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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会有人来看我们吗(25)

间歇性的淡淡的忧伤确实有利于新陈代谢,但是长期不间断的淡淡的忧伤如果被不加任何掩饰地肆意表现出来无疑会带来十分严重的舆论后果,这简直就是自明的。这种后果甚至能够严重到使一个人的名字毫不犹豫地被提升到友情连接的第一位。有人刚刚向我抱怨我最近的创作激情过于澎湃而且作品无一例外十分操蛋,我对这种抱怨不置可否,但作为一个拥有无与伦比的创作良知的优秀共产党员,我认为:下自己的蛋,让别人操去吧。这之中其实并没有任何恼羞成怒的失去理智成分存在,戏谑如果被运用到一种张牙舞爪的程度,就很有可能被灌以深刻或者其它任何可能的恐怖主义形容。当然我想这种戏谑应该与另一种同样会引发隐秘的幽默效果的情况区分对待,例如听到ThomYorke唱出“I'macreep”的时候会问“打死他能得多少经验”之类。所以,只要还多多少少能放到同一个维度上,只要言语没有像川菜一样刺激,各种表达方式其实大同小异。

——Hyperboreer

“你应该尝试着写一些东西。”某天陈染在电话里说。

“写东西无济于事。”

“那你就写,写东西无济于事,为什么写东西无济于事,得出此概念的回忆以及你是否真的想有济于事…”

“恩。”我打断他犯贫。

“烦闷放在心里不好,长大后你总是什么都不说。”

意外的体贴的话语让我暗暗的受宠若惊,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开始人生中第一次的自主描述,很遗憾,不是博客,而是日记,我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真正所想告诉这个世界,不管是虚情假意或者真心告白,当然,除了整理思绪写作确实没多大内在的作用,又或者你总是想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幼稚矫情而又狭隘可笑。

颜静过二十岁的生日的夏天,邀请我去了南京,大学里似乎只有这个彼此了解的同学,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和谐融洽,后来她谈了恋爱我习惯性的很少回寝室,十分道德。

虽然极近,但南京和上海不同,厚重的历史给了它庄严与温和的气质。

印象最深的,是在雨夜和她放舟秦淮河,沿岸点点灯光,像极了美女乌丝间的点缀,锦上添花。

“你总爱到处跑,去过多少城市啊?”

侧头想了想:“十一二个吧。”

“说出你最喜欢的三个。”

“北京,上海,广州。”

“还有呢?”

“九江吧。”

颜静呵呵的笑:“连这个心理测验都不知道,说起来你最喜欢九江啦,为什么?”

“因为…我在那里遇见了陈染,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只是朋友?”

“恩。”

“得了吧,当我是傻子啊,看都看得出来。”

“你又看出来什么了?”我拿起相机对着岸边的夫子庙,却怎么也照不到全景。

“第一次见到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不是朋友那种关系。”

“真的只是朋友。”

“胡心亭小同志,你必须得补补心理学了,男人搂女人肩膀和搂女人腰那是截然不同地~”

“别烦人,你心理选修还是我写的论文,女流氓样。”

“哎呀呀。”

我又瞪她一眼,颜静收住淫笑,很正经的问我:“你爸妈怎么给你起这么个名字?”

“怎么了?”

“湖中间的亭子,多孤独,看起来很美。”她耸耸肩。

稀稀拉拉的雨丝打在透明的伞上,我朝着漆黑的夜空叹了口气,她那样考虑问题,简单直率,多么可爱,而且并不比我少知道些什么,实际上我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站在这时的阳台上,竟然哭了。

我在听野孩子的《春天》。

黑夜里的我的春天。

——Hyperboreer

陈染喜欢唱歌,也喜欢听歌,他和小伍上大学继续组建乐队,并潜意识的把这作为择友门槛之一,只是动鱼的家没有了,也不可能再有了,我甚至怀疑陈染已经将其彻底遗忘。

他写过不少的歌,大部分是摇滚,还有几首泛着淡淡的忧伤的民谣,他写给猫,写给妈妈,写给蓝天,写给自己,我却从来没听到过什么是写给我的。无聊时会摆弄他送给我的黑色吉他,我始终弹得不是很好,我只写过一首歌,fiveyearsago,没事时唱给自己听,他应该不知道这歌的存在,我想他也并不会欣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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