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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82)

与上次他在寒山寺里看到的情况根本不一样。

顾小楼眸光冰冷,低声说:“那都是假的,你要记住,他是这世界上最坏、杀人不眨眼的人。”

小白哦了声,看着前方,仍然有些茫然。

陈闲庭的演讲结束了,难民们听得非常激动,连肚中的饥饿都暂时忘却,仿佛下一秒就会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陈闲庭只愿意动嘴皮子,并不准备做实事,说完就打算离开,还当着他们的面交待荣三鲤,一定要把这份工作做好。

自己免费出力做善事,被他一搅和,就变成一定要完成的工作了……

荣三鲤微笑道:“陈总理放心,我今晚回去就对您提交改建计划书,等资金一批下来马上动手改建,希望党国多出点钱,让全国老百姓都住上最舒适的房子。”

陈闲庭没想到她如此凌厉,一抓到机会就反将他一军,不过这么大的村子,改建也花不了多少钱,对如今的他来说九牛一毛而已,算不上大事。

他笑呵呵地点头,“那是当然,回去后我还要把荣小姐的事登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多么伟大的新时代女性。”

荣三鲤扯了下嘴角,没再争执,扭头就走了。

回到车上,难民们舍不得陈闲庭离开,自发地围在道路两边送行,对汽车挥手。

陈闲庭也降下车窗,对他们挥手,笑容和蔼可亲。

“这里的人真是热情,当初你与初霄来的时候,是不是也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

等汽车开出一段路,再也看不见难民了,他关上车窗回头问。

荣三鲤在他身旁坐得笔直,听他提起霍初霄,很想知道他对他究竟是什么看法,便搭话道:“我们都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跟总理一样受欢迎……莫非在陈总理心中,督军的分量跟您是一样的吗?”

陈闲庭知道她问这话的寒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靠在椅背上理平袖子,平和地说:“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能走到今天靠得都是那些能人强将。只要他们愿意为我效力,为统一全国做出贡献,我就愿意让他们与我共享荣耀。”

荣三鲤看着他平凡无奇的脸,忽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要是将来有一天,东阴人攻占全国,然后把总理之位交给他,让他当一个傀儡统治者,他还会愿意吗?

想到东阴二字在他这里是绝对的禁忌,而且车外还有上百名卫兵,她把问题憋回心中,瞥向窗外。

陈闲庭摸了一把花白的头发,“荣小姐今晚有空吗?省长邀请我去他家赴宴,要是你能跟我一起去,真是再好不过了。”

荣三鲤毫不犹豫地拒绝,“不了,我只是个小生意人,没有这份荣幸。”

陈闲庭侧脸看向她,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苍老的眼睛透出锐利精光。

“当真?可是我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不去会后悔的。”

荣三鲤见他这副表情,似乎由不得她拒绝,垂眸想了想,耸肩道:“那好吧。”

进城后,汽车没停,直接开去了省长府。

暖黄色的斜阳照在车头上,画面是一种不合时宜的温馨。荣三鲤下了车,回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藏在街角的自家汽车。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收回视线,随陈闲庭走进大门。

这是她第二次到省长家赴宴,看着熟悉的花园,往事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她记得那天她坐在挂满小灯的树下,对桌上的烤羊嗤之以鼻。霍初霄毫无征兆地抓住她的手,触感一直停留到了现在。

荣三鲤情不自禁地看了眼陈闲庭,不知道霍初霄为何突然回平州,眼下又是什么状态。

陈闲庭这么精明阴险,要是知道了他起了异心,会饶过他吗?

她不敢往深处想,正好省长出来迎接,便集中注意力听他们的对话。

今天她没特地打扮,省长家的晚宴规模也远不如上次那么大,更像是私人聚会。

两人寒暄一番后,省长就带着他们去到公馆的餐厅,里面已经布置得焕然一新,刺绣桌布、当天采摘的百合,椅子上铺了软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陈闲庭坐在主位上,省长坐在右边。荣三鲤落座于左边,惊讶地发现竟然只有她和陈闲庭两位客人。

看着他们聊天,她独自坐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

好在省长很快就叫了一位年轻漂亮的时尚女郎过来,据说是锦州城里的名媛,很会察言观色和说话,时不时就掩嘴娇笑,使桌上气氛活跃许多。

陈闲庭和省长都是位高权重者,前者还有收后者至麾下的意图,荣三鲤本以为他们会聊点机密的事,没想到从头到尾说得话题都可以类比“今日天气如何”这种无聊程度,简直让她无法理解这场晚宴存在的用意。

桌上有熊掌有鲍鱼,鱼翅海参一样不缺,酒也是市场上最贵的洋酒,说明省长是认真准备了的,付出那么多,只甘心聊这个?

还是说他们早已在暗中达成协议,现在已经开始培养感情?

她嚼着被炖到软糯的海参,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

名媛瞥见她手上的金表,惊讶地说:“荣小姐可真是大手笔,这么漂亮的金表,价格不菲吧?”

她垂眼一看,发现今天出门有点急,自己换好衣服后随便从梳妆台上拿了块表戴上,没注意是霍初霄送的。

她都快忘记这块表是他在什么时候送她的了,也从来没仔细看过,这时垂眸细看几眼,款式的确很漂亮。

他在挑选这块表时,用了心思吗?

大概是前半生活得太潇洒自由,她已经快忘记为一件礼物而欣喜的感觉了。

陈闲庭斜眼看了过来,随即挂上一脸了然之意。

“金表华服对于荣小姐这般美丽的女子来说,都是身外物而已,最珍贵的,恐怕还是送她东西的那个人,哈哈。”

省长与名媛跟着笑,荣三鲤也笑,嘴角轻轻一勾,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陈总理,我还在等您的礼物呢。”

“不不不,不是礼物,是惊喜。”陈闲庭摇摇头,忽然又沉吟道:“不过你非要把他当做礼物也可以,相信我,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他的精明藏在平凡的外表下,就像狐狸顶了张羊皮。荣三鲤到现在都琢磨不透他口中说得惊喜到底是什么,波澜不惊地打量他。

陈闲庭似乎准备拿出来了,叮嘱她道:“荣小姐,做好准备哦。”

准备?

荣三鲤早在与他去难民村的时候,就在心中做好了死而无憾的准备,哪怕他此刻推出一台迫击炮对准她,她也不会慌张。

荣三鲤点点头,左手不动声色地摸向后腰,那里藏着她随时都可以同归于尽的绝招——一把特制迷你匕首。

陈闲庭对她的小动作毫无察觉,看着省长身后的一扇门,拍了拍巴掌。

那扇门打开,荣三鲤集中注意力看着,只见门缝一点点变大,一只穿军靴的长腿跨出来。

接着是另一只脚、紧实劲窄的腰、宽阔的胸膛。

这人的服装很熟悉,衣服上的勋章也很熟悉。最后荣三鲤的视线落在那张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脸上,情不自禁地倒吸了口冷气。

这人竟是……霍初霄?!

他站在门边,冲所有人微笑,目光却是对准她的,黑眸里迸射出一抹奇怪的暗光。

陈闲庭回过头来,冲荣三鲤道:“这份大礼如何?荣小姐一定很喜欢吧。”

她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收起左手,状若随意地笑,喝茶掩饰震惊。

“陈总理真是叫说笑,这明明是霍督军,怎么能说是送给我的礼物呢?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福气。”

陈闲庭没接话,朝霍初霄看去一眼,后者慵懒地抬高了下颌,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她身后,两只手搭在她薄削的双肩上,脑袋低了下来,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畔。

“我当然是给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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