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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120)

他打了个激灵,回过神问:“怎么了?”

怎么了?难道他跟绝大多数男人一样,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吗?

假设以后二人成了婚,他也会继续挑选自己喜欢的女人娶进门?那他以前说得喜欢她、保护她的话,岂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荣三鲤有种被欺骗的愤怒感,简直难以忍受,起身要走,眼角余光瞥见他手里的茶杯,一把夺了过来。

垃圾男人,休想喝她的茶!

霍初霄一脸懵逼,连跨两步追上她。

“我刚才没听清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行不行?”

“少来了。”

荣三鲤以为他在找借口,用力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去后院。

霍初霄只得继续追过去。

荣三鲤被他缠得无可奈何,重新说了一遍。

霍初霄毫不犹豫地说:“拒绝得好!”

荣三鲤翻了个白眼,仍然不信他。

他委屈道:“难道要我对天发誓,你才肯相信我刚才真的没听清吗?”

荣三鲤犹自洗着茶杯,水花四溅。

“你想多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赞不赞同纳妾。”

霍初霄有冤没法申,只恨自己不能回到几分钟前,在她第一次说的时候就表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决心。

他想了想,回到正题上。

“我倒是有个不用娶她也可以让老鸨让人的办法。”

荣三鲤终于抬起头,“什么办法?”

“省政府里愿意娶三妻四妾的多得很,其中也有权力不比我小多少的,可以给他们做个媒。”

孙芙蓉之所以点名要求他纳元元为妾才肯放人,不就是看中他手中的权利和大洋,想找个出手阔绰的军官当靠山吗?那就给她另找一个。

荣三鲤刚听完时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能得到元元,自己心里也不用别扭。

但是随后想了想,还是不行。一是元元给别人当妾,她肯定不能当做自己人一样用。二来她主动把她送到男人身边,那跟老鸨的行为有何分别?都是利用她年轻美丽的身体。

“这件事你不必插手,我已经想好解决办法了。”荣三鲤把杯子冲洗了最后一遍,冷静地放在架子上。

第二天早上,永乐街上来了三四个样貌陌生的男人,看打扮风尘仆仆,像是外地来的。

他们哪儿也不看,直奔芙蓉阁而去,哐哐敲门,把整条街的人都惊动了,纷纷探出脑袋看热闹。

芙蓉阁昨晚热闹到凌晨三四点才睡下,这会儿还没开张,大门都是拴着的。

他们敲了好几下门,才有杂役过来隔着门喊话,说姑娘们都没起床,他们想喝酒等下午再来。

那几个男人粗声粗气道:“喝什么狗屁酒?我们来找人的,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元元的姑娘?我们是她亲戚!”

杂役这一听慌了,忙上楼叫老鸨出面应付。

而街上的人清清楚楚听见他们的对话,顿时闹哄哄地讨论起来。

妓院里的姑娘要么是穷人家卖进去的,要么就是人牙子那儿买来的,用一纸卖身契绑定终身,谁都别想跑。要是放在前朝,跑了还能报官给抓回来。

可是这两年不同,大家都开始学洋人讲究人权,男人剪辫子女人松脚,曾经嚣张的人牙子也变得人人喊打。

看样子元元就是被人拐卖的,如今亲戚找上门来了,老鸨能放人吗?

荣三鲤站在门边,忽然听见隔壁传来一句叹息。

“真可惜,我还特地攒了钱,想到时候给她开。苞呢。”

她感到一阵反胃,早饭都快吐出来了。

孙芙蓉听说此事,很快便下楼来,由于来不及梳妆打扮,模样看起来比平时苍老许多,远没有第一天来时的凌厉。

她不愧是当了多年老鸨的人,伺候惯客人,即便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还是能笑脸相迎。

“诸位爷,一大早的跑到我芙蓉阁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为首的男人骂道:“少他娘的废话,赶紧把人交出来。我们不过出了趟远门,让家里的媳妇们照看她,人牙子就把她给拐走了,害得我们找了大半年!”

还真是被拐来的!

偷听的众人都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现在这个年头,吃舍不得吃,穿舍不得穿,到处都在打战也没戏看,说话还要堤防被人检举,唯有听点邻里乡间的奇闻异事打发时间。

孙芙蓉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很努力的维持着笑意,希望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

“原来元元是被拐来的吗?我听说是家里人自愿卖的,看来闹了场乌龙呢,哈哈……各位大哥赶路肯定也累了吧?先进来喝口茶,坐下说怎么样?”

对方一口回绝。

“不喝,你把人给我们,不然我们就去找巡警。”

孙芙蓉脸色一沉,拿出气势来,叉腰道:“找巡警?我手里有她的卖身契,花了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们凭什么找巡警?”

“你有卖身契,我们还有通缉令呢,要不报官试试?看看我们有理,还是你这鸡窝有理。”

对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孙芙蓉一时间下不来台,气得脸红一阵绿一阵。

伙计悄悄在她身后说:

“要不咱们先把元元找来问问?别被他们给骗了。”

孙芙蓉一想也是,这年头骗子多得很,得亲自问问元元是不是她亲戚。

她吩咐伙计去后院喊人,元元很快就被带过来,因一大早就在烧火煮饭,脸上灰扑扑的,衣服打着好几枚补丁。

“元元,来。”孙芙蓉叫她叫得格外亲切,把她拉到身边搂着肩,指着那些人问:“你认识他们吗?”

为首的男人殷切地看着她,主动说道:“元元,还认识我吗?我是铁叔啊!”

“你……”元元困惑地看着他们,张开嘴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对面窗户里站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荣三鲤。

荣三鲤似乎一直在对她使眼色,她茫然地看着她,肩膀被人推了两把。

“元元你在干嘛?快说话呀。”

她抬头看了眼老鸨,又看向那几个陌生的男人,犹豫不决。

“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那肯定就是不认识呗。”孙芙蓉信心十足地站直了身体,冲几人道:“看见没?元元都说不认识你们了,还不快滚?”

“她是受了惊吓,一时间想不起来而已,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下她了。告诉你,只要你一天不放人,我们就一天不走,谁都别想好过。”

说完为了表明决心,几人就在台阶上坐下,把芙蓉阁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孙芙蓉不相信他们真的会那么固执,决定冷处理,让元元继续回去做饭,吩咐伙计照常开张做生意。

午饭过后,芙蓉阁开始营业了,姑娘们全都化妆打扮好在大堂里候着,却半天都不见客人进来。

孙芙蓉往外探头一看,只见几个大男人仍坐在门口,面前摆着几盘菜和一壶酒,竟然从对面点了菜吃,看起来是要打持久战。

这样下去,她们还怎么做生意?

孙芙蓉敢开妓院,靠得可不仅仅是手里的姑娘,在锦州也是颇有人脉的,立刻就让伙计去喊人帮忙。

很快一队巡警开着车过来,敲着警棍要他们走人。

孙芙蓉在里面信心满满地等着,安慰姑娘们不要怕,马上就可以正常接客。

谁知他们交谈了一会儿,结果男人们重新坐回原位上吃菜喝酒,巡警倒是一副要上车走人的样子。

孙芙蓉忙让伙计出去问情况,伙计回来后说对方也认识大官,已经提前交代过不要插手这件事。

这下可怎么办?孙芙蓉一筹莫展。

男人们吃饱喝足,站起来热热身,对所有路过的行人以及想进来的客人高声演讲,内容无非是人牙子多么多么可恶,元元多么多么可怜等。

开张了三四个小时,竟然没一个客人进来,孙芙蓉气得脸都白了,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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