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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108)

荣三鲤只好正过脸,继续看着窗外,暗中记住每一次拐弯,这样就算发生什么事,她也知道该从哪儿逃脱。

汽车开了半个多小时,驶进一条繁华热闹的街。

街景非常陌生,她不曾来过,但是当看见一块金色黑底匾额后,猛然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地在哪儿。

清音阁。

清音阁的名字听起来高雅,内里却跟高雅完全不沾边,上次她在公馆见过的高级妓。女就出自于这里。

锦州有许多这样的地方,清音阁是名气最大的一座,因女人最漂亮,消费最昂贵,一瓶酒能抵得上贫苦人家十年的开销,所以能来得起这里的男人非富即贵。

以小泉次郎的督军身份,他是又富又贵,倘若要选,定然选最好的。

只是荣三鲤很不明白,他带自己到这里来做什么?她都二十多了,哪怕拐卖也晚了。

小泉次郎没有解释的打算,下车后就径自往里走,荣三鲤跟在他身后穿过大门,进入这片诱人浮想联翩的神秘之地。

他应该是清音阁的常客,进去后就有一个龟公模样的人出来迎接。

他报出个名字,龟公把他们往楼上带,途中听到淫词浪语从各个房间里传出,他们目不斜视,径自上到三楼。

三楼的装修档次比下面高许多,房间明显少了,也清净了,走廊特地用调暗的灯光照明,每个人的面孔看起来都比往常更迷人。

龟公在一扇门前停下,轻叩三下,里面传出男人的应答声。

“请。”

他打开门,做出恭敬的手势。

荣三鲤跟在小泉次郎背后进去,发现里面坐着三四个男人,都在抽烟搓麻将。

他们衣着光鲜,头发用发油抹得乌黑油亮,像面镜子似的。一看见小泉次郎全都恭敬的站起身打招呼,有人还让出位置,让他加入麻将局。

看他们的打扮和年龄,不是商贾就是政府里当官的,荣三鲤一个都不认识,他们也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只给了她一把椅子,就投身入牌局了。

她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牌桌,不知小泉次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打了大概三四盘,又有人来敲门,还是龟公。

这次他带了几个女人进来,打扮很奇怪,头脸全都抹得雪白,只有嘴唇留一点鲜红色,身上穿得竟是东阴那边女人的传统服装,裙摆底下空荡荡的,似乎就那么单薄的一层。

男人们停下手,让人撤掉牌桌开始喝酒,聊些无关紧要的事。

荣三鲤事不关己地坐在旁边,忽然被一个女人拽了一下,示意她也跟她们一起跪着。

她下意识地看向小泉次郎,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嘴角挂着抹嘲意,顿时明白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

他厌倦了你侬我侬的把戏,要从精神上压垮她!攻占她!

她才不吃这一套。

荣三鲤冷冷一笑,把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砸,起身便走。

这下那些男人终于全都看向她,小泉次郎低喝一声,“站住!”

她头也不回,开门径直走到楼梯上,小泉次郎追出来,抓住她的手腕。

“你太胆大包天!”

荣三鲤甩开他的手,“想我跪着伺候你?做梦。”

小泉次郎抬起手,似乎要打她,荣三鲤不躲不避,因为心里有着十足的把握。

一来自己未必打不过他,二来霍初霄曾登报表示对她的爱意,今天这么多人看着,要真是打起来了,脸上不好看的还是他。

他显然意识到这一点,巴掌迟迟落不下去,最后自己找了台阶下,摸摸她的脸说:“你不开心是不是?不喜欢我到这种地方来?”

荣三鲤冷笑,“没有啊,我开心得很,男人不能只会待在家里陪爱人,多窝囊。”

她的话让其他几位追出来看情况的男人大开眼界,纷纷表示赞赏。

“荣小姐真是奇女子,难怪能获得督军的欢心。”

他们的夸赞听在小泉次郎的耳中,是莫大的讽刺。他一刻也不想跟着蠢货们待在一起,抓住荣三鲤的胳膊说:“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荣三鲤冲大家挥手告别,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汽车离开清音阁,朝另一个方向驶去。车里没人说话,各自看着窗外,连开车的卫兵也感受到气氛不对,战战兢兢地把着方向盘,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风景逐渐变得偏僻,已经离开了主城区,一个庞大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有三层楼那么高,占地面积很大,周围用铁丝网围了一圈,像个钢铁怪物。

这里曾是一家炼钢厂,经营不善倒闭了,设备全都运走。省长将工厂改建成临时监狱,那些还没来得及判刑的罪犯就关在里面,包括之前游。行被抓的学生。

荣三鲤听完他的介绍,心底一片冰凉,猜到他带自己前来的目的。

一进大门,他就命令驻守在这里的士兵把学生带出来,自己一边脱外套一边大步朝里走。

他们来到一间审讯室,里面潮湿阴森,水泥墙壁上长满青苔。

最令人畏惧的,是墙壁上挂着的刑讯工具,鞭子、匕首、甚至凿子……残忍到超乎想象。

小泉次郎已经脱掉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衣。胳膊仍然吊在脖子上,却摩拳擦掌,兴致勃勃。

他摸了把头发,双眸迸射出凶光,对着鞭子伸出手。

无需吩咐,士兵主动把鞭子取下来,递到他手上。

牛皮制的皮鞭相当柔韧,大概有一米多长,上面钉满了钉子。

啪——

他朝空中抽出一记空鞭,响亮清脆的声音让人感到头皮发麻。不难想象当皮鞭落在自己身上后,会带来多大的痛苦。

小泉次郎扭了扭脖子,冲士兵点了下头。

士兵立刻出门,将学生扭送进来。

当日被抓的学生足有上百个,把警察厅挤得无处落脚,期间有些人后悔了,主动坦白认错,再加上有家人出面掏钱保人,便放了许多,剩下没人管的一股脑送到这座临时监狱来。

士兵押送进来十几个学生,是那些人当中的刺儿头。

特点是三硬,皮硬嘴硬脑袋硬,任凭如何打骂折磨,始终只有一句话——放了李教授,为了祖国的荣耀!

荣三鲤站在小泉次郎身边静默地看着众人。

学生们年纪都不大,有些甚至比小楼都小,能念得起书说明家境都不差,本该跟同龄人一样在家中享乐的,为了坚持心中的信念留在这里。

被关了将近一个月,他们没换过衣服没洗过澡,没吃过饱饭,身上脏到发臭,脸上黑得看不清五官,模样跟瘦猴儿似的,只有一双双眼睛格外明亮。

他们的手上挂着沉重的锁链,被压得不得不弓背缩肩,宛如牲畜一样被赶进来,慢吞吞地蹲在角落里,眼神戒备地看着二人。

小泉次郎冷冷地扫视一圈,抬手一指,士兵就把他指中的那个人拉出来,双手捆在木架上,成了案板上的鱼肉,毫无反击之力。

“赖鹏飞,十九岁。”小泉次郎念出资料上他的名字,讥讽地扯了一下嘴角,把资料丢回桌上,抬起眼帘说:“鹏飞……你父母想必对你有着很高的期望吧,你确定要抛弃他们,为汉奸献身?”

“李教授不是汉奸,他是伟人。”

赖鹏飞的嗓音沙哑粗粝,语气却坚定不移。

小泉次郎颔首,“这个我不跟你争,我就问你一句……究竟是谁在幕后指使你们组织这场游。行的?”

“没有人。”

啪!

他声音还未落下,鞭子就毫无征兆地抽到他身上,令他发出一声惨叫。

小泉次郎抓着鞭子,残忍得像个恶魔。

“你还有一次后悔的机会。”

赖鹏飞的伤口在滴血,虚弱的身体疼得直发抖,却强迫自己挺起胸膛,大声喊道:“我们都是为了李教授自愿站出来的,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不是国家的叛徒,陈闲庭才是卖国汉奸,我们终将赢得胜利,赶走东阴人,等到祖国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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