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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26)

作者: 七月闻蝉 阅读记录

“这其中其实如今想来很多疑点。其一,祁家是帝都的豪门世家,子嗣流落到那般偏僻的地界。其二,认亲太过随便了。其三,太巧。”

姜酒想起她见小公子的初次,明明知道是有预谋的,竟只是为了离开而随了一伙不知名的陌生人离开。她也是年少不懂事,一时冲动,后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了阿祁。从杏花林里的场景瞧去,阿祁他过的一点儿也不好。

红唇抿着,郎大公子便把茶递过去,道:“润一润嗓子罢。”

姜酒沉浸在过去,接着就尝了口,后知后觉这是郎大公子的杯子,里面都是苦意。

郎大公子:“我里面有口水。”

他对面的姜酒吞了口,慢慢睁大眼睛,此刻的模样落在他眼里正好撩到了心尖尖上,郎大公子微微挑眉道:“神回来了,继续说。”

她把还剩的一点点吐了回去,心里滋味一时难以形容,所谓梦白鹿,主有财运,她瞧着真他妈一点儿也不准。

“我觉得,他们祁家对血脉不是很在乎。不然人也不会少成那个样子,连亲表叔被贬到酒央这破地方,明明靠着祁家能回去,他却呆了好多年。”姜酒越想越觉得是对的。

郎大公子听到熟悉的名字忍不住一笑,对姜酒道:“好了,知道了。祁家是有些特殊,依你这些话,你是否觉得姜流苏与祁家有干系?”

姜酒点头。

所有巧合都在一起,为何不能想的再巧一点呢?

*

当夜她回去,姜流苏果然又不在,白日补了觉姜酒今夜生龙活虎。

门窗都关的紧紧,一个人窝在房子里,提着郎大公子奖赏给她的糕点,姜酒丢了所有的账本。

屋内三盏小纱灯点着,照出她的身姿,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姜酒不打算出门上茅房了。洗漱之后她往床上一躺,摸到了被褥里的余温整个人惊的直从床榻上掉了下来。早上摔的还隐隐作痛,这会子抽了口冷气不敢撞死,左顾右看了会,三盏灯突然就灭了。

她瞳孔微张,慢慢适应着黑暗。

“有话好说,你今夜来的时辰早,我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你可以同我谈谈,不过我们设个时间罢你高兴我也能睡好,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兄台你说是不是?”姜酒缓道,语速尽量保持平稳,装着冷静的样子。

毕竟被按在床上做那样的事她之前就是再怎么镇定的人都受不了,求饶的话本不该从她嘴里吐出来。

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从后面贴近她的人动作没有一点儿声息。

姜酒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隔着亵衣,她颤颤地往下滑,口里道:“年轻人纵欲有度于身体才好。”

身后的人不听,搂着她轻轻吻着她的耳垂,气息近了便是那一股略带苦涩的中药气息。姜酒的腰被他大掌抓着,他不知何时把手从衣角伸了进去,带着薄茧的指腹磨着她的软肉,不多时她就站不住,像是故意折磨她一样,惹得姜酒想哭却只能止不住的笑。她怕痒。

他的吻渐渐往下,扯落了她一边的衣襟,在莹白如玉的肩上咬了一口。唇瓣厮磨着,热意冲到姜酒的头脑中,这样羞耻的感觉溢满了心房,尤其是前面的一只小雪团被狠狠揉捏着,经受不住这样的手法姜酒喘着气,欲哭无泪。

“你……你有话……好说。”她断断续续道。

他却非要听到她嘤嘤弄得要哭泣时才稍微出了点声。

“不好。”

这声音染了情谷欠,听起来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线勾人的紧,姜酒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她小心翼翼歪着头手摸着正舔咬她脖子的那人。

“那怎样才好?”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顺势扯掉那发带,余光只能看见他半面瘦削的轮廓。

他忽地抬眼,那眼尾上挑,眸色深沉,薄唇噙着一抹笑,看的她呼吸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阿祁他,变坏了。

☆、抽茧

“你疯了?”姜酒斥道,极度的震惊。

千想万想,她最不敢想的人就是阿祁,此时此刻脑中空白了一瞬,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僵住。

他停了动作,低声喘气,胸膛抵着她,力道没有一丝消减。炙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怀里温软的姑娘分明也是动了情,不过她的意识却和身体不同步,见到他便是这样的抵触吗?那姜流苏呢?

“为什么不看我?”他固执地把姜酒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面,距离近的呼吸相闻,他黑眸盯着姜酒的唇,饱满柔软的唇瓣引诱着他再一次低头。

姜酒才想怼他,不曾想他又是如此的激动,撬开了贝齿后搅的舌根都疼,她委实是受不住,手被松开后就慢慢的滑到了下面,这也是硌得难受。

被抓住后他动作只稍稍一顿,转而变本加厉。

“你再乱摸,我折了它。”姜酒颤着音道,手里握着的东西还一跳,弄得她好不尴尬。

“都给你,你爱怎样那便怎样。命都给你。”阿祁不在乎,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仿佛还带着笑意。

他清楚姜酒的很多习惯,他还知道姜酒是个纸老虎。

姜酒:“……”

她沉默着,抓了一把就听到他闷着微哼了声。

“你真不要命了,身上的伤难不成就不处理了?”姜酒问道,她嗅到他身上的一丝锈味。

阿祁无所谓地笑笑:“习惯了。”

姜酒心里一揪,抓着他松散的衣襟,黑暗里就撕了开来,衣服垂在腰侧,腹部腰侧都是伤痕,一番动作后冒出渗出血,想来是不久才受的伤。

“谁打的?”姜酒哑着声问。

他笑了笑,抬起她的下巴,想看看她究竟是什么表情。

“你走了,后面便是如此。一来十年,姐姐,这十年你去哪里了呢,伤在我身上,我已经不觉得疼了,你如今这样反倒有点假。”阿祁道。

姜酒内疚的说不出完整话,勉强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没用了,你又有了新弟弟,快活的很。”他笑的没有一点温度。

她想起姜流苏,摇摇头:“没有。”

“都住在一起了,我也不是瞎子。更何况,我就算是个瞎子,我也能认得出他。”阿祁说到此处更加凉薄,推开了姜酒独自把衣服穿好。

“你认得他?”

姜酒将灯点上。屋子里有了光便亮了起来,照出他现今的样子。

劲瘦的腰肢上疤痕都是近期新添上,纵横交错,有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有的渗出血,因着肌理白皙,这般看着就更醒目了。

“姜流苏打的?”姜酒问道。

他嗤笑一声道:“我的亲姐姐打的。”

说着亲姐姐他眼里都是不屑,似乎是想到什么,眸光一暗,不愿再多说。

“你经历了什么?”姜酒悄声问了句,她看出阿祁不想回答她,只想跟她做那档子事。她把衣服都理好,拉高领子,把他舔过的地方都擦了擦。

她警惕的样子叫他心里一堵。

“你不要知道为好,不要离他太近。”阿祁冷淡道,眉目沾了微黄的烛光,稍显温和。

姜酒见此心里的好奇一发不可收拾,联想到在郎大公子面前的猜测,她试探道:“莫非他也姓祁,叫祁安之?”

阿祁缓缓扭头看她,启唇:“我才是祁安之。不是那个叫阿祁蠢货。”

姜酒感到什么破裂了一般,他头也不回离开,仿佛先前的暧昧亲热都是假的。手扶着桌子,她脑子混乱的同时往事不受抑制从深处浮现,康平六年的夏天,而后是与他朝夕相伴的两年,点点滴滴,自己曾经的蠢事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翻了出来。

*

姜酒抱着膝坐在床榻上,头抵着膝,手指微屈,披头散发。

“姐姐?”门外有人叫她。

她浑浑噩噩开了门,看也不看,却是扑到他怀里,惹得姜流苏一怔。他看着屋里,窗户打开,一盏小灯烛火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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