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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64)

来到山脚,各自上车。荣三鲤坐在车内,透过窗户看着护送霍初霄上车的范振华。

他与第一次见面时无异,人高马大,表情冷漠。身上穿着副官的蓝色制服,肌肉几乎从挺括的衣料里爆出来,拳头大的可以一拳打死牛。

由于有时太过听霍初霄的话,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霍初霄的一条狗,绝不会怀疑他对他的衷心。

可刚刚霍初霄在她手心写下的字,分明就是一个“范”。

他以前不告诉她真相,是因为范振华。

而他刚才对她说出实情时,范振华的确不在场。

车子启动了,荣三鲤靠在椅背上,回忆以前与他接触时的情形,发现无论哪一次,哪怕他们仅仅是在书房喝个茶,范振华都要站在门外守着。

她曾以为是为了保护他,仔细想想,其实更像监视。

脑中突然又浮出一件事,之前去省长家参加宴会时,霍初霄曾告诉过她,范振华的太太是陈闲庭的远方表妹。

当时她没放在心上,笑笑就过了。现在突然意识到,可能那时他已经在暗示。

所以说……范振华其实是陈闲庭安插在霍初霄身边卧底,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而霍初霄对她的死缠烂打,对她的无脑追求,都是演给远在平州的陈闲庭看的?

这么说来,霍初霄倒与她是一路的,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是不对,他要是不恨她,也不服从陈闲庭,那么在书里最后为什么要杀掉原主?原主除了想报仇外,并没有触碰其他的禁忌。

荣三鲤终于知道了真相,却感觉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眼前蒙了一层浓浓的雾,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茫然,以至于顾小楼以为她沉浸在亲人逝世的伤痛中,停下车安慰道:“三鲤,我永远在你身边。”

荣三鲤抬起头,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睛,忽然不再纠结了。

霍初霄本就不是她计划之中的,得知真相又怎样?能利用他最好,不能利用就还是按照原计划来,不会受到影响。

她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正要点头时,小白突然高举双手,嘹亮地喊了声。

“还有我!”

顾小楼嫌弃道:“关你什么事?一边去。”

“我也是三鲤的干儿子啊。”

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前面的车按喇叭,问怎么不动了。

荣三鲤忙安抚他们,让顾小楼继续开车。

霍初霄毕竟还有收编军队的任务在身,把他们送到永乐街,就前往省政府了。

锦鲤楼难得休息一天,荣三鲤无事可做,想起这些天的饭菜都是顾小楼做的,就拿出曾爷爷的菜谱,对照上面选好食材,准备犒劳犒劳顾小楼,顺便为小白做一顿迟来的接风宴,让他们吃顿好的。

这些天店里又上了不少新菜,云腿炖乳鸽、麻油酸菜鱼、生菜鸽松等等……

其中生菜鸽松的材料最为接地气,却是当年皇帝最爱吃的,本来只有紫禁城里有。后不知被谁偷得菜谱,成为了羊城名肴。

这道菜用料很简单,一是鸽子肉,二是生菜,都以最嫩的为佳。

手法稍显复杂,一只鸽子不过四两,还是连同骨头和毛一起的,宰杀洗净后,要耐着性子把肉一点点从细如竹篾的骨头上切下来,剁成肉里,用调味料腌制。等到入味后下锅大火翻炒,轻油少盐,宁淡勿咸。

至于生菜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无需下锅,以稀释的灰锰氧水浸泡,反复冲洗,方能用来包裹鸽子肉。

两种食材一熟一生,滋味各异,放在盘中晶莹翠绿,喷香扑鼻,却一点也不油腻,乃盛夏时节清热解毒之佳品。

如若客人嗜辣,便佐以特制的香辣酱,涂抹在鸽松或生菜上,吃法很有点德国汉堡的意思。

锦州城气候适宜,养鸽子的人家很多,因此这道菜物美价廉,推出后广受欢迎,已经卖出去许多。

荣三鲤只在教刘桂花的时候做过一次,这是第二次,烹饪时非常用心。

午饭做好,摆在石桌上,顾小楼昨日傍晚花三块大洋购入一顶凉棚,已经让工人搭好了,面积颇大,足足遮盖了半个院子,石桌正好藏在阴凉底下,温度比外面低许多。

凉棚的主体是木头架子,顾小楼额外买来几盆葡萄树,说等来年的时候,他们就可以铺上凉席躺在下面乘凉,一张嘴就能吃到葡萄了。

他描述的画面确实美好,引得荣三鲤都忍不住向往。

盛了三碗饭放在石桌上,她左右看看,咦了声。

“小白呢?”

“他满身臭汗,我让他洗澡换衣服去了。”

荣三鲤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顾小楼莫名其妙地问:“你笑什么?”

“你越来越懂事了,我开心呀。”

顾小楼本来在刷锅洗碗,闻言脸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他本来很嫌弃小白的,对方爱放屁、爱打嗝、爱抱着他的猴子,身上永远有股动物的味道,还一点底线都没有,看到别人的好东西就羡慕。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缺点太顺眼了!

小白缺点越多,不就越衬托出他的沉稳懂事吗?

顾小楼暗自下决心,以后努力挖掘出他更多缺点,然后在三鲤面前好好管教他。

正琢磨着小白还有哪些缺点时,对方已经以神一般的速度换了干净衣服跑下楼,跟饿了三天的野猫一样,闻着香味儿往桌上一扑,惊喜叫道:“这么多好吃的!”

“嘎嘎。”小鬼坐在他脖子上,兴奋地手舞足蹈。

荣三鲤看着他,突然发现小白长得也挺好看的。五官端正,大眼高鼻,眉毛极浓,不难看出长大后的英俊雏形。

皮肤虽然黑,但是经过这些天的好吃好喝,变成了一种很健康饱满的小麦色,透着莹润的光泽。

配上他那一头刺猬般的短发,赫然就是个伶伶俐俐的机灵鬼,眼珠子总滴溜溜地转,手脚停不下来。

最大的缺憾就是规矩还得慢慢教,他都七八岁了,也该开始认字,给他找个学堂才行。

荣三鲤一边琢磨着,一边与他们吃了午饭。小鬼和傻虎也占据一席位置,热热闹闹的,竟有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天转眼就结束了,翌日酒楼正常营业。

荣三鲤完全把柜台交给小楼打理,自己只负责打烊后算总账。自陈闲庭的进攻计划受到影响后,平州也连着很多天都没有新消息传来,一下子变得无事可做。

不过酒楼里每天客流量那么大,新鲜事永远少不了。这不,她吃瓜子吃得口干了,去大堂为自己泡杯茶的功夫,就听见几位食客,正在嘀嘀咕咕地聊当今大总理。

陈闲庭的成功,有人敬佩有人怀疑,众说纷纭。

最先提起他的那位食客,就是怀疑他立场的。

“你们看到了之前被封的报纸吗?上面都说了,有东阴军官进出总理府,已经不是第一次有报纸这样写了,我看他八成有鬼。”

陈闲庭被平州人奉为救世主,在锦州也颇具人气,立刻就有人表示反对。

“这些都是小道消息,谁信谁就是傻子。陈总理亲手把东阴人赶出平州,之后屡屡带兵迎击,他要是汉奸,这天底下还有好人吗?”

“他带兵打仗是不假,可你看自平州大捷后,还有几次是赢的?最后不都是赔款了事,再这样下去,国库迟早要被他掏空了。”

“要是能赢他会故意不赢吗?赔钱也是无奈之举,再说最起码国土还在,只要不动根本,东阴人就掀不起大浪。”

最先说话的人哧笑了声。

“切,还有蠢货相信他的鬼话。告诉你们吧,早在他领军进平州的时候我就听人说,当初他发家靠得就是一个东阴军官,保不准他夺回平州就是东阴人的安排。”

“你放屁!”

后者忍无可忍,拍桌而起,抄着凳子就砸过去,二人打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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