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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Veleno药(70)+番外

作者: 二狮 阅读记录

“辛博文。你弄错了一点。我爱的是她。我从始至终就爱过她一个人。我可以为了她接受你提出的一切荒谬决定——包括你同时——拥有我们两个人……但前提是,有她。”

辛博文昂着头,说:“我已经失去了她,我不能再失去你。”

童言摇着头。

“我们完了,辛博文。”

辛博文绞紧了童言的臂,咬牙沉声说:“你还承认我们有过……我不会放你,永远。”

屋里的人持着电话走出来,对辛博文耳语。

童言让开身子。

辛博文接过电话,笑着问:“怎么样,辛耀宗,有什么要说?”

童言从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的听筒听见对面人说:“我在Flame的崖边救下一个女人……车挂在崖壁横生的树枝上。想问问你……还要不要我给你保管?”

童言一颗心沸腾了,瞪大了眼望着辛博文。

辛博文看着童言,问:“你说有就有,证据呢?”

“打开你的手机,看看。”

辛博文掏出手机,随即发来一条视频邀请。打开来,里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嘴被封着。胶纸哧啦一声被撕开,画外有人道:“说话。”

女子惊恐地说:“cici,cici……在不在。”

童言要冲上前,辛博文一把拦住了,两名保镖立刻按住了人。辛博文道:“什么条件?”

“带着我弟弟,单独来欢喜舍。”

“欢喜舍”,分明是个代号。

“时间。”

“当然越快越好。你懂规矩的。”

视讯中断。

屋内人声哼吟。还没有死。

童言一瞥屋内,脸上是妥协的答案。

辛博文掏出枪,上了膛递给童言,向屋内一递眼:“想救回轻轻,杀了他。”

童言激动说:“杀了他?杀了他还怎么可能换回轻轻?”

辛博文握住了童言的腕,拖进屋子,满屋甜香的腥腻……

是某种压抑气味的芳香剂和血腥混合的味道。

童言压抑住了作呕的感觉,地上的人已残缺不全。

辛博文道:“你认为带着这一坨肉回去,迷轻就能得救?”

童言不能怀疑辛博文,此刻她只有巴望眼前这个恶魔。

辛博文笑道:“但我要确定,你和我在一条船上。”

枪放在了童言手上。金属冰凉坠重的感觉,是夺人生死的生杀大印。

童言握住了枪,对准了那人的头颅,以往的射击都是标靶。那个人——是这场仇恨里最无辜的……

开了枪,就再也回不去。

可是没有了轻轻……还要什么退路?

枪声惊飞了血阳下的孤鸦……

童言指一松,枪脱落在辛博文手里。

一旁的人将录像递给辛博文。

辛博文握住童言的脸,“等我。”

童言拉住了切切地说:“小心。”

她知道她为何这么说,他也知道,但彼此都装傻。

辛博文按过童言的头,吻她的嘴。

童言尽力地按捺着,为了迷轻,什么都可以。

……

童言坐在教堂中,十字光纹印在仰望人的脸上。高高在上的神歪着头,摊着手,满载无奈。她应是被神排除在外的弃儿。爱着不该爱的人,染上鲜血的手,和恶魔同缚。

极光的尽处未必是出路,也可能是盲目的地狱。

童言在听不见枪声的平静里获得了极端的救赎。

如果辛博文死了,那么她的故事就结束了。

童言抱着手自问,长长的道路无边无际,可以看见路的终点站着一个身影,对她伸出手,说:“来……”

……

辛博文的狗每天用生肉喂养,专人教养捕猎。

那日后,有连续两天没有喂食。

童言坐在院子握着酒发呆,第三天过去。

天空有蓝一片粉一片的断云,院子偶尔也有虫蝶飞过。

不仅仅是这间疏离而开阔的红瓦白房,以圣子疗养院为中心向外延伸,一整个小镇都是辛博文的地界。

有了那段录像,她再也逃不出去。迷轻回来,她们的未来也只是埋藏在灰霾下的小房间。她怕迷轻失望,她更怕失去迷轻。

绝望地度过了第六日,童言已无法猜想更好的结局。一时一刻也熬不下去,没有迷轻的确切消息之前,连放弃都不能做到果决。

只是每日地在教堂静坐,当有人前来祝祷,便避人离去。

湿淋淋的阴蓝世界里,童言举着伞,大雨沿着筋纹滑落无数水晶飞溅在脚下的水潭里,打乱了黑色的倒影。灰色街道的前方,响着警笛和急救的和鸣,群人围着一个酒馆,里面不断地往外抬人。颠簸中垂坠摇摆的手,血和苍白分外鲜明。

人们议论着,似乎是有人在此开枪杀人。

不远处钟声响起,人们抱住了双手闭目祈祷,童言仓皇赶回院中。

保镖说:“童小姐,你有朋友来了。”

童言还来不及反应,屋里面已走出一个苍白的少女,披着那张月下白茶毯。

童言定了一定,飞上前一把环住了她,迷轻的脸在她肩头带着一丝疲倦的淡笑。

童言的唇从她的耳际吻到她的额头,捧住了她瘦小的脸,大颗大颗的泪顺着脸往下滚。

迷轻去擦她的泪,失声地唤:“cici……”

童言捏住了她的下颌,侧脸深吻住她柔软的唇。

迷轻把手挂在她的肩颈,身子仍是软而无力。

童言把她抱进屋子,拥着迷轻缩在沙发一角,指梳着她的发,细细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患。

“几时回来的?他们打你了么?”

迷轻摇头,疲惫地眼皮直打架,只是不睡靠在童言怀里。

“我没事。辛博文叫人把我先送回来。”

童言思量大约是僵持了许多日。辛博文如何?活着还是死了?

她问不出口。

是不该心软仁慈,对于一个恶魔。

可是为什么?

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他救了她的迷轻。

他是害她们走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

第40章 第四十章

童言为迷轻洗澡, 和她说:“只睡一会儿不能睡沉了,好不好?”

迷轻困极了,就在童言的怀里盹着。

童言不敢动,像在万里高空走钢丝。十分钟一唤,迷轻都毫无怨言地睁开眼,对她笑笑,才又继续睡。

童言想为她做饭, 没有材料。辛博文走后天天都叫饭吃。

不敢亦没有心情撂开了去市场。

迷轻醒来,只说想吃餐馆里的焗面条。连具体哪间餐馆的名字都叫的出来。是曾经在这里待过的。

童言问她:“以后怎么样都不分开,好不好?”却又不说带她走。也不细说往事, 迷轻也就暗自觉察了。

问童言:“辛博文怎么和你说的?”

童言没说起辛耀祖的事,说:“等辛博文,等他回来,然后再说。”

迷轻说:“cici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童言将她的头拥在怀里, “我不会让他碰你。”

童言并没有把握,只剩下将自己挡在迷轻身前。

童言为迷轻修剪头发, 看着她弯着眼眉朝自己笑,陷入迷醉的漩涡。发丝跌进迷轻颈脖,痒地持不住,童言追着为她扫, 迷轻偏不给她碰。两人在房间追逐,爽身粉撒地满房间起白雾,童言捉住了那人,又惴惴地放下了手。迷轻半闭着眼将脸伸前了, 童言把手上的粉扑往她颈子伸,迷轻背着手,错过了那只手,嘴唇贴近了童言,“cici……我睡着的时候……梦见你去了我们的房子……”

童言把颈脖上的链坠打开给她,迷轻红着眼将童言的脸捧着吻上去。童言泣不成声,脱下了手上的戒指,为迷轻套上。“不许分开,不许分开。”

岁月在房中唱机里悠长的pie Jesu里流淌过一月,Dona eis requiem,Dona eis requiem.(将罪恶洗净)Agnus Dei, Agnus Dei,(上帝的羔羊)Qui tollis peccata mundi;(赐予永恒的和平)Sempiternam, sempiternam requiem(直到永远,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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