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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65)

他们都是和朋友来下馆子的,周围人连忙劝架,期间你踹他一脚,他扇你一嘴巴,倒是打得更加热闹了。

顾小楼一看,放下毛笔道:“怎么可以在酒楼里打?打坏东西怎么办?我去劝劝。”

荣三鲤伸手拦住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此事。

他们动手不久,巡警听见动静,敲着铁棍喝令所有人住手。

问清到底是为什么打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电话给警察厅,开来几辆车,把所有人都抓了回去,包括锦鲤楼的伙计,还有荣三鲤本人。

顾小楼差点气死,他们就是个做生意的,别人打架关他们什么事?

荣三鲤知道巡警为什么抓人,关好酒楼大门,带着他们冷静地上了车,在永乐街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被巡警载去警察厅。

一下子来了几十个人,警察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这些人被分成三波,骂陈闲庭是大汉奸的一波,为陈闲庭说话的是一波,锦鲤楼的是一波,分别单独审问。

荣三鲤非常配合,警察问什么她回答什么,客客气气,毫无怨言。

这倒让这些警察们很惊讶,他们知道她与督军的关系,一点也不愿招惹,只是碍于上级命令不得不照做,本想着随便问两句走个过场就算了,免得惹上刺头,没想到她却是最听话的。

锦鲤楼的人毕竟只是旁观的,警察审问完确定无关后,就把他们放了,还殷勤地送回酒楼。

至于那些动了手的人,还需要仔细核查。

打开大门,众人怨声载道地收起那一地狼藉,顾小楼不禁抱怨道:“这又不是平州,怎么连陈闲庭三个字都不能提?”

荣三鲤捡起地上的筷子,低声说:“知道不能提还说?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吧,以后哪怕喝多了也要关好嘴巴,别给自己没事找事。”

“是。”伙计们答应。

收拾好大堂,酒楼继续营业,荣三鲤回到房间关上门,摊开纸笔写下一封信,借着翌日买鱼的机会隐秘地交给贺六。

是否真的有东阴人进出总理府,这事暂时不好说。但是一份发售后不久就被回收封禁的报纸,本就值得大做文章。

傍晚时,贺六来给她送鱼,冲她点了点头。

几天之后,全国各地谣言四起,都传闻陈闲庭与东阴人私下有联系。

之前被抓的那一批还没放出来,巡警陆陆续续又抓了几波人进去,把拘留的房间都住满了,仍然没能够打消百姓们讨论的欲望。

最后省长下令,来了笔大的,张贴告示,凡是提及谣言者,只要被抓到,一律抄家赶到城外难民村去,这才堵住了他们的嘴。

不过堵嘴容易,断念头难。纵然城里不再有人谈论此事,在本就不太信任陈闲庭的人心里,对他的印象都愈发差了。

这场风波中,荣三鲤依旧悠闲地做着自己的小生意,从开张到现在已经过去小半年,锦鲤楼为她赚回来一百多块大洋。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等到来年开春估计就能回本了。

风波平息后,霍初霄曾组织商人创建的捐款已经有了眉目。他的镯子卖了一万,其他人齐心协力凑了一万,总共两万大洋,随时都可以交到荣三鲤的手上。

挑了一个刚下完雨的凉爽日子,他来到锦鲤楼外,邀请她与自己一同去难民区走一遭,亲眼看看那里的情况。

荣三鲤自上次上山祭祀后,就恨不得能与他多见两面,好观察他说得话究竟是真是假。

因此她立刻就答应了,换了一件透气的真丝短款旗袍上车,与他前往难民区。

顾小楼站在柜台后,看着远去的车影,暗暗下决心——以后他一定要买一辆更好的车,把霍初霄的风头抢得渣都不剩!

小白抱着他的猴子站在旁边,也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口中赞叹。

“督军大人真是帅,要是三鲤嫁给他就好了,我就可以跟着他姓霍了。”

顾小楼听得气不打一出来,抄起账本砸向他,“没志气!洗碗去!”

小白躲开账本翻了个白眼,腹诽着走了。

难民们大多来自东部城市,因战乱家园尽毁,城市已被东阴人攻占。他们趁乱逃了出来,有钱人投奔亲戚,或买宅子定居,继续过日子。像他们这种没钱的,就只能一路要饭,要到暂时没受影响的锦州,靠给城里人搬搬家具,拉拉人力车,或者去码头上扛大包,卖苦力挣饭吃。

锦州毕竟人口多,繁华热闹,只要不打战,一口饭还是能赚得到的。可他们无田无地,安身立命之所却不好找,总不能带着全家老小睡桥洞。

省长算是做了件大善事,统计出人数大概有一两万,就把他们安排到城西的一个废弃村庄内,不收租子,随他们住去,白天可以进城找活干,晚上六点前出城就行。

荣三鲤当初进城是从城北那条路来的,来了以后鲜少出城,只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却从没有来过。

今天他们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出城后从大马路变成小马路,小马路变成泥巴路,正以为前面要变成臭水沟,要下车涝过去时,前方终于出现几栋东倒西歪的破房子,有小孩在外面土堆上玩。

路面不平,开车的卫兵怕震着他们,每次踩油门都小心翼翼。

汽车缓慢地往前开,出现在眼前的房屋越来越多,有些就在路边,有些隐藏在茂盛的树林后,风格是一样的残破不堪。

荣三鲤的心思本都放在霍初霄上,打算找个范振华离开的机会,仔细问他几句话的,这时也忍不住转移了过来。

为什么是这么破的房子?说家徒四壁都算好的了,简直是四面露风,有些屋顶都没了大半,靠难民们弄来一点茅草树枝堆上去遮风挡雨。

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穷归穷,起码会是个正常的村庄模样。

现在看来,这个村子怕是已经废弃上百年。

豪华汽车在这里是稀罕之物,因年男人们都进城赚钱了,只有女人和小孩在家。而女人又要操持家务,导致小孩无人看管,全都追在车子旁边跑,车轮几乎把他们的衣服都卷进去。

荣三鲤见状说:“已经到了村庄,前面路不好开,下来步行吧。”

霍初霄点点头,一行人下了车。近百个小孩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挤在周围,大的有十二三,小的才两三岁,都仰头看着他们,他们身上崭新干净的衣服与漆黑的手。枪,让孩子们畏惧又羡慕。

荣三鲤感觉自己宛如被一群饥饿的小兽包围,并不担心被他们吃掉,只觉得可怜。

范振华以中气十足地声音问:“你们的村长呢?快点叫他出来。”

小孩们似乎听不懂他的话,茫然地睁着眼睛,身上大多长了痱子,被大太阳一晒,浑身上下都是通红的。

大人们也看见了他们,不知是何来意,都躲在远处戒备地看着他们,不肯过来。

范振华放弃跟小孩交流,环视一圈,冲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年轻女人招招手。

后者怯生生地走了过来,步伐缓慢,宛如上刑场。

范振华也不废话,直接让她把村长叫来,没有村长就叫个管事的。

那人听了扭头就跑,速度飞快,与刚才形成鲜明对比。

她跑了好久都不见回来,就在大家以为她当了逃兵时,她搀扶着一个拄拐杖的老头出现了。

老头穿得同样破烂,满头花白,模样得有七八十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他操着一口带浓重口音的官话,勉强能够让人听得懂,问他们为何而来。

荣三鲤表明来意,愿意出资帮他们修缮房屋,购入田地。

他听完后嘴巴张得老大,露出两排没牙的牙龈,“真的吗?太好了,省长没有忘记我们……太好了……”

老头回头对大家不知说了句什么,所有人都跟着他欢呼。

范振华无语地打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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