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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至夏(403)

灿妈笑道:“快进来吧。瞧我们家这些小家伙,你来多少回,它们就还是那样儿……”

“没关系。也就进门这一会儿。”田藻笑着说。

她看看站在门前的欧阳灿,抬手挥了挥,疾步过来,上了台阶。欧阳灿推开门,问:“你喝了多少酒?”

“就几杯啤酒……味道很大?”田藻闻了闻自己身上。

“有点儿。一起吃饭的人抽烟?”欧阳灿又问。

“对。一支接一支抽,我都快窒息了。”田藻说着,换鞋的工夫就在门口把外衣脱了下来,挂在一边。“等下我洗洗脸去,能好点儿。”

“清新剂在架子上。”夏至安过来,笑道。

“是!”田藻看看他,转向静默站在一旁的欧阳灿。“我去跟奶奶打个招呼,一会儿过来。”

欧阳灿点点头,指指餐厅的方向。

田藻小跑着去客厅了,夏至安看着欧阳灿,问:“你们聊,要我回避吗?”

欧阳灿说:“不用。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也没什么兴趣就是了。”

“女孩子之间的八卦吗?”夏至安又问。

“很正经的八卦吧……跟曾检有点关系。”欧阳灿说。

夏至安看了她,说:“那我不听了。”

“不是那种……我现在心里也有点乱,需要听听田藻说的再梳理下。”

“需要我的大脑吗?”夏至安问。

“借我用一下也行。”欧阳灿说。

夏至安做了个切割动作,双手托了到她面前,“拿去。用完记得还我,不然回不了家。”

“你们俩怎么在这儿聊上了?”田藻洗手回来,看见他们还站在门厅里,诧异地说。“我都跟奶奶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就来。”欧阳灿说着把夏至安的手一把抓住,拽了他往餐厅走。

田藻见状跟着过去,看到桌上有茶,忙问:“也给我杯茶?渴死我了。”

“你坐,等等。”欧阳灿让夏至安也坐下,自己打开茶叶罐取了茶出来,眼睛看着田藻。“说吧。”

“你让我缓口气。”田藻拿手帕擦了下额头。

欧阳灿把杯子里注了热水,放到她手边,又给她接了一杯纯净水,“先喝这个,茶水有点烫。”

“谢谢。”田藻拿起杯子来大口喝着,喝水的间隙见欧阳灿坐在了夏至安身旁,两人很同步地看着自己,喘了口气,说:“我也是急着回来,中间吃饭都没什么心思……跟你们讲,这段,我要当素材写一写。”

第二十五章 曙光重现 (十四)

“什么都当素材?贩卖别人隐私是不道德的。”欧阳灿嗤了一声。

夏至安见田藻被噎了一下顿在那里,忍不住笑着拉了拉欧阳灿,说:“田藻就那么一说,什么能当素材她肯定有数儿的。”

“对对对对对,我就一说嘛。”田藻放下杯子,又吸了口气。她看看夏至安,忽然想到什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解了锁,交给欧阳灿。“你跟大侠说了前因后果了没有?”

欧阳灿拿着手机,看看夏至安,说:“没有。”

“那你负责给他科普一下,省得听半天不明白听的是什么……我就省了饭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虚礼了吧,反正来来回回的就都那么回事儿,瞎说的那些八卦也当不了真……等有空儿我倒是可以一样样跟你们爆料,有的也不是完全捕风捉影。我跟张赟邻座——这我故意的,方便跟他聊天——后来他们嚷着说要换个地方继续喝,我就说有其他的安排,改天。张赟跟我顺路我知道,路上我就当闲聊,提起来那张照片,我说那都多久的照片了呀,像素那么低,还看得出来里头个个儿都是好看的不得了……他就说你这是憋了一晚上想打听那大美人吧?我就说那倒不至于,不过美人嘛,尤其有神秘色彩的美人,你还那么说了,我能不好奇嘛?张赟说好奇是肯定的。我也是搞创作的,遇到一点儿新奇的事儿,不挖一挖心里可痒痒了。不过这个人的事儿吧……怎么说呢,那天算我多嘴,我不该提。你也别问了,知道多了不好……我喝口水。”

欧阳灿皱了皱眉,没出声。

夏至安从坐下来就有心理准备是要从什么都不懂开始要自己摸索着解开这两个女孩子给的谜面的了,并不打算插嘴胡乱问,打断田藻的节奏。田藻的表述一向是和她的文字一样富于戏剧性和表现力的。他看完了照片,把手机交回给欧阳灿,看田藻的水杯空了,给她又倒了一杯。

“谢谢……张赟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呀。我说你少废话吧,这是故意吊人胃口还是咋的?我这几个月不说别的,局子都进了好几回了,灭满门的案子都沾上了,你跟我说知道多了不好?谁怕么!他就‘哈哈哈哈’笑了一会儿,说你还别说,以前你以美女作家闻名,现在你一泼妇骂街闻名……人生经历倒是丰富多了,以后写东西可放的开了吧?我说你少跟我扯这些,到底说不说吧?他说倒是可以,但是你要保密。这个事不要散播出去。人已经不在了,死者为大,有些事本来是不该再提的。我就答应了……嗯,反正跟你们说,也不是出去散播,对吧?你们俩也是嘴很严的。我说当素材也是那么一说,不会真写的。”田藻说。

“OK的。”夏至安说。

欧阳灿只点了点头。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很新鲜的事儿,只不过……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就像在身边。看新闻里到底有些距离,刺激没那么大。”田藻摸着杯子,声音低下去。

第二十五章 曙光重现 (十五)

“张赟说这个事在当年知道的人也不多。他了解内情主要是山泉——就是那个大美人——出事的时候他在场,当时是他送医的。后来山泉不治身亡,后续的事情又特别诡异,而且不光是他们乐团的领导,还有其他人曾经找他谈话,实际上就是向他施压,要求他不要乱讲,他很长时间就不敢提这个事、这个人。他说那天发照片,其实也是一时感触……世道究竟是有轮回的,作恶一定会有报应。现在他发图虽然还是有点顾忌,可毕竟不比以前了。只是没想到除了我,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山泉。但也许是朋友圈里有的老熟人即便是想到了,也根本不想提吧。我就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详细说说?他说因为这个事情前因后果他也说不太明白,有些只能靠自己推测,所以要说得很详细也不可能,只能说个大概——他跟山泉是同一年进乐团的。他吹小号的,山泉是钢琴独奏。因为是同期,开始不少培训啊活动他们都一起参加,后来就有什么事情都相互照应一下。张赟说山泉性格很好,人很美,专业能力很强,不过待人接物非常的有分寸,乐团上下都挺爱护她的。山泉那时候很受欢迎的,不光是乐团内的单身汉有几位爱慕她,外面也也很多慕名而来的……不过山泉对他们从来不假以辞色。张赟说就他看来,追求她的人里条件也有非常好的,政界商界学界艺术届的都有,老的少的都有,男的女的也都有……他们乐团有一个女大提琴手,就公开说喜欢山泉。可是人山泉早有男朋友的。以她的条件本来不用来咱们这小地方的乐团,可是有感情那么好的男朋友,当然是跟着过来的。她男朋友——后来应该是未婚夫了——家庭在本地也是有点名气的。男朋友本人更是帅气,聪明有头脑,家世好,本人也优秀。不过那人工作就很忙,根本就顾不上好好谈恋爱吧……他记得有次跟山泉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到她在电话里跟人家抱怨说都一个周没见上面了。他就说还想要换了他有这么个天仙似的女朋友,还管什么工作啊!”田藻说着皱了会儿眉头。“我问张赟,知不知道山泉未婚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张赟说是检察院的,姓曾,在本地是有名有姓的人家……他说如果不是碰上了更硬的茬儿,也不至于山泉是那么个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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