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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21)

作者: 七月闻蝉 阅读记录

姜酒瞳孔猛的张大,隐约从黑暗里看出一个人的轮廓,瘦削的下巴,唇色因皮肤的相衬显得愈深,只是下一瞬他一手桎梏着姜酒,把她双腕反扣在背后,一手蒙着她的眼睛,叫她看不清,陷入黑暗。

“救命!”姜酒原打算大叫一声,但这个人反应更为迅速,一样一样制止她,有条不紊,像是花间老手。姜酒安静一秒,对着那唇咬了一口,满口血腥,感觉似曾相识。

她感到面前这个人身子一僵,稍稍拉开一点距离,舌舔着嘴角,舔着口子,然后俯身想要折断她的腰一般,唇舌从唇瓣流连到了脖颈处。姜酒一喜,没有堵嘴,也是胆大之人。

黑暗里她张了张嘴,但耳里听不到一点声音,更不必提去叫出声音来。姜酒终于开始冒冷汗,手揪着他的衣服慢慢摸索到他脸上,摸着他脸的轮廓。

指尖摸到嘴角,姜酒感受到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慢慢僵住,没有视觉,触觉就被无限放大,他这样仿佛是在看一只小虫垂死挣扎一般,确实让姜酒的恐惧被渐渐放大。

柔嫩的肌肤被舔舐,偶尔咬着皮肉,微微疼的感觉传到脑中,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他放下了那只遮眼的手,四处揉捏时从尾椎传上去,姜酒抖着忆起十三岁在酒央的雨夜。

她尽量适应着黑暗,低头看着埋在胸口的人,一头乌发被银冠束着,发出微微光亮。

她鼻息加重,羞耻地听到那些吸吮声音,桎梏她双腕的手依然力道很大,她空空瞧着周遭的一切,梦见白鹿,怕是要倒霉的。

春夜微风拂过,她抖得更厉害,说不清是吓得还是冷的。

胸口那两团被吮的生疼,姜酒恍然间都以为他少小是个缺爱的人。

她腿一软,坚持不住往后一倒,被他托着,几乎是扛起来进了屋。鼻尖都是一种暗香,清冷神秘。此时此刻他仍未放手,姜酒心里盘算着,手指轻轻挠着他的手,他步子一停,先是灭了所有灯。

姜酒:……

他怕自己看见她,那么很有可能是个认识的人。

她被人丢在被子上,陷在被褥里,头未来得及转过来就被大掌按住,摁的想要闷死她一样。一只空出来的手抽了腰带把她双腕缠住绑在床头。

姜酒惊叹这个人的动作,那些厚茧和他这腰身,不像读书人,从头到尾他不曾说过一句话。姜酒也很难判断,更何况要命的事情当头,她居然没有反抗机会,一张嘴说不出话,她记起他先头的动作,给他安上会医术的特点,后知后觉发觉那暗香里确确实实有中药的味道。

……

夜里翻来覆去窸窸窣窣的声响被放的无限大。

所有事情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他越来越急促的鼻息喷在后颈处,姜酒咬着她的小枕头,泪染湿了一大半脸,覆眼的腰带从水绿色变成了豆绿色。姜酒事后打包票,她绝不是吓的,而是被刺激的。

一个二十三岁的大姑娘被一个男人这样作弄,纯属是正常反应。

她都感到这人的热度已经撑到一定时候了,再撑下去那是真厉害。他蹭了会,抱住了她。

姜酒捏着拳的手松了又捏起来,喉咙里的声音突然莫名可以滚出来。

“你……他妈是不是不行??”

这种的桥段她写过很多次,最后绝没有这样的情况。姜酒怎不住问了他,总归她不打算嫁人,对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到崩溃的地步。

十三岁她怕的要死,后来给了江师爷一腿,十分大不敬。

日后给郎大公子办事,姜酒出入章台区太多次,除了没做过,看过不少,写出来很形象,外汇赚了不少。

身后的男人顿了顿,抬手给了她一掌,拍在某处穴位后她又发不出声音。

……

*

第二日姜酒在拂晓时分又做了个梦,是个极香艳的梦境。

她看着身上的人,那张脸朦朦胧胧就是看不清。

一只小白鹿在床下看着她,姜酒老脸一红,只听上面的人闷哼一声,姜酒蜷缩着脚趾,脸深深埋在枕头山,一片黑暗。

一缕晨光从窗口探进来,她悠悠转醒,

姜酒揉了揉前额,手腕上一圈红痕,肤色越白就衬的越明显,她沉默着低头把被子稍稍掀开,然后再盖上。她穿着干净的中衣,床单被褥都被换了一遍。

当真看不出昨晚的一些痕迹,除了她身上的这些。有些还是新添的,比如贴着耳垂的这部分,以及手上的这些。姜酒用丧心病狂来形容那人外还觉得不够。

粗粗把衣服换了她写了一封信给郎大公子,来搬账本的小厮接过去不敢多看飞奔进广平王府,姜酒一年几乎全年不休息,不请假。她头一次这样干肯定非比寻常。

姜酒写完信又躺回床上,被褥上的暖香闻着很舒心,她昨晚被折腾久了现今急需睡觉补一补。

至于姜流苏的到访她倒是没有太在意,穿着立领的衫子到外面伸个头看他。

他笑着傻傻的,姜酒想。

日头已经升高,姜流苏穿着普通的直裰,翻墙坐在墙头。

他脸上有些肉,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姜酒问他:“干嘛?”

姜流苏道:“你昨晚没回来,我看着那小厮才知道你在隔壁。”

姜酒冷笑道:“这一条都是我家,我回不回去,同你是没有干系的。”

她断定了这人说了假话,并推算他昨晚其实是出去了,他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去。按照一般人对姜酒的思维,一个二十三岁的大姑娘,平白捡了一个年轻人,夜里孤男寡女,姜酒必然是出钱住客栈也不会回去的。在这些人眼里,姜酒只对钱感兴趣,并且有成亲的打算,现在太挑,只是等着日后嫁给郎大公子混个侧妃。

姜酒过跟着郎大公子后就变了。学了他的一二分,她拿郎大公子当恩人,但是姜酒报恩要以身相许?戏本子里的破东西放在姜酒身上并不真实,他爱钱,姜酒就给他数钱。

昨晚她是想回屋的,不过站在柴门前的那一抹犹豫是因为她想到了阿祁。姜流苏喊她一声姐姐确确实实让她体味到久违的那种做姐姐心情,虽然时隔太久有些褪色,但丝毫不影响。

试问,一个拿你当姐姐的孩子你忍心去做坏事吗?

姜酒有操守,昨天放了他一马全当日行一善。

结果今天他还这么问,姜酒睡眠不足,心情有些差,语气不大好,两个乌青的眼袋很重。

“你怎么了?”姜流苏察觉到她的不悦,从墙头翻了下来,青年身姿矫健,白衣如雪,配上那副好皮囊,是姜酒曾经喜欢的样子。

因为江师爷喜欢白色的衣袍。

“我想睡,累了,你翻墙出去罢。”姜酒打着哈欠,疲倦道。

“你……”他突然不说话。

姜酒扭头看他,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似乎也想到什么。

她笑笑:“昨天有事。”

姜流苏慢慢敛笑,眸子里的柔软慢慢变的冷硬,他眉尖微挑,缓缓道:“什么事?”

姜酒手扣着门,想了想,大致道:“快活的事情罢。”

他笑的很勉强,仿佛听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时间接受不过来。他退后几步,半阖眸子,眼里起雾,垂下的眼睫遮着瞳孔。

姜酒把门关上,继续睡觉,不去管姜流苏这个人,他瞧见也好,不接受也好。时隔多年这样莫名其妙找过来必有所图。

她比较相信这个现实,一个抛弃他的人他还巴巴找过来,除了心理有问题外那就是真的傻。

*

屋外的日光落在姜流苏身上,他仰着头,天上的流云飘过去,此外一片湛蓝。

身子方才沐浴暖阳的暖意都慢慢没有,姜酒耳根上的痕迹他也不是看不见。只是不知道外人眼中冰冷无趣的女人也做这样无媒苟合,寻花问柳的事情,姜酒一向拒男人于千里之外,除了郎大公子。

他无法再把这个人同城隍庙里感觉冰清的姑娘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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