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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至夏(369)

欧阳灿听了,只是微笑,没有言语。她看着白春雪走开,收拾好桌子准备开始工作,笑微微的边说着趁这会儿工夫谢谢赵阿姨的萝卜糕吧、边拿起手机找灿妈的微信了……她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气喝光,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往常她总是很快就能进入工作状态,今天却有点心浮气躁。接近十一点钟,她的手机响了,是老曹通知她马上去楼上小会议室开会。

“小会议室?”白春雪顺口问道。

“嗯,我猜是昨天的事。”欧阳灿转身出门,关门前轻声说。

第二十三章 云开雨霁 (二十三)

白春雪摊了下手,欧阳灿关上了门。一回身发觉没带手机,待要回去取,想想待会儿的会也不知什么情况,跟昨天似的还得麻烦收起来,不带也好。她这么想着,一路小跑上了楼,来到小会议室门口,见门敞开着,里头还一个人都没有,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见几个同事陆陆续续来了。平常不管开大会小会,会前聚在一起大家总会聊聊天,这会儿不知为何,每个人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多少谈话的欲望,坐下来不是闭目养神就是低头看手机屏,没有人交头接耳,因此会议室里有种诡异的安静。

欧阳灿找个位子坐下来,出了一会儿神,就听见走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起头来看向会议室门口,就见陶南康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与她的一碰,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她,仍旧面无表情地随手把会议室门一关,坐都没有坐下,站在桌后扫视了一遍在座的人,手在桌面上扶了扶,一开口也没有讲一句虚词,直接交代了让大家来开会的目的。

欧阳灿微微低了头,抱着手臂听陶处长转达了刚刚结束的会议的通知,告诉大家昨天参与的案子已经有了结论,具体的信息有关部门会择日对外公布,在这之前参与案件的每个人都要尽到保密义务……云云。

她越听心越沉,脸色就不大好看。

好在陶南康并没有长篇大论,通报了情况之后就宣布散会。没有人出声,只有众人离开会议室那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欧阳灿看了眼腕表——这会掐头去尾不到十分钟,还真是简短有力……她起身往外走,被陶南康叫住了。她站下来,以为陶南康有什么话要特别嘱咐她,不想陶南康只盯了她一眼,说:“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及时去看医生。本来人手不就不够,千万别病倒。”

欧阳灿愣了一下,正要说不需要,又听陶处说:“行了,回去工作吧。不要带着情绪工作。”

“我没什么情绪。”欧阳灿说。

“我还不知道你!”陶南康板着脸,有点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离开。

欧阳灿待要分辩几句,看到陶处这个小动作,顿时意识到此时他的心情也很不好……何况他也没说错,这会儿她的确是有些情绪的。

她答应一声,转身出了会议室。下了楼,还没等她进办公室门,就听白春雪在接电话。她推门进去,恰好白春雪搁下听筒,就问:“有案子?”

“悦海花园。据说现场情况不太好。”白春雪说。

“我去吧。”欧阳灿马上说。

“你稍休息下,别出现场了。”白春雪说着已经起身。

“没关系啦,我不就是黑眼圈重了点儿吗?再说咖啡也不是白喝的。”欧阳灿行动更迅速,拿好勘验箱和手机背包就出了门。

她小跑着到了楼梯口正好遇到赵一伟和陈逆一起下楼,听他们俩议论可能是灭门案,她晃了下脖子,心想幸好自己争取出现场了,白师姐还担心她睡眠不足呢,她自己这两天明显行动迟缓、一举一动格外小心,说是孕检一切正常,可怎么看都好像是有什么情况隐瞒着……她坐上车,轻轻叹了口气,说:“什么时候科技能发展到AI代孕、育儿就好了,那可真是大大的福音……”

赵一伟“嗤”的一声笑了,说:“得了嘿,你这梦发的。是看着小白有感而发?”

“是啊,太辛苦了。”欧阳灿说。

“先指望能给男性放育儿假吧,AI太遥远。”陈逆笑道。

欧阳灿也笑笑,没再说什么。

悦海花园距离并不远,十几分钟后到了现场,她见戴冰和潘晓辉都在,却没见林方晓。不过她进入现场马上就集中精神开始工作,其他的事情就不放心上了,何况现场果然像之前所说的是情况非常复杂的灭门案,必须格外集中精神……他们结束现场的勘验工作回局里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第二十三章 云开雨霁 (二十四)

欧阳灿在回来的车子上小睡了一觉,下车时精神好了很多,因此看到坐在车里等白春雪下班的林方晓时虽然有点意外,也还有心情跟他打了个招呼。不过看林方晓那脸色,显然他正心绪不佳,赵一伟就悄悄提醒了她一句别惹老林。

欧阳灿见平常最能开玩笑的赵一伟打了个招呼就溜之乎也,想了想也不声不响准备走,倒被林方晓叫住了。

“怎么都躲着我呀?”林方晓问。

欧阳灿笑笑,走过去,把勘验箱放在他车的踏板上,用腿倚住,才说:“哪有啊。今儿那现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大半天下来,这会儿谁还有那个心思聊天?”

林方晓看看她,不响,只是转过头去看着车前。

欧阳灿见他不说话,拍拍车窗,说:“今儿这又是个答案,够你们忙的了——其他的先别想了吧。”

林方晓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欧阳灿说:“下班了,不聊工作了哈。趁师姐不在,我问问你——她最近没说什么吗?比如很累什么的?”

“怎么了?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林方晓听见问白春雪的情况,马上反问道。

欧阳灿看他紧张,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就是关心一下。白师姐平常老说一切正常,我怕她是累也不愿意说。”

“哦,吓死我了。”林方晓挠挠头。“我最近老也顾不上她,正怕错过啥呢……没事儿就好。等我今晚上回家跟她好好聊聊。”

欧阳灿笑笑,说:“那我走了。”

“等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要说?”林方晓又问。

欧阳灿踌躇片刻,看看他,说:“没什么了。”

“一定有。”

“那说起来你可就没法儿正常下班了。”

“也不至于吧。”林方晓这才笑了笑。

“我本来是想跟你聊聊案子的……不过现在调查终止了,其实说也可能没什么意义。”欧阳灿轻轻敲了敲车窗。

林方晓看她,挠了挠下巴,缓缓地道:“看吧,我就说你不可能没想法……”

“我是觉得你不可能没想法,才想说说我的想法。那我说是不说呢?”欧阳灿问。

林方晓撇撇嘴,一歪头,说:“上车说。”

欧阳灿开了车门,把勘验箱放在脚边,问:“今儿犯堵了吧?”

“那能不堵吗?”林方晓又撇撇嘴。

“所以呢?”

“所以我就想了一天,这事儿应该怎么着。”林方晓说。

欧阳灿点点头,“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可有一点。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他杀的迹象。这也是我现在觉得特别矛盾的地方。”

“可是从案发到现在也不过是两天时间。不管是得出什么结论,都嫌仓促。”

“那你说说你的看法?现场昨天你在,后续调查是我们做的。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如果是自杀,理由是成立的,因为有人将他历年的贪污受贿侵占国有资产等等的资料列的非常清楚举报了。他正在接受调查。目前这个情况下,畏罪自杀保住利益集团的其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其实也是他唯一可行的路。”林方晓说。

欧阳灿皱眉。

理智上她是赞成林方晓的推测的,可直觉还是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说话啊。”林方晓见她不语,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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