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魂穿延禧宫(12)+番外

快一月不见这魏菀絮了,让她在宫中闭门思过怎的就生病了,还病到需要这庄院判来禀报的地步?看着弘历急切的模样,李玉那精明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脑中瞬间掠过好几个念头。

“启禀皇上。”庄信林拱手恭敬道:“臣半月前去为魏贵人请平安脉,发现她身体有恙,寒疾缠身,当是受凉所导致的。臣便为魏贵人开了一副药房,可这半月过去,魏贵人的玉体反倒更加虚弱。臣再诊发现脉象虚浮,便又开了方子,可……可魏贵人拒绝服药。”

“胡闹。”弘历勃然大怒,一下子把手中的奏折挥到地上:“生着病怎能不吃药!”

天子动怒,李玉和庄信林都连忙跪下,弘历找着庄信林撒气:“你是怎么治病的!普通寒疾半月都医治不好?是不是魏贵人身上有其他症状,你没诊出来?”

庄信林跪着,真感觉有苦说不出,若不是担心魏菀絮的身体,他是万万不敢来面圣触这眉头的。此刻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臣……实在不知,看脉象魏贵人身体并未有什么其他的症状,但这按时吃药却不见好,臣猜想也有可能是魏贵人心里有些忧丝郁结,才导致身子迟迟未好。”

他分析了另一种可能性,弘历听了,若有所思的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管怎样。”好半天,他在李玉和庄信林不敢说话的静寂中道:“要让她吃药,李玉,摆驾延禧宫,朕去看看。”

“嗻。”李玉松了口气,忙退出去:“奴才这就去安排。”

弘历无意中抄起一本折子,在殿内心烦意乱的踱步走了几个来回,忽然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庄信林的开口了:“是不是因为朕罚她幽禁,她才心情不好的?”

“……”庄信林考虑到有可能是在跟他说话,不敢不答:“臣认为,若是贵人是因为心理原因久久未愈,或许和此有关吧。”

“你说的没错。”弘历怔怔的想着那天魏菀絮惊慌的表情,这都过了近一月了,想必她也应该好好反省了,此刻去看看并不为过。如此为自己找了理由,弘历淡淡的看向庄信林:“站起来吧。”

“谢皇上。”庄信林忙道谢,站了起来。

“一会儿同朕再去一趟延禧宫。”弘历又走回了桌前,一撂袍摆坐了下来:“好好为魏菀…魏贵人再诊治一番,接下来一月你每日都到延禧宫看看,为避免她不肯喝药,朕要你看着她喝下去。”

庄信林一愣:“是。”

……

“主子。”小怜用湿毛巾帮魏菀絮敷在脸上,百思不得其解:“您为何要奴婢把毛巾用冷水沾湿,敷在你脸上啊?”

自然是让身子更凉一些,等一会儿皇上来才会心疼啊,魏菀絮不自觉的一笑,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她想起十四五岁弘历还是四阿哥,在府上的时候她这个福晋可远没有后面当上皇后时那么懂事,为了和其他的妾室‘争宠’,常常都会耍一些小手段呢。

只不过这么多年她太端着了,早就忘了这些前尘往事,直到现如今拥有了这年华正好的身子,又忍不住调皮的玩起了当年的手段。

没有回答小怜的话,魏菀絮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又躺回了床上摆出一副奄奄一息的神色。小怜对她这一系列行径搞的如同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只好端着铜盆出去倒水。结果他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守在延禧宫门的辛胜喜出望外的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小怜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铜盆摔了,满是不可置信的立刻跪下,眼里瞧着一道黄色的身影越走越近忙请安:“参、参见皇上!”

弘历理都没理她,直直的走进去魏菀絮的寝殿,结果一进去他就有点来气。偌大的延禧宫他就没见到几个伺候的人,魏菀絮的寝殿除了外面跪着那个奴才,更是一人也无!弘历脸色阴沉,又想里屋走去,后妃寝殿内室外人不便进去,李玉和庄信林只好在外候着。

☆、不一样的院判

弘历一进去,就瞧见魏莞絮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小憩,眉头微微皱着似乎睡得不安稳。他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过去她身旁坐下。看着眼前瘦了不少但清丽依旧,小脸尖尖的魏莞絮,弘历没发现自己的神色渐渐变的柔和。

似乎是察觉到这灼热的视线,魏莞絮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睁开眼睛,迷茫的眸色立刻变的清醒:“皇、皇上,您怎么来了?”

她说着,就忙要爬起来请安,弘历连忙摁住她:“你还病着,别动了。”

魏莞絮只好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弘历,半晌后忽然眨了眨眼,有些委屈的道:“皇上,嫔妾好想你。”

弘历下意识的牵住她的手,声音却平静无波:“你想朕了?”

魏莞絮一愣,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

“那……”弘历弯起嘴角,似乎是要说什么,怕他依然记得上次欺骗的事情,魏莞絮紧张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幸而弘历似乎并不记得,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挑逗:“那你怎么不派人去养心殿通报一声。”

魏莞絮松了一口气,磕磕绊绊的说着:“嫔妾怕……怕打扰皇上处理公事。”

她这副纤细的躯体,孱弱的气息,就如同被雨水浇蔫了的海棠花一般,虽看起来不大精神却有一种病态清新的美。或许是看腻了艳俗的妆容也可能是因为许久不见她,弘历今日看着魏莞絮这副模样甚是顺眼,温声道:“那朕今日就不回养心殿办事了,可好?”

魏莞絮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不由得喜笑颜开:“自然是好,嫔妾受宠若惊。”

“不过朕也得教训你一下。”弘历又突然板个脸:“都病了许久了,还不听太医的话好好吃药,……瞧你的脸,都冰凉!”

弘历伸手摸了下魏莞絮事先动过手脚的脸蛋,更为不悦。魏莞絮知道弘历是在面冷心热的变着法关心自己,忍不住抿唇微笑:“是嫔妾的错,嫔妾今后一定按时吃药。”

“哼。”弘历哼笑了一声,朝着外殿朗声道:“庄信林,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常服的清秀院判就适时出现了,在魏莞絮有些惊诧的目光下,弘历的笑容多少显得有些狡黠:“朕可信不过你,干脆安排人看着你喝。”

说完他就冲着旁边的庄信林吩咐:“从明日开始,每日掐着魏贵人用药的时间,过来看着她喝下再顺便诊治,明白了吗?”

“臣遵旨。”

“皇上。”魏莞絮哭笑不得,撒娇似的拽了拽他的袍袖:“嫔妾说笑而已,怎么敢不喝药呢。您让庄院判日日来看着嫔妾,嫔妾哪里受的起啊。”

她的位份仅仅是个贵人而已,太医院例行半月派四品院判来请平安脉,若让庄信林日日过来……看着她,显然不和规矩。

“嗯?”弘历皱眉:“哪里受不起了,朕说你受的起,你就受的起。”

魏莞絮一愣,有些诧异的道:“皇上……”

“皇上。”庄信林却突然打断魏莞絮未说完的话,恭敬的道:“让臣在帮贵人把一下脉吧。”

经他一提醒,弘历才想起来把这院判一起带来的目的,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不错。”低头朝着魏莞絮耳边道:“朕去外面吩咐李玉一些事情,过会儿再回。”

皇上一出去,魏莞絮看着仿佛专心致志在诊治的庄信林,忽然低声问:“你刚刚故意打断我,是何意?”

她近来与庄信林接触不多,知道这小院判一向聪明,却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只顾钻研医学的孤傲劲儿。怎么刚才……魏莞絮有些不解的轻轻皱起眉。庄信林似乎早知道魏莞絮有此一问,他头也不抬的回道:“贵人,皇上有时候做的决定往往都是一时兴起,若你刚刚问出口了,皇上反而会不开心。但日后有臣日日来延禧宫诊治,算是提醒着皇上,他早晚会下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