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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27)

作者: 七月闻蝉 阅读记录

他才回来,处理完家事,虽不知姜酒收了什么刺激,但他依然很尽一个弟弟的责任,轻拍她的脊背哄道:“姐姐别怕,怎么了?”

“阿祁。”姜酒喃喃道,眼里闪过一丝微光,手用力抱着他的腰身。

姜流苏微微一笑,柔声应道:“我在呢。”

“祁安之。”姜酒又喊了一个名字。

感受到他应的迟缓了一些,姜酒闭了闭眼。

“我叫姜流苏。”他轻缓道,手揉捏着她的耳垂,动作微变,问,“是不是有人来了?”

姜酒不语,她隔衣一口咬住他胸前的一点肉,手在往下,他制止住姜酒,用力推开了姜酒。这种厌恶之情竟然藏都藏不住。

姜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这么讨厌姐姐?”

他的表情与阿祁方才如出一辙。

姜流苏复杂地望着姜酒,白色的襕衫是新换过,被她蹭的有些皱,他低头掸了掸衣袍,恢复笑容,眼里的笑意浅浅一层。姜流苏在屋里走了一圈,把窗户关上,末了停在姜酒面前,俯身道:“你今天反常至此,他来找你了?”

姜酒装傻:“他是谁?”

她装傻难看真假,因为表情都是淡淡的,唯独只眼里透着一些懵懂。

姜流苏不吃这一套,听多了阿祁说的话,他那双眼睛毒的很。

“姐姐健忘,不若随我一道见见好不好?”姜流苏说罢一手刀劈过她脖子。

他下手不留情,姜酒也是是真的刺激到了他的逆鳞,昏迷前还在思考祁爽夷究竟做了什么?让两个人厌恶至此。

姜流苏连下两手刀她才如他所愿晕了过去。

“你这么想知道,我也如你所愿。”姜流苏冷笑道,温润的面孔微微变得狰狞,瞄着那盏灯上的小火苗,一掌过去,一缕青烟飘散。

第二日,来送账本的小厮看着空空的宅院,连滚带爬去找了郎大公子。

姜酒不见了。

郎大公子彼时正在接待大理寺卿江若谷,闻言手上茶水倾倒了半边。

“她人呢?”江若谷问,眉头紧蹙,竟是同郎秀一般紧张。

郎大公子悉数敛了面上的笑意,挥袖让下仆离开。

“我的账房不见了,还是有劳大理寺卿助我。”郎秀缓道。

扇坠落地,他恹恹看着屋外的艳阳,一脚踹开了门。

“去亲自查查罢。”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又被轮空,没有榜单真的为爱发电了。

第二卷有些内容照应第一卷,然后伏笔其实还是有一点多,之前的伏笔是小乞丐陈竹,引出江师爷这个十年后的他。书里目前写出来的每一个人物都不是很纯粹的善与恶。

第二卷还有一些章节,结束后就是第三卷,本文字数不是很多,和故人胡不归差不多的字数。

评论上能摸到伏笔什么的可以说说,斜眼笑.jpd.

☆、难言

昏昏的光线被淡色的帘子挡住些,姜酒撑着身子起来时脑袋有昏眩之感,她身上的衣物已经换了樱粉色,看款式是下人穿的衣裳,她喘着气,坐着的被褥异常柔软。

一旁的姜流苏支着手,长眉入鬓,细长的眼睫投下一线阴影,薄唇弯了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穿着一件细布的直裰,头发松松用竹节纹的簪子固定,靠着大迎枕静静看着姜酒。

姜酒还记得他说要如她所愿,她心里是猜测祁家的水深,里面腌臜之多逼得他跟阿祁长成这样的心理。如今此处想来是祁家,布置低调奢华,和她的小棺材屋子一看就有天壤之别。

“醒了?要不要瞧瞧你的好弟弟?”姜流苏问道。

姜酒心里生了不好的预感,摇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必。”

“那可由不得你,落在我手上,你要听我的。”他道,起身抓着她的手几乎是拎小鸡死的,连拖带拽把不配合的姜酒拉到墙边上。

这一面墙前挂了白纱,姜酒话本子看的多,他撩帘子时就一脚踹了过去。姜流苏拽着她没让她直接从露出的洞里滚了下去。

“腿可真不老实。”他给了她一巴掌,打在屁股上疼得她脸一皱。

“腿不老实你打屁股做什么?”姜酒道。

姜流苏好笑:“让你老实一阵就好,你若不老实,下次就打脸。”

姜酒脸皮厚,心理耐吓,也没把他话放在心上,打脸和大屁股到底有区别,一个给人羞耻,一个是给人羞辱。她暂且不去想这些,低头望着黑黝黝的洞口,指着问道:“这是通到外面还是通到你家某一处?”

姜流苏拎着姜酒,道:“你猜。”

下一秒他一脚踹这墙上某处,墙翻了过来,里面是一间小室。

小室密不透风,四面都是黑纱,光线很弱很弱,屋里有着若有若无的甜腻味道,姜酒闻着面色微变,趁着他松手要去按墙上某处石块的那一会,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往还没完全复位的墙跑过去。

“不要过去。”姜流苏低斥道。

姜酒不听。

他冷着眼见她一脚踩空往刚才的地道里滚去,好半天听到底下的一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呜咽声。

他慢悠悠把地上的石板翘起来,幸灾乐祸看着姜酒抱着头,笑道:“叫你别跑。”

姜酒哪里知道这洞到了这里就被大石头给堵住了,方才疯了似的跑一脚踩空,那种失重感现在才慢慢过去,石头磕头,她捂着约莫是青了的位置抑制不住口里低低的叫声。

姜流苏把她拉起来,拍拍占衣的尘土,这个时候的姜酒同前几天比真真判若两人。

“你以前都是装的吗?原来这么傻。”姜流苏笑着摇摇头,看她捂着脑袋躲避,忍不住想摸一摸她的乱发。

“让我看什么?”姜酒忍着疼问道。

她眯起一双眼睛,不知是疼的还是如何,姜流苏掐住她的下巴,那眼神依姜酒看,他是恨不得当场锤爆她的小脑袋。褪去纯良的外皮后他就是这样粗暴,他把黑纱撩起来逼着姜酒贴着那面镜子看。

光线昏昏暗暗的情况下另一侧就瞧得十分清楚。

姜酒对于偷窥这种行为打心底是不屑的,但人天生对偷窥就有种刺激感。

她就着纱帘,另一侧一看就是女人的闺房。

垂地的水红色帷幔微微拂地,香炉里燃着香,飘出淡淡的白烟,金色的流苏则反出银盏里的烛光,屋子里空当不见人,姜酒看着屋里的一众摆设,心里隐隐冒出一个人名。

这镜子不隔音她是清楚的,于是转头扯了扯他的袖子。姜流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一边的唇角翘起,面上还带着坏意。

姜酒并不打算罢休,奈何被另一侧贴到这双面镜上的人唬的一震。

准确的说是两个人,两个女人。

玉体没有一丝衣物的遮拦,背脊贴着,她能清楚看见这个女人的肌肤多么白皙光滑,身骨又是多么小巧。两条长腿相互摩擦着,一直柔弱无骨的手扣着她的脖颈,前面压着的女人半面脸露出来,清雅之中含着几分妖媚,深含情谷欠的凤眸要眯成一条细线,眼尾染了红晕。

姜酒震惊地忘了手上的动作,贴在镜上的一双手缓缓垂下,这个人她认得,杏花林里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那傲人的样子更是不会忘记了。

这里是祁家,祁家的女人她便直接想到祁爽夷。祁爽夷的脸带着风尘气息,五官与这个人也也有所区别,她下意识去瞧另一个。

这一看却吓得不轻,她心跳飞快。细长的手指已经微微在抖了。

那张脸不是她的还能是鬼的吗?

姜流苏满意地看着她呆滞的那一瞬,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姜酒回首,眼里都是难以置信。张着唇,姜流苏读出了她在说什么。

姜酒说:“厉害。”

“后面还有更好看的。”姜流苏在她手心写到,一笔一划写的她手心发痒,姜酒缩着侧过身。

一个女人顶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被另一个女人亵玩,她是很难继续看下去,因为不自觉就会有一种代入感在其中,她头皮发麻,呼吸略显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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