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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延禧宫(11)+番外

“哦?”娴贵妃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为何不去上报皇上,反而是来告知于本宫?”

嘉妃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看破了,顿时心虚,竟一时嗫嚅不知道说什么。云秀在她身后跪着,转了转眼珠心思机巧的帮自家主子结尾:“贵妃娘娘,世人皆知皇上厌恶干涉后宫之事,此事当然要交于后宫之主处理,主子定然不敢僭越。”

云秀的话自然也代表嘉妃的意思,一句后宫之主默认了娴贵妃近在咫尺的皇后地位,让她颇为舒爽:“你这奴才倒是会说话。”

嘉妃刚松了口气,娴贵妃却猛然话锋急转:“但本宫为何要将此事禀报皇上呢?”

嘉妃和纯妃皆是一愣,半晌后纯妃才弱弱的道:“贵妃娘娘,这后妃红杏出墙……”

“不过是一个失宠的贵人罢了。”娴贵妃冷笑,眉眼写满了不屑,傲慢的说:“本宫犯得着为了痛打落水狗,而惹得皇上不悦吗?”

嘉妃顿时心下一凉,娴贵妃想的同她一样,都不想在这件事上触怒圣上,那想必她定是看出来了她的心思……嘉妃惴惴不安的抬头看向娴贵妃,后者正笑盈盈的看着她:“本宫刚刚从圆明园回来,都知晓魏贵人触怒龙颜被罚幽闭,倒是妹妹你,消息不大灵通啊。”

嘉妃后背全是冷汗,讪讪的笑着。

娴贵妃手指捏起了一颗葡萄,无聊的把玩着,又暗暗地安抚了她一下:“妹妹这消息倒也是本宫用得着的,只不过想打压魏菀絮,本就用不到皇上。”

纯妃疑惑的问:“贵妃娘娘的意思是?”

“杀鸡焉用牛刀?”娴贵妃美眸微眯,吩咐一旁的丫头:“去把张常在给本宫请来。”

……

入夜,魏菀絮成功的把自己折腾病了,浑身不适的躺在床上,耳边一切窸窸窣窣的小动作都尽数放大,搅扰的她心烦意乱。

“主子。”一旁守夜的小怜听到动静,忙过来用扇子轻轻替她扇风:“是不是太热了?”

“有点……”魏菀絮有些焦躁,她耳边仿佛总能听到隐隐哭泣声似的,让她特别不踏实:“小怜,延禧宫有没有人在哭?”

小怜被她突然一问吓了一跳,仔细听了听摇了摇头:“奴才没有听到啊。”

那或许是她病重,有些错乱了。魏菀絮躺了下来,小怜在旁给她解热,问道:“主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让庄院判再给您开些药吧?”

可算了吧!魏菀絮连忙拒绝,只现在庄信林嘱咐喝的药,她都得每日费心避过小怜偷偷倒了,要是还有的话她更头大了。小怜轻轻嘟了嘟嘴,忧心道:“可这药主子都喝了半个月了,也并未有什么好转啊。”

反倒还越来越重了,小怜心下不解。半月了?魏菀絮眼前一亮,说道:“你明日再请庄院判来一趟吧。”

她现下比半月之前庄信林来诊治时病的要更加重一些,估计明日庄信林看过之后,定要上报给弘历了。小怜点点头,说道:“主子,我去给你倒杯茶吧。”

“好,我心口燥热,要凉茶。”

“是。”

小怜出门倒茶,魏菀絮思索着她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见到弘历,那家伙也不会再绷着脸了吧?如此一想豁然开朗,魏菀絮刚要躺下,门外却一声玻璃碎响伴着小怜的尖叫:“啊!你是谁?!来我们延禧宫干什么?!”

魏菀絮一惊,连忙披上衣服下地,推开门就忍不住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后退了两步。门外杯子碎片洒了满地,她的寝殿前正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呜呜哭泣着,这说明她刚刚听到的声音是真的。魏菀絮受到冷落导致延禧宫服侍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一个两个丫鬟两个太监,守夜的辛胜打了个盹就发生有人偷混进来,屁滚尿流的爬过来磕头:“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现在就把这人撵出去!”

“不……”女人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红肿不堪泪流满面的脸庞:“妹妹,求你救救我。”

魏菀絮倒吸一口凉气:“张常在!”

小怜和辛胜把张常在扶进屋内,魏菀絮发现她身上仍旧有大大小小的新伤,甚至一向不打脸的后宫不知是谁将她脸部都打的红肿,魏菀絮有些愤怒:“姐姐,这是谁做的?你这些时日一直都遭受这般对待吗?!”

前两天傅恒还捎来口信,说张常在近日并无麻烦,日日待在院落里鲜少有人打扰,怎么会这样?她相信傅恒不会说谎,果然张常在摇了摇头,默默垂泪:“不,这些日子倒还好。只是今日不知因为何故,娴贵妃又把我传唤到了坤宁宫去审问,说我私自倒卖宫中财物。可我……呜呜,我那宫落里连口热菜都吃不上,哪来的财物倒卖。”

张常在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哽咽,魏菀絮连忙顺着她的背安慰她,心想她们找人麻烦不过都是平白陷害寻个由头罢了。张常在声音颤抖,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零落:“妹妹,娴贵妃说我与别人私通在前,倒卖宫中财物为后,要……要将我处以刑舂!”

魏菀絮一惊,神色大变,刑舂是废除妃位,在施刑后押送官府或边境军营,服晒谷、舂米之劳役的酷刑!娴贵妃未免也太过狠毒了一些!魏菀絮见她面色如纸,忙握住她冰凉的手:“妹妹,你先别怕,事情还有转机。”

此条酷刑只有皇上,皇后可执行,娴贵妃现在还没有称后,哪怕要处置张常在也得等她继位以后,还是有时间的……魏菀絮看着绝望的张常在,想到如今的娴贵妃令人胆寒的残酷手段,眸色渐渐变的深沉。

☆、略施小计

第二日庄信林来复诊,果然神色变的极为难看,面对着榻上面色雪白身子明显更虚弱了几分却芳华不减的魏菀絮,庄信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尴尬的道:“贵人,实属抱歉,在下可能开错了方子,导致贵人的病情不减反重……”

他简直要羞愧的无地自容了!魏菀絮用帕子遮住脸掩着快要压抑不住的笑意,装作断断续续的咳嗽:“咳咳,无事,庄院判不必过分自责。”

年轻人就是面皮薄,要是换成太医院那几个老油条,还不知道找些什么理由胡乱攀扯呢,总之不会如此痛快承认错误就是了。只见庄信林惭愧万分的低下头,嗫嚅着说:“在下只能在开几幅方子加大药量,为贵人调理了。”

“啊......”魏莞絮闻言脸都皱在一起,不情不愿的说:“不要,好苦!”

“......贵人。”庄信林忙劝说着:“所谓良药苦口......”

“不。”魏莞絮抬手打断庄信林,一副固执的样子:“我就静养便好,那些苦口的药啊甚么的,不吃了。”

庄信林看魏莞絮这是铁了心不喝药,不禁有些着急了:“贵人,您不能不喝药啊。”

“怜儿。”魏莞絮闭上眼睛不看庄信林,纤纤玉指轻轻按了会儿太阳穴,声音有些软儒的疲倦:“请庄院判离开吧,我有些累了。”

“是。”小怜忙走过来,朝着旁边的庄信林恭恭敬敬的道:“请吧,庄院判。”

庄信林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内心犹如压了一块大石一般。魏菀絮等他出了门,才睁开眼睛,红唇微扬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就像恶作剧得到满足了的孩子一般。

庄信林走出延禧宫,思衬了好一会儿,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转身朝着宫门相反的方向走去。

“皇上。”看着正在批阅奏折的弘历,眉头微皱情绪似乎不是很高,李玉小心翼翼的禀报着刚刚徒弟呈上来的消息:“太医院的院判庄信林在殿外候着,说有要事与皇上禀报。”

“太医院?”弘历抬头,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半晌后他放下奏折:“叫他进来吧。”

“嗻。”

太医院的人来面圣,无非就是宫里有人生病久治不好来告知圣上,但此刻庄信林低头说出魏菀絮的名字,弘历听到手竟不自觉的一抖。他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沉声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