他点头:“昨天下大雨时,我有看见他在海边……只希望我这个决心,不会下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