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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猫(18)+番外

李婶蒸了桂花糕。

花是现摘的,季节里头一茬,陈五开车去郊外的山上摘了一下午,李婶又用水泡了大半天,最后蒸出来的糕就小小一笼屉,各个白白胖胖,淡黄色的花瓣嵌在面团里,中间还裹着蜜。

伊默看见糕,把季达明忘在了脑后,眼巴巴地跟着李婶,等人都到齐落座,立刻迫不及待地伸筷子。

但伊默没吃进嘴,先递给了季达明,然后趴在桌上给李婶也夹了一个。

“你也吃。”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脑袋。

伊默闻言立刻吃得满手都是蜜糖,把他先前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季达明盘算着晚上多亲几回,也就忘了提醒伊默少吃,等晚饭后,又与伊默坐在卧房喝茶,结果没到后半夜,伊默就捂着小腹疼得满床打滚,抱着季达明呜呜直哭。

“怪我。”季达明让陈五开车往郎中家去,“都怪我,小默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不怪……不怪季先生……”伊默抽着鼻子呻吟,扒拉着他的衣领疼得直抖。

“下次我看着你吃晚饭。”季达明按住伊默的后颈,安抚似的揉,“绝对不让你再吃撑了。”

伊默点了点头,继而疼得蜷缩在季达明怀里不吭声了。

黎明的光在天边徘徊,郎中睡眼惺忪地替伊默把脉,连声道“糟糕”:“糕饼不易消化,他还吃了那么多,当然会疼。”

伊默歪在床上难受得嘴唇发白,泪眼汪汪地看着季达明:“疼……”

“喝药有用吗?”季达明替伊默擦掉眼角的泪,急切地问郎中。

“怕是效用不大。”郎中从抽屉里拿出一帘银针,“少东家,若是要让他快些好,该针灸了。”

此言一出,季达明还没开口,伊默已在床上哭喊道:“不要扎,不要扎!”

“只扎中脘穴。”郎中犹豫着问季达明,“您看……”

季达明把伊默抱在怀里拍背,望着泛着寒光的银针叹了一口气,咬牙点头:“扎。”

伊默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望着季达明:“季先生?”

“忍忍。”季达明将伊默按在床上,“不疼的。”

这小孩儿愣了几分钟,等郎中拿着针坐到床边时,忽然闹腾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季先生坏……”

季达明无奈地压住伊默的双腿,转身歉意地望着郎中:“有劳。”

伊默挣扎得厉害,腰往前一挺一挺的,白花花的肚皮在季达明眼前晃来晃去,他心里却只剩怜惜。

“坏……季先生好坏……”伊默被扎到的瞬间软瘫在床上,眼角糊满了泪,扭头不去看季达明。

季达明见伊默不再抗拒,慢慢扯了力,小心地避开小腹上扎着的银针,挠了挠伊默的肚皮。

伊默面上有些挂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含着泪,软软的,根本没有威慑力,倒与撒娇无甚分别。

季达明忍不住躺在伊默身边:“疼不疼?”

伊默不理他,垂下眼帘抽鼻子。

“小默。”季达明好笑地亲伊默的耳垂。

“有……有人……”伊默慌忙捂住耳朵,“季先生,有人呢!”

“没人。”季达明支起一条胳膊,“郎中早走了。”

伊默抬起头瞄了一眼,见屋里真的只有他们二人,才躺回去拉季达明的手:“疼。”

“胃疼?”

“肚皮疼。”伊默皱着鼻子看银针,“什么时候能拔出来?”

“半个时辰。”季达明低头亲伊默的额头,“还敢不敢乱吃东西了?”

他一开口,伊默立刻扭头轻哼:“季先生坏。”

季达明心里既好气又好笑,面上波澜不惊,只俯身亲伊默的耳垂:“嗯,我坏。”

伊默愣了愣,脚趾头蜷缩起来又松开,把头扭回来望他。

季达明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伊默的眼睛:“还生气吗?”

“季先生……”伊默忍不住要翻身搂他的脖子。

季达明连忙伸手阻拦:“再乱动,回去就亲你一晚上。”

这小孩儿羞得浑身都泛起红,脚趾头蜷得紧紧得往季达明身边贴:“季先生不坏。”

季达明挠挠伊默的鼻子:“针灸是为你好。”

“我晓得。”

“晓得还发那么大的火?”季达明又去舔伊默的耳垂,“下次不许说我坏。”

伊默嗫嚅着道了声“好”,用手指勾着他的衣袖瞎晃:“季先生,我困了。”

“睡吧。”季达明起身拿了个枕头垫在腰后,“我坐在这儿陪你。”

屋里的烛火已经昏沉,黎明的光在窗台上踌躇不前,季达明怕伊默睡不着,把手伸过去遮眼前的光。伊默眨了眨眼,柔软的睫毛拂过他的掌心,像一道春日的微风,倏地一下就过去了。

第13章 青椒肉丝面

郎中来给伊默拔针的时候,季达明正抱着他家小孩儿哼曲,哼的还是陈五平日唱剩下的,也只有伊默困顿不堪,才能睡着。

“以后还得来。”郎中取下银针,季达明立刻替伊默放下衣衫盖住肚皮,他怕吵醒伊默,连关门时都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大的声响。

陈五却倒在驾驶座里睡觉,鼾声如雷,季达明皱眉绕过汽车,抱着伊默往家的方向慢慢踱步。清晨的天津很清净,偶尔从深墙里传来一两声犬吠,或是有猫儿蹲在屋顶呼噜呼噜地晒太阳。

重生一遭,季达明方知独处时间有多可贵,他低头亲伊默的额头,这人立刻烦躁地抬手挠鼻子,啧了啧嘴复又睡去。季达明忍不住又亲一口,这回伊默不挠鼻子了,改晃腿,差点把小布鞋甩飞,吓得他停下脚步懊恼地替伊默穿鞋。

过了会儿身后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少东家!”陈五慌慌张张地从车窗里探出头,“您怎么不叫醒我?”

季达明捂住伊默的耳朵蹙眉摇头,陈五立刻闭上嘴,下车替他们开门。季达明抱着伊默上车,又想低头亲吻时,撞上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吵醒你了?”季达明还是吻了上去。

伊默搂着他的脖子起身,转而趴在季达明肩头看他们来时的路:“季先生,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干坏事。”

季达明没有否认:“喜不喜欢?”

“喜欢。”伊默歪了歪脑袋。

“那你醒着的时候我也亲。”季达明说着便低头亲吻,只不过不亲嘴,只亲额头。

伊默被亲得笑起来,眯着眼睛喊痒,继而打着哈欠倒回季达明怀里犯迷糊。

“季先生……”伊默困得睁不开眼,还非要说话。

季达明耐心地听,时不时揉一揉伊默的后颈。

“季先生!”伊默忽然坐起来,“我以后是不是还要来扎针?”

“我陪你来。”季达明舍不得说出真相,怕伊默听见难受。

伊默闻言颓丧不已,用额头轻轻顶他的下巴,然后捂着脑门抱怨:“胡子。”

季达明刚欲安慰,这人又主动凑上来摸:“季先生,你累不累啊?”

“不累。”季达明勾了勾嘴角。

“真不累?”伊默拿指尖戳他的下巴。

季达明叹了口气,按着伊默的后颈把人牢牢禁锢在怀里:“小孩儿,早上别惹我。”

伊默不由“啊”地叫了一声,想要扭腰挣扎,浑身却像过了电,酥酥麻麻地瘫在季达明怀里,动也不敢动。

季达明对着伊默耳朵吹了口气:“知道了吗?”

伊默嘴唇蠕动,眼尾发红,却不是委屈的。

“别乱动。”他揽住伊默的腰,埋头迷醉地闻,“就是想你了。”季达明说“想”时顿了顿,把什么字含糊略过。

伊默不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坐在季达明怀里,被戳在身下的灼热臊得想哭,心里倒全是欢喜,万般纠结到最后,终是放弃了,把脸埋进季达明的颈窝装鸵鸟。

可季达明就喜欢在伊默害羞的时候打趣。

“想不想帮我?”他攥住伊默纤细的手腕,“小默,想不想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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