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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至夏(368)

欧阳灿时间比较紧,赶快吃完饭先出门。临走她用饭盒装了两个肉饼和萝卜糕,笑着说带给白师姐。

夏至安出来送她,走到门口才问:“你昨晚没睡好?”

“嗯?”

“黑眼圈。”

“还不是被你吵的呀?要不然我还能多睡点儿。”欧阳灿故意道。

“我以后注意。”夏至安给她关好车门。

欧阳灿看了他,笑着从车窗伸出手臂来,紧紧拥抱了他一下,说:“开玩笑的。我其实睡得挺饱的……”

“关键在质量。”

“质量确实不高。”欧阳灿承认。

“我昨天就发现你老要走神。是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夏至安看她不语,笑笑。“你不用回答我。工作上的事你不方便讲我知道的。我就是想说没关系的,你肯定行。别烦,一点点来。”

“知道。嗯……等有空跟你慢慢说。哎,我真得走了。”欧阳灿看了眼时间,说。

夏至安看她手腕上的表,笑着点点头。

欧阳灿也使劲儿晃了晃戴表的手腕,驱车离去。

车子在巷口右转,她看了眼仍然停在路边的那辆车,想起昨晚就在那个位置遇到了曾悦希的。这么想着,她路过曾家宅院那个路口时不禁就放慢了速度,迅速看了一眼——巷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的车速一慢,后面的车子就“滴滴”两声。她听着觉得刺耳,看了眼后视镜。

第二十三章 云开雨霁 (二十一)

紧跟在她车后的是两有点旧的老军用吉普,也许是很久都没见过这样的车了,她一边提速一边又看了一眼,就见那老吉普的司机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向她摆了摆手……她仔细看看,认出司机是叶阳,不禁一笑。心里有点奇怪怎么这么早会在这里遇见他,可在一想这一片就是他的辖区,也许是来办案的。她见老吉普不紧不慢保持着合适的车距跟在她车后,一路下来到了路口才提速上来,正好遇见红灯,把车停了。

欧阳灿降下车窗,探身回头跟叶阳打了个招呼。叶阳也笑着摆了摆手。

“你开着车在路上别走神啊,从后头看你这车一顿一顿的,有点儿吓人哪。”叶阳说。

“不好意思啊,刚上手,不大熟。怎么在这遇上你了?过来干嘛,公事啊?”欧阳灿问。

“没什么特别的事儿。今儿天好,上班又早了点儿,绕一下路随便转转。”叶阳微笑。

“难得有这个好心情。”欧阳灿也微笑。她想起来,又说:“前些天在道馆遇见你的小徒弟了……听说你也常去?怎么没遇上过?”

“我听那小家伙说过。哈哈……我是瞅不冷子去一次,肯定是遇不上嘛。回头有空儿了,招呼一声,咱俩过过招?”叶阳笑问。

“那没问题。就这么定了啊。”欧阳灿说着瞄了一眼指示灯,和叶阳示意一下,灯光一转绿,两辆车接连驶过路口。

欧阳灿看看车外,果然有点秋高气爽的意思,天和海都蓝的透明起来。这么凉爽舒适的天气里,她却打了个哈欠,甩甩头,心想等下一定要来双份超浓缩的咖啡……她一门心思快点进办公室准备咖啡提神,下了车拎着食盒背包就往楼里跑。进办公楼时跟同事打招呼,无意间发现林方晓胳膊弯里夹着他的笔记本,脚步匆匆地往前面办公楼去了。她看了看这距离,不好大呼小叫地打招呼,也就没出声。进了办公楼迎面遇见陶南康带着人也要往外走。

“陶处早。”欧阳灿往一旁闪避一下。

“早。”陶南康点点头,脚步不停地走出了办公楼。

欧阳灿脚步停了停,透过玻璃门看他们一众人走远,想起刚林方晓也是往那边去,也许他们赶着过去是开同一场会呢……她看看时间,赶紧跑上楼去了。走到办公室门口,刚好看见白春雪拿着拖把在拖地,忙叫了声师姐,“地上都能照见人影儿了,别拖了……快,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趁热吃?”她说着把食盒递过去,接了拖把过来,三两下把剩下没拖的地方抹了抹。

白春雪撑着腰,拿着食盒问:“这么香!萝卜糕?”

“嗯。我妈早上做的。你不是爱吃她做的萝卜糕吗?给你带点儿。还有肉饼。我妈今儿超水平发挥,两样味道都特别好。”欧阳灿说着拿着拖把出去了。

她拎着拖把去卫生间洗干净控水,洗了手出来往回走,快到办公室时就闻到咖啡香,一高兴就要起步跑,正巧看到倪铁从隔壁办公室出来,见了她一拍巴掌,说:“你们办公室简直成了咖啡馆了。”

欧阳灿笑着推门,听见倪铁喊了她一声,站下问他:“什么事儿?”

“我昨天跟你闲聊,不是说到曾检休假去了吗?”倪铁走过来,声音倒是很轻。欧阳灿想了想,点点头。他说:“听说他不是休假,是辞职。不过这事儿是不是确凿也说不准……我一听这消息觉得有点儿人不可思议,八成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吧,也怪我嘴太快,顺口就跟你说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呀。”欧阳灿笑笑。

“在他呀,休假是新闻,辞职是爆炸性新闻。要真的辞职,那还不得全系统三秒传遍了呀?得了,我就跟你一说。”倪铁说。

欧阳灿又点点头,看他走了,在门口站了片刻,才进了门。

第二十三章 云开雨霁 (二十二)

白春雪见她进门,把咖啡递给她,问:“你跟谁在外面嘀咕半天呢?”

“倪铁。”欧阳灿啜口咖啡,顿了顿,把刚才倪铁说的跟白春雪复述一遍。“……老倪这人真是认真。”

“我也觉得是。看他平常也开玩笑吧,其实他人怪老实的,说话办事都靠谱。可能觉得就算是闲话也不好说些没根据的,特为还跟你解释解释。”白春雪笑了。

“嗯。”欧阳灿也笑笑。她想到昨晚见到曾悦希,问起他是不是在休假,他应该是没否认……可当时的情况对她来说有些意外,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她回想起来,竟然都不确切。“以他的工作能力,辞职就太可惜了。”

“我倒觉得他不见得不会辞职。”白春雪说。

“怎么讲?”欧阳灿看了她。

“他家里一大摊子事儿,回去帮忙也是应该的。他也是独子。中国人传统观念里,还是自己人靠得住。职业经理人再专业毕竟是外人。”白春雪说。

欧阳灿听了便不响,只顾啜着咖啡。白春雪见她不出声,晓得她未必同意自己的看法,只是不想深谈,也就打开食盒享受美味的食物。

欧阳灿在屋子里慢慢踱着步子,走到窗前站下来,看着院子里。

白春雪问:“站那想什么呢?”

“……我刚来的时候,看见林队和陶老爷都去后面了。”欧阳灿说。

“开会去了吧。我跟林方晓一起来的。早上还没出门儿,电话就到了。说是九点整上面就来人了。他们专案组先开个会再跟上面的人见面……林方晓说他有点儿不太好的预感。”白春雪吃完萝卜糕,拿了手帕擦手。“看他情绪不大好,我也没跟他多说什么。不过我想应该相信他的判断。这类案子他不说办老了的,也不是第一回接触。一般会是什么结果,想想都知道。”

欧阳灿点了点头,说:“看这样子,八成是准备在现有的调查基础上做一个初步结论了,如果不是最终结论的话。”

白春雪沉默片刻,说:“果然是最终结论,我们也别意外。”

欧阳灿还想说什么,琢磨了下,只跟白春雪交换了下目光,没出声。

白春雪起身收拾着桌子,瞟了她一眼笑问:“手腕上的新表是哪儿来的?昨儿下班还没有呢。刚送的?”

欧阳灿抬手腕子冲她晃了晃,说:“变形手铐。”

“定情信物好么!话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了。”白春雪笑着走过来,拉住她手腕子看了看表。“这个意思还真是不错——送戒指俗气了些,况且大概时机也不合适,万一吓跑了你就不划算了……这么肯用心,戒指大概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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