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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7)

作者: 夏素吱 阅读记录

该段文字来自微博@我讲旧常识,有一点点修改。感兴趣可百度“暗淡蓝点”配合文字提及的照片食用。

文章中只摘了一小段英文,但时钟在宋祺佑面前是把这一大段英文念完了的,金光闪闪,特别牛X,崇尚科学与真理宋祺佑从此愈发欣赏时钟,不再相信三俗的设计师(雾。

☆、05

孩子他爸带着物理文献……跑了。

时钟听着那个讨人厌的男孩笑呵呵地说着讨人厌的话:“你是找宋老师吗?他去法国开会了。”

更讨厌的是自己必须要和他对话:“他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就今天上午的飞机?会议是明后两天。”邓简以为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漂亮姐姐是宋祺佑的研究生,听她这么一问愣住了,“宋老师没和学姐说吗?”

学尼玛的姐,老子男的。说尼玛的说,满屏只有“好的”和“嗯”。

时钟胸腔里冒出团火烧着,想破坏性地警告邓简文献自己看研究自己做,少他妈烦宋老师,想想又觉得要真这么做了,宋祺佑大概会讨厌自己,顿时委屈起来,视线都模糊了。

邓简哪见过这复杂的表情变化,笨口拙舌地宽慰:“宋老师开完会就会回来,也没几天。他大概是太忙了,没来得及和学姐交待。”

宋祺佑确实很忙。这是一直都在准备的会议,召开在即,他更是每晚把夜熬得热乎。只是他没有分享生活的习惯,所以一直到上飞机,给时钟每条微信的回复是一个“好的”没落下,却从未提及出国开会的事。

还以为勾起了宋祺佑对自己的兴趣,结果自己压根够不上他告诉一声出国开会的格儿;以为找到了他敏感带,结果逗弄白天他一点儿硬不起来。

阳痿渣男王八蛋!

回家换了衣服拿了护照,时钟在两小时后的飞机上恨得牙痒。

宋祺佑到巴黎是下午四点半,时差让他有些困倦。他被专车拉到餐厅,已经有许多先到的人在用餐,大家自然地攀谈,从天气好坏到科学现状。

有一个法国研究员和宋祺佑做的方向相近,两人聊得挺投机,从饭前到饭后。宋祺佑强撑精神进行国际学术交流,越撑越困,以至走出餐厅抬眼看到时钟时,还以为自己困出了幻觉。

时钟怎么可能不穿裙子?是吧?

穿着男衣男裤,没化妆的时钟嫩得像刚入学的大学生。月光下,他一双美目瞪着,眼眶通红,看宋祺佑笑,那笑里没有自己,瞪着眼落下一颗豆大的泪珠,在宋祺佑经过身旁就要擦肩而过时,怒气冲冲地吼了句法语:“Bonjour!”

宋祺佑懵逼,停下脚步,那位帅帅的法国研究员也懵了,用英语问,啥情况啊这是?

竟然是真的时钟!宋祺佑连忙道歉,对帅帅说这是我的朋友。帅帅有些不满地耸肩,客套地对宋祺佑说明天见,就走开了。

人明显地为这打断不悦,时钟却还故意微微鞠躬送别,像个小王子。宋祺佑愁得拧眉,拉他站直:“怎么这样莽撞。”

许久未见,第一句话就是责他不对,时钟一口气上不来:“你——”

“你怎么来巴黎了?诶,你要说什么?”

时钟原本想质问你都不关心我为什么来巴黎,宋祺佑却紧接着问了出来,堵得他要抒发的怨气郁结心头。他又有点想哭,可是不能哭了,否则眼泪都显得廉价,只能眼眶箍着泪,慢慢地说:

“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买回国的机票。”

“回去干吗?你来法国没有事吗?”宋祺佑不解,又瞪大眼睛,“你不会是专门来见我的吧?”

前半句话听得他又怒又怨,可后半句终于猜对了他心思,时钟所有的气又舍不得撒出来了,静默着不作声。

只是于宋祺佑,这话出口他就后悔了:时钟肯定是有事才会来法国啊,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看,气氛尴尬了吧。

手机适时地响起,宋祺佑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松口气,对时钟说了句“抱歉”,走到了一边。电话是时喻苏打来的,他张口先把宋祺佑能想到的所有粗口当引言吼了一遍,才气极地说正文:“我弟去巴黎找你了。”

“我知道。我刚见着他。”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他一听你去巴黎了立刻就买了机票跟去?一个两个脑子全是坑还当脖子上顶的是月球!”

宋祺佑被唬住:“他真是专门来找我的?他跟你说的?”

“你当出国是从地铁西北口到东南口没事走两步就到了啊?出国这么大个事他一有动静我家老头老太肯定立马就查清了啊!”

“哦。”宋祺佑想想觉得有道理,又震惊,“他怎么知道我的具体位置?”

“这是很难查的事情吗?”

富二代的脑回路大概与常人不同,宋祺佑无语地略过这个话题,不确定地问:“那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喻苏在电话那头咬碎牙:“他妈的敢情你不是脑子有坑是没脑子啊!没人把你捉去解剖吗?他看上你了你看不出来?”

不存在的脑子“轰”地一响,宋祺佑结巴:“他,他,什么我?”

“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梦想着上你——看、上、你。”时喻苏“啧”一声,“你上次给我打电话我就纳闷他怎么行为异常,他妈的结果是这有病的茬。”

隔几米远站着的时钟瞬变定时炸弹,宋祺佑打了个哆嗦,费力地寻找能说得口的替代词:“我……他,他想和我在一起?”

“我`操,磨出这个结论很难吗?他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明白了吗?”

“他,他和你说的?”

“我`操宋祺佑,我`操。你是把头埋沙子里了吗?他三天两头找你这次还飞国外去了,不是看上你是看上狗啊?”

宋祺佑对着夜色一脸苦相:“可……可是我没有这个想法啊。”

“你别再结巴了。我腾时间跟你扯皮不是听你结巴的。”时喻苏声音严肃起来,“你要是也看上他了就和他好好过日子,不过我好心提醒你,我他妈早就提醒你了,他脑子不正常,你做好心理准备;你要是没看上他,下一秒就把话说得没转圜,说你不喜欢男的让他死心,死死的,让他看不到一点追你的希望。”

真是令人头大脸扁。

风凉凉的,空气中还有食物的香气。宋祺佑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循环播放着时喻苏教导他的,“下一秒就拒绝!”“说得狠一点!”“不留余地!”

时钟在花坛边站着,目光好似钉在花儿上,又好似浮在黑暗里。宋祺佑强行振作精神,强行满腔拯救失足青年的热血,强行稳步走近。

时钟分了他一个眼神,像乞儿哭求主人,像众生跪拜佛祖。宋祺佑瞬间蔫儿了,蔫哒哒地问:“你吃饭了吗?”

“没有。”

“呃……那你现在去吃饭吗?”

“累啦。想先休息一下。”

“订了宾馆吗?”

“出来得急,没带钱。”

宋祺佑愣:“那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时钟立刻改口:“只带了够打车到这的钱。”

宋祺佑无奈:“卡也没带吗?”

“没带。我现在身无分文的,只有口袋里揣着护照。。”

宋祺佑想起时喻苏诫告过的“他说的话你都不要信”,不知如何是好:“那怎么办。”

时钟换了副“你不管我我就要风餐露宿运气不好饿死街头”的表情。

对着这楚楚可怜的表情何止说不出“别爱我,没结果”,宋祺佑连“别看我,没办法”都说不出。他顿了顿,艰难地开口:“那你去和我住吧。”

“好呀。”

宋祺佑看他迅速应下,想自己是不是又上当了,懊悔又无可奈何地补充:“承办方给我们安排的是普通的单人间,只有一张床……”

“我睡沙发就行。”

“沙发很小……”

“我蜷上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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