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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猫(60)+番外

伊默抱着他的脖子摇头:“不疼不疼。”说完又摸季达明的腰,“你的腰呢?肯定很酸。”

季达明的腰不酸,没好气地抱着伊默起床穿衣服:“小默,我虽然比你大,你还爱叫我叔叔,可我刚二十七岁,腰力好着呢。”

“哦……”伊默拖长嗓音应了,“达明最厉害了。”

季达明刮了刮伊默的鼻子。

他们晚上闹得狠,醒得也迟,索性不急着去吃早饭。伊默穿完衣服跑到桌边写册子,季达明不用看也知道对方会写什么。

可他忍不住叮嘱:“写我腰受伤了也很厉害。”

“晓得晓得。”伊默点头如捣蒜,一边写一边哼歌。

季达明给手炉里换了碳,递到伊默怀里时止不住地嘀咕:“多穿点,冷了要说,手这么冷就别写字了。”

伊默眯着眼睛听,目光黏在他脸上:“达明,你好啰嗦。”

“嗯?”季达明深受打击。

伊默笑着扑到他怀里:“你最好了。”

季达明无奈地摇头,亲着伊默的嘴唇暗自叹息。

小狐狸一天比一天聪明,大尾巴狼彻底没辙了。

被季达明吃掉以后,伊默整天都很兴奋,李婶做饭,这人就站在厨房门前嘀嘀咕咕地说,说来说去都是夸季达明好。

“怎么这么开心?”李婶逗他,“少东家给你糖吃了?”

“嗯,花生糖。”伊默笑得眉眼弯弯,“可甜了。”

季达明刚好进屋。

“达明!”伊默一头扎进他怀里。

“慢点跑。”季达明把人抱起来,悄悄耳语,“腿不酸?”

伊默挠了挠头:“挺酸的。”

“别跑了,我抱你。”他说着就把伊默抱出了门,去了顾家。

年还是要拜的。

季达明没有再叫陈五,自己开车带着伊默往顾宅去了。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伊默坐在副驾驶扭来扭去,时不时摸摸他戴手套的手。

“季叔叔呀。”

“别闹,开车呢。”季达明的嘴角有了笑意。

“达明呀。”

季达明瞄了伊默一眼:“又想什么坏心思呢?”

伊默眨眨眼:“顾家好玩吗?”

“忘了。”他说的是实话。

顾家的宅子在城西,据说是顾家老爷子请算卦的算了七天七夜才定下的地,能旺财运,现在看来,勉勉强强也算算准了。

“达明,你怎么介绍我?”伊默蹭到他身侧。

“你想我怎么说?”季达明忍笑瞄了伊默一眼。

伊默没吭声。

年初二,街上人少,季达明把车停在街头,凑到伊默耳边:“爱人。”

伊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不肯再坐车,拉着季达明往顾宅走。路上的雪很厚,他们走得很费劲,伊默每走一步都要抖抖靴子,把雪团子踢到季达明的裤腿上。他看着伊默玩儿的开心,呼啸的寒风也有了暖意。

“达明。”伊默走累了,“你看。”

季达明跟着伊默一起回头,来路两排交错的脚印还没被雪掩盖。

伊默又往他鞋上踢雪团子。

“嗯?”季达明故意装作生气,追着伊默在雪地上跑,伊默又蹦又跳,一头栽进雪堆才安稳,张开手让他抱。

季达明掸去伊默裤腿上的雪:“不早了,咱们在顾家吃午饭吧。”熟络得仿佛那是他自己的家。

伊默点了点头,说顾家饭店的春卷很香。

他们正说着,顾天胜的喊声传了过了:“怎么不开车?”

季达明抱着伊默笑:“问小默。”

“开累了。”伊默也笑,“下来走走。”

顾天胜迎上来,说他俩闹腾。

季达明不以为意:“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顾天胜摸了摸头,须臾恍然大悟,“你说我弟弟天齐?”

顾天齐发现了孟泽的脱逃,刚到手的警长位置岌岌可危,可听顾天胜话里的意思,他这个弟弟一点也不着急。

季达明带着伊默跟在顾天胜后面进了顾宅,顾天齐正站在廊下逗鸟,嘴里哼着不知道什么戏,怪旖旎的。

“不争气。”顾天胜气得面红脖子粗。

“达明,我想去看鸟。”伊默从他怀里跳下来,啪嗒啪嗒跑过去。

顾天齐给了伊默一把小米。

“天齐说这事儿殃及不到他。”顾天胜抄着手,和季达明站在院里嘀咕,“因为孟泽现在在你们家,真要较起真来,季家是在窝藏逃犯。”

季达明揣在袖笼里的手指动了动。

“你怎么不让老宅的人把他赶走?”顾天胜瞪他。

“没理由。”季达明垂下眼帘,“现在老宅把孟泽供着,因着他救了我一命。”

“屁!”顾天胜蹦出句脏话,“要我说,路上那块石头指不定是谁放的呢!”

“我忽然想起件事儿。”季达明转过头,“出事那天我好像看见了孟泽,但是一转身他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幻觉。”

顾天胜拉着他往屋里走:“进屋说。”

季达明连忙回头:“小默。”

伊默正扒着鸟笼和顾天齐笑盈盈地说话,季达明呼吸微滞,目光在他们身上怪异地打转,像是有双手牢牢攥住心房,酸涩的液体一滴一滴被挤了出来。

上辈子伊默太胆小,他连吃醋的滋味都没尝过。

“达明?”伊默听见了,抓着小米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季达明揽住伊默的肩:“说什么呢?”

“说画眉鸟。”伊默恋恋不舍地回头。

季达明分不清伊默是在看画眉鸟还是顾天齐,酸溜溜地“嗯”了一声:“比我好看?”

顾天胜差点摔了个跟头。

屋外的光有些刺眼,伊默站在原地望着他眼神逐渐陌生,继而猛地睁大了眼睛,扑到季达明怀里:“达明,好酸啊!”

季达明抱住伊默,脸不红心不跳道:“我自己酸一酸就好了。”

这话是伊默说过的,小狐狸面颊微红,凑到大尾巴狼脸颊边吧唧了一口。

“说正事。”顾天胜给他俩倒茶,“路上的石头你有没有派人调查?”

季达明反问:“怎么查?”

顾天胜一时语塞,又道:“孟泽留不得。”

“我晓得。”

“达明,他们让你娶孟泽呢。”伊默忽然插了一句嘴,盯着茶碗里的茶叶沫子发呆。

“我娶你。”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脑袋,“就娶你。”

顾天胜被腻歪得不行,拼命把话题往正道上拐:“现在怎么办?光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陈记商行还不够,又多了个心怀不轨的孟泽。”

天边飘来一朵云,遮住了日光,顾天齐拎着鸟笼往屋里走。

“天胜兄,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儿。”季达明心神微动,“你知不知道天津城里谁精通药理?”

“郎中。”顾天胜翻了个白眼。

季达明追问:“除了郎中呢?”

“我弟弟。”顾天胜喝干了茶,略显得意,“天齐学的医。”

“医?”他不由回头,顾天齐半张脸被惨淡的光照亮,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

伊默毫无察觉地走过去,蹲下来看画眉鸟:“啾啾。”

画眉鸟也跟着他啾啾叫。

伊默撒了点米:“啾啾啾。”

小鸟扑腾着啄笼底:“啾啾,啾啾啾。”

“喜欢?”顾天齐把鸟笼递给伊默,“送你。”

伊默的眼睛瞬间亮了,但没有接受,先扭头期盼地望着季达明。

“罢了。”他慢吞吞地开口,“不劳贤弟割爱了。”

伊默的目光黯淡下去,蹭到季达明身边偷偷瞄小鸟。

季达明见伊默难过的模样心生悔意,忍不住伸手:“喜欢?”

伊默扑过去咬着他的耳垂呢喃:“喜欢。”

“等会带你去花鸟市场。”季达明哄道,“想买什么买什么。”

伊默像是高兴了一点儿,又跑过去看画眉鸟了。

“达明兄,如今我们怎么应对陈记商行?”顾天胜没有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最早初五,最迟十五,陈振兴必定会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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